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孟云初在大觉寺上香礼佛的时候,听到那几句话,心里一直思量,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被安排在这么耀目却又确实不容易招人怀疑的地方。想来想去没有个主意,今日趁着从宫里出来还未回府,正好先去看看。
到了大觉寺,这次孟云初没有从侧门而入,而是选的走的正门,易王府的马车,加上这身扎眼的行头,路人纷纷避让。孟云初目不斜视的向前走,一路到大殿,祈福之后,便跟着寺中僧人来到了方丈的静室。
孟云初想着,这寺内如果真的来了什么人,方丈就算不知道,也应该知道这类人一般安排在什么地方。本来孟云初还有点疑心是不是方丈藏匿了此人,可是后来才知道,这大觉寺的方丈,本身就是原本的皇室子弟,落发出家的。想来这样的身份,定然也不会为了这皇室争斗主动藏匿什么人。
到了方丈的静室,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正在打坐,孟云初在一旁站立等了一会,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老僧才缓缓睁开双目,看到孟云初淡淡一笑:“施主可是易王府的人?”
孟云初一惊,“方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的鞋帽和衣冠都是王侯的妃嫔有的规制,而你身前的荷包上,也有易王府专用的花样。”
说完,方丈请小和尚送来清茶,邀孟云初坐下叙话。
孟云初心里一片安宁,看着这个老僧人,总是给人一种极为信赖的感觉。
“方丈,今天来叨扰了。我来是想问下,近日寺庙中可曾有人来吃斋借宿?”
方丈愣了一下,转而想了想说道:“这寺中一直都有一些游方僧人和赶考学子在这里留宿,不过你说的,近日,却只有一位,是来吃七日斋戒的,好像是大理寺的一位主簿。”
这么一说,孟云初心里了然了,怪不得,这大理寺的事情,也只有内部的人才能做得了手脚,且大理寺的主簿并非只一人,就算有人临时告假,也不惹人注目。
想到一件事,孟云初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方丈,你可知他来了几日了?”
方丈想了想,微微皱眉说道:“应该有三四日了吧,到了七日应该就会离开。”
孟云初心想,应该是二皇子近日已经帮他安排了出路,或者是。。。。。。死路也说不定。
如果真是这样,就必然不能让这人就走了。要不然这件事就只能石沉大海,无从查起了。不只是要留着这个人,还必须要让他活着。
孟云初赶紧站起身,向方丈躬身行了一礼,蹙眉说道:”方丈,此人关系大理寺一个案件,还牵扯到可能因为污蔑致人死地的罪状,还请方丈务必你不要惊动此人,容我们查询清楚。“
方丈有些犹豫,孟云初又赶紧说道:“我向师傅保证,此人我们查清楚后,没有问题一定善待,王爷也知道这件事。”
看到老方丈听到王爷的名字,这才微微的松开眉间的紧蹙,念了个佛号说道:“看女施主慈眉善目,此事还是要查问清楚,既然是大理寺办案,自然是信得过的。老僧也只能保证,这七日此人会在寺中,毕竟我们没有理由阻拦他离开。”
“可以的师傅,只要再等两三日就可以。“
孟云初看老方丈答应了,赶紧和红菱说:“我们赶紧先回去跟王爷说下,如果真是这个人有问题,那么也许连同何家的事情就一并都解决了。“
红菱没有太明白自家主子说的意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孟云初往外走。
孟云初心急脚快,匆匆忙忙的出了寺门,上了马车一路催着车夫返回了易王府。
等回到府中,果然宋衡还没回来。孟云初记着回来,知道宋衡没在,但是也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她跟宋福说了一下,让他赶紧到大理寺去请王爷回来,顺便让王爷打听一下,到底哪个主簿这几日告假没有在。
宋福叫了府里的车,赶紧奔了大理寺,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宋衡也随车一起返回了。
孟云初岸把今日在大觉寺问了方丈的事情跟他说了,宋衡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果然是他,本来我还疑心,觉得他一向给人感觉老实忠厚,想着他以前和二皇子曾经有过交集,但是毕竟时间不长,可是这个人却。。。。。。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云初看宋衡已经猜到是谁,也没有多问,便说道:“王爷打算怎么办?”
宋衡有点为难,“他现在在大觉寺,如果我去寺里把人带回来,有点太过于招摇,可是如果要是等二皇兄去接他,恐怕时机万一错过,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孟云初想了想,说道:“王爷,莫不要半夜去偷偷绑了他来?”
宋衡摇了摇头,“本王手下的精干,都是登记在册的,如果万一有了差池,事情反而难办。并不知道,到底二皇兄有没有派人监视保护他。”
孟云初走上前,淡淡说道:“王爷若是信得过妾身,让妾身去安排吧。三日内,定把人送到王爷你的面前。”
听到孟云初说这个话,宋衡有点吃惊。“你可以安排好这个事情?”
在任何人看来,孟云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本身都是在高门大院之中,又如何处理的了这些男子都棘手的问题。
孟云初悠然一笑,对宋衡福了福,“妾身今日就立下军令状,如果我把人带到这里,王爷可应允我一件事,可好?”
宋衡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一笑:“原来你有这样的小心思,好吧,那你且却办,不过不是三日,是两日,若是两日后你做不到,我也有时间可以去把人带回来。”
“好,那妾身就和王爷一言为定。”
看孟云初眼眸中笃定的眼神,宋衡有点失神,这样的孟云初以前从没见过,倒是更有魅力,显得英姿飒飒,颇有巾帼风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