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上,众人皆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酒杯碰撞的声音络绎不绝。
再加上还有绝色佳人伴舞,某些尚未婚配的大臣们,看着茗娘那柔软腰肢,还有冰雪似的白皙肌肤,个个都是翘首以盼,盼望这样美貌的女子能够花落自家。
就这样一曲终了后,茗娘起身叩拜,掌声如雷贯耳,众人皆微笑称道。
燕皇看着她翩翩如鸿羽的轻盈步子,还有袅袅身姿,不自觉地也看痴了,还是身旁的领事太监提醒,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茗娘问:“朕已是许久没看过如此精彩的舞姿,方才那一舞,朕看你不时顾盼,可是有什么深意?”
茗娘盈盈一拜,才开始解释:“此曲名为高山流水,乃是求得知音时才演奏的音律,茗娘今日,也是借这首曲子与舞蹈,想要求得与茗娘心意相通之人。”
燕皇觉得很是新奇,便微笑着看诸位大臣询问:“我记得在座的众卿家,似是有不少尚未婚配的,可是也对这茗娘有意思?”
说罢,看到众臣反应热烈,便又看向茗娘:“若是在座的哪位,恰好就是茗娘你的心仪之人的话,可以跟朕说,朕今日心情好,可马上下令赐婚!”
听到燕皇这么说,本来就对茗娘有意的一个个臣子,纷纷开始争相讨论,谁该做那个率先上奏,娶走这名绝色女子的人。
就在这时,皇后开口了:“皇上,这男女婚嫁之事,也是得你情我愿,情投意合,这俩人才能过上和美日子,依我看,不如先让茗娘说说她究竟对谁有意,再让我们鉴别下,此人的相貌与才华是否跟她相配?”
燕皇觉得有理,于是又看向茗娘问:“朕同意皇后的提议,茗娘,你且说说你心仪之人在不在席上罢?”
茗娘眼神妩媚至极,她眼含秋波,缓慢把视线转向宋衡处。
宋衡本来想装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却看到众目睽睽之下,茗娘唯独盯着自己的双目,不免觉得有些不自然。
茗娘有些悻悻收回视线,对方的冷淡似是让她不好再继续看下去,见茗娘垂眸,神色略带哀伤,燕皇有些不忍:“衡儿,你也该稍微表态下吧,佳人似是唯独倾心于你呢。”
皇后也插嘴说:“是啊,易王,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大臣眼巴巴盼望着茗娘的心意,都没能轮上,你倒好,一出现就跟天雷勾地活似的,勾走人家姑娘的心了。这茗娘可是本宫最喜欢的乐师的妹妹,本宫可不容许你随意辜负别人女孩子家的心意呢。”
这话在宋衡听来,无疑又是用她的身份,来强迫自己回应茗娘的心意。
宋衡心里也是莫名其妙得很,才跟这名唤茗娘的女子第一次见面,就被她选定为所谓的心上人,也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策划好的阴谋。
但是若然什么都不说,可能又会被皇后抓住把柄,数落一顿,若是那二皇子又趁机来插一脚,场面就更难处理。
思来想去,宋衡用眼神跟惠妃打了个照面,然后放下酒杯,轻抚额头。
“父皇,儿臣承蒙佳人厚爱,受宠若惊,只是方才贪杯,不胜酒力,如今怕是要先回王府休息,就不破坏大家的兴致,告辞了。”
宋衡刚要站起,皇后还想说什么时,宋衡突然像是站不稳似地,整个人就作势要摔倒。
魏述赶了过来,正要扶住宋衡,茗娘却是抢先一步,快步走到宋衡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让茗娘送王爷回府吧,他似乎是真的喝多了,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虽然茗娘的模样略带几分羞涩,甚是惹人怜爱,魏述仍是十分冷漠地,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从那茗娘手里夺过宋衡的手臂。
“在下正好也住易王府,就让魏某来护送王爷回去吧,他府里有个十分会争锋吃醋的王妃,若是姑娘你也跟着回去,免不了他们两口子又要吵架了。”
魏述的语气十分坚决,似是容不得茗娘拒绝,而且他已经把宋衡给护到身侧,茗娘没有接近宋衡的机会。
燕皇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见宋衡似是真的已经失去知觉的样子,也就任由魏述带他离开长乐殿了。
魏述扶住宋衡出了宫殿,快要走出皇城门口,方才不经意地提醒宋衡:“王爷,别装了,侍卫都走远了,就剩咱们俩人了。”
宋衡就跟突然活过来似的,马上从不省人事状态转换成生龙活虎的状态,叫魏述也不忍惊叹,不愧是皇宫里面这么多年腥风血雨的斗争下活过来的人,演技就是不一般。
“刚才真是多亏你的随机应变了,魏神医,不然本王还不一定能逃得了。”
听到宋衡放低身段向自己道谢,魏述有些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而已,王爷若是没别的事,我就继续回去喝酒了,皇上那里,说不定也正需要我照看。”
魏述说着,离开之后,小黑突然出现在宋衡身边。
“可算找到你了,王爷,小的有急事禀报。”
小黑于是把孟云初一个人出了王府,在酒楼的戏班子簇拥下遇刺,派出刺客的人疑似是二皇子,而且在小黑与刺客交战期间,王妃被不知什么人给带走,至今未归。
“如今也还没搜寻到王妃的下落?派出其他影卫去寻了吗?”
宋衡焦急地询问,小黑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属下定会派出人手,全力搜寻出王妃的下落。”
“那就好,你这次怎的就这么粗心,把本王的王妃给跟丢了。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该如何担当起这责任!”
小黑自知失职,也完全没有作任何辩驳,只是在压抑怒气的宋衡面前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娇弱女声从身后传来。
“王爷,看来你还真是好多了,如此的话,小女子也放心了呢。”
宋衡听到这耳熟声音,硬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转过身去,看向那已是换上了一身常服的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