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余氏的娘家就可以不用担心。
余氏是庶女,嫁他为妾,那他的娘家就和将军府粘上了关系,索然她是庶女,但并不会耽误两家交好的情谊。
余氏的父亲内阁大学士,在朝中有很大威望,是要拿到他的推荐,他孟肃一定不会被圣上遗忘在角落里,最终老死。
所以,她怎么处置,这次的事无疑是余氏干的,但要怎么解决,才能不让老丈人不怀疑他,想来余氏在余府中应该不太受宠,但她也属于余家的人,不能做的太过火。
孟老爷看着地上的老道士,若有所思。
“我……我……”余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着孟肃并没有开口指责她,就以为孟肃还念着和她的情谊,不忍心说她,想到这,她立刻就得意起来,眉飞色舞的说道。
“老夫人,我听下人说,今天一个道士在咱们将军府的门口看见了污秽,说是要除掉,才过来看的,我也想看看,这府里的污秽长什么样。”说着就用噬人的眸光瞪着老夫人身旁的孟云初,这个小野种怎么还没死!
发觉余氏的怨恨的目光,孟云初装作害怕的捂着脸躲到;老夫人的身后。
“别怕,别怕云初,祖母在这呢,谁也不能把你怎样!”孟老夫转过身将孟云初捞在怀里,安慰的抚着她的头。
随即又猛地抬头,冲着正在得意的余氏厉声指责,“余氏,你现在反了天了是吧!还有没有大小!心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我什么我的,你应该称自己为俾妾!下人称一声二夫人,还真就以为鸡变凤凰了!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老夫人这一通话,可都是戳在余氏的心窝子上了,戳得那是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孟云初在老夫人的怀中,嘴角微勾,为老夫人无声的竖了个大拇指。
余氏气的胸口此起彼伏,眼睛通红,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妾!更何况,还是被这个老东西说!本分?!她的本分是什么,她怎么不知道,但年要不是为了余家想要拉拢孟肃这个正的圣心的大将军,她一个内阁大学士的女儿,会嫁给别人做妾?!
还有一点,是孟肃这个人年青的时候容貌真是不错,当时一个年少有为的将军,是帝都中所有待字闺中的小姐的理想夫君。当然现在,孟肃也是一副帅大叔的形象,更是吸引人。
孟萋萋担心的在一旁余氏顺着气。她现在可是学乖了,知道在余氏的身旁安静的站着,怕把火引到她的身上,再处罚她。
余氏生着气,看到孟肃盯着老道士不说话,忽然又想到什么,向孟萋萋使了个眼色,孟萋萋点点头。
“老夫人,你可知道这个道士为什么只来将军府,不去其他的地方?”余氏大声的说着,想把孟肃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这来。“没错,这位道长就是俾妾请来的!”
老夫人诧异于余氏的坦白,随即又想到,这又有什么用呢,能帮她什么。
只听余氏继续说:“俾妾以为,大小姐被妖怪厉鬼附了身子!要不然怎么能解释她大病前后的性情,变化的那样大!”余氏用手指着老夫人怀里的孟云初,抛出重磅炸弹,然而没想到炮弹是哑火的,根本没惊到屋内的人。
余氏说道“俾妾”的时候当真是咬牙切齿发的,孟云初站这么远都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
“你说这些,只能说明云初经过一场大病后,看清楚你尖酸刻薄的为人,想通了一些事情,心性变的更加成熟,这才是长大了,”老夫人摸着孟云初的头后,又鄙夷的看着作妖的余氏,说道:“你再看看你的女儿,有什么能跟我们云初比,一个挺招人喜欢的小闺女,被你教养的跟你样牙尖嘴利,成天家不想好事,嫉妒成性!圣上的旨意刚下来,不守妇道的就和苍王私通,私通就私通吧,还被那么多长辈小辈看在眼里,你让我这个老脸往哪搁!还让不让府里的小姐们出门了!都被你女儿的名声带坏了!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当年你要是让我带,萋萋现在肯定是个大家闺秀,哪里会像这样,还自请下堂当侧妃,侧妃也是妾!我将军府的女儿,出去就算找个贫苦人家当正妻,也好过给大户人家当妾!”
余氏和孟萋萋被孟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这番妾啊妾的叫着,两人真是想上去和这个老东西拼命。
但是,因为她是长辈,说说可以,但不能动手,因为只要她动手了,肯定会被老东西以不敬婆婆为由将她打包送回余家,然后再让孟肃写休书,好歹她也是有位份的,是二夫人,休书肯定能有。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个嫁出去的女人又被休回娘家,那得是多大的耻辱啊,帝都中的夫人小姐们,会笑死她的,余家也颜面无存。
虽然本朝现在已经很开放,男女在个别时期可以同桌而坐,但各大世家以及官宦人家,甚至是普通的人家,却在内里,还没接受这种开放,还是以大家闺秀为娶妻的标准,她一个被休的,肯定不会再嫁。更别说要是因为以这种理由被休回余家后,家里的父亲嫡母,兄弟长辈会怎么对待自己,现在就是下人也是看眼色,区别对待人的,她一个被休的敢动手打婆婆的妾室,回去肯定过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孟萋萋听到孟老夫人的心里飞快的想着,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祖母曾经想将她带在身边教养的心思,只是被娘拒绝了,
沉默了一会,随即她出口打破屋中突然的沉静,说道,“祖母,您不要不相信母亲,当时姐姐刚醒的时候,孙女正好去看她,就看到姐姐睁眼,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瞪着孙女,真的像是厉鬼一样,想要孙女的命。当时孙女还担忧的问了几句姐姐的身体是否康健,没想到却被发疯的姐姐一顿乱打,”说着又转头感激的看向孟肃,
“当初要不是父亲和易王及时出现,孙女还不知道会不会站在这里和祖母说话。孙女现在想到还是很后怕。”说着说着竟是靠着余氏的手臂,以帕子捂脸,哭了起来,余氏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
孟老夫人听得半信半疑的,但看孟萋萋的神色又不像作假,可是只靠她的说辞,自己肯定不会相信,她老婆子知道这俩姐妹一直都有矛盾,不能决定,便只能转头看向从余氏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孟肃。
“肃儿,你来说,孟萋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