“小远”心中一惊,脑中警钟大起,察觉到了危险。
下一瞬,他便觉得身后一阵危险的气息压迫,迫的她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心中渐生恐惧之意。
这是谁?他从未听说过孟云初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
才闪过这一个念头,他便觉得手腕一痛,痛的他浑身一抖,惨叫出声,“啊!”
再睁眼时,他的手腕已经肿成了一圈,麻木的只觉得不似自己的一般。
他咬牙忍下疼痛,抹去了额头的汗珠,全神戒备的看着此时护在孟云初面前的人,丝毫不敢动。
孟云初笑意盈盈的看着头,将手撑在扶手上,轻声道:“方才是谁要取我性命,嗯?”
此时苏澜也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似笑非笑道:“姐姐便不要打趣他了,看他疼的那模样,也怪可怜的。”
“那是他咎由自取。”孟云初淡淡说了一句,转过头去看苏澜时,神色去很温和,“这一出戏,妹妹演的着实不错。”
“哪里的话,姐姐比苏澜厉害的多。”
这两人没事人一样互相恭维着,周围人哪有不懂的道理,方才“小远”说了那么多,但其实看下来,真正中计的却恰恰便是此人。
这一切,都是孟云初和苏澜一起设下的圈套。
一时间,围观群众看向两人的目光都很是钦佩,只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先前他们竟然还觉得这两人不和,看来都是装出来的,想来孟云初一向温厚,怎么会这几日突然变得刻薄?
这样一想,多有人的心都松了下来。
而一旁的青衿和秦烟,却是白了脸色,现在她们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这两个女人设计出来的,青衿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若是这一切她们都知道,那她的心思,根本一点都没有瞒住,她这几天还自诩很聪明一般,在她们面青得意洋洋,也不知自己一会儿又该如何。
秦烟咬咬牙,心中也很是后悔,她这一次,又选错了,果然是该一直选择孟云初的吗?
也不知她知道了多少,现下,她对于方才站出来一事,也很是后悔,若是没有这一出,她还可以好好解释一般,装糊涂将这件事情掀过去,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小远”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肚子上时,瞳孔猛的一缩,“你没有怀孕?”
孟云初摊了摊手,神情无辜,“我何时有亲口说过我怀孕了吗?”
说罢,她便转头去看苏澜。
苏澜也很是配合的摇摇头,同样的无辜模样,“姐姐从未如此说过,不知此人是怎么知道的。”
“只不过,这肚子疼的滋味确实不是很好受。”孟云初摸了摸肚子,脸上却含着笑,“为了这种人,害的自己也疼了两次,这利息,我要讨回来才是。”
“姐姐说的是。”苏澜笑着应了一句,转头看向“小远”,神情依旧柔和,只是话语说出来,却叫教人觉得残忍,“你看看你,落得如此境地,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你可知自己错在了何处?”
“何处?”他自觉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些人不该看出来才是。
“因为你太愚蠢。”苏澜淡淡说了一句,嘴中带笑,“从我回府开始,我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圈套,你却觉得这是可利用的机会,从一开始便上了钩,真是蠢得可怜,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可以斗得过我二人?只怕你主子都不敢这般妄言吧?”
“小远”咬咬牙,没有说话,这确实是事实,余贵太妃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他只顾着小心隐藏自己,只在这最后关头出现,且忘记了最重要的、最该小心的,那便是提防孟云初设下的圈套。
见他不再说话,孟云初便知此事已经结束,挥了挥手,让影一将他带了下去,随后,便将视线转到了那边站着的两人身上。
秦烟仍死命撑着,不显露颓势。
但是,青衿已经在这视线中吓的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泣不成声,“王妃饶命,青衿也只是一时被钱财迷了心,并未想过这件事的严重性,还请王妃饶命。”
“并未想过这件事的严重性?”孟云初冷笑一声,微微垂了眼,“他们要杀我,你且会不知,不过你既是侧妃带来的人,我也不会随意处置你,一切听凭她的意思。”
青衿立刻扭头向苏澜那边爬去,扒住了苏澜的腿,哭喊道:“主子,主子求您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饶奴婢一条小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会用心侍奉您,主子求您饶命。”
苏澜神情冷漠,由着青衿哭喊了几句,从嘴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这种奴婢,她留着也是个祸害,她不会用背叛过她的人。
青衿所有的哭喊都在这两个字中陡然收了回去,神情呆怔的坐在原地,任由两个侍卫将她拖了出去。
苏澜抬了抬眼,向秦烟那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向着孟云初屈膝一礼,“姐姐,妹妹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
“去吧,这里也已经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孟云初随口叮嘱了一句,也向着秦烟那边一瞥。
秦烟一阵哆嗦,正等着孟云初下一句的责备时,便见她又离开了视线,转而去安抚疏散人群,随后看也没看她便离开了,只留下了秦烟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孟云初此时是什么心思。
就这样站了许久,秦烟仍是犹豫不决,心中从未如此忐忑不安,总有一种声音告诉她,此时若是她去找孟云初,也许这件事便这么了了,可是,另一个害怕的声音却一遍遍的阻止着她过去,生怕孟云初对她做下什么事。
也不知想了多久,她仍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神情恍惚,但是脚下步子挪动,出了依兰轩,却是毫无所觉的向毓秀阁那般走去,一路上遇到向她问好的丫鬟小厮,她也毫无反应,只是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