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着她这模样,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般,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那就利用好了。”合,欢柔柔笑着,“那说明,我对于他来说,还有用,我还可以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多好。”
“合,欢,寡人可以给你机会,只要你助寡人得到此次胜利,这件事寡人既往不咎。”女帝淡淡说着,双眼直直看着合,欢,但是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果然,合,欢不紧不慢的向她屈膝行了礼,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是那般坚定,“对不起,陛下,我早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些做下的事,我想,就是最好的证明。”
女帝轻轻一叹,忽的笑了起来,“对于自己的选择不后悔,你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但是,既然你不愿意,后面会发生什么,应该知道吧?”
合,欢点点头,“奴婢明白,但求陛下看在合,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留合,欢一个全尸。”
“好,隔壁屋中我给你备下了工具和丹药,你自己选择吧。”
女帝面色蓦然,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收紧。
“多谢陛下成全。”合,欢最后望了她一眼,那眼中有些留恋和遗憾,却没有一丝悔意。
当夜,女帝宣布,准合,欢归乡,自由婚嫁,一众宫女羡慕之余,开始争抢女帝身边的这个位子。
宫贵得到这个消失时,恍惚了许久。
合,欢于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初时,他是被合,欢身上那柔柔的气质和身份吸引,追了许久才抱得美人归,那个时候,正是他失意的时候,有一个不计得失陪着自己的温柔美人,他甚至觉得此生无憾,只是后来,他步步高升,眼中早已没有了合,欢,他府中有各种各样的美人,温柔的更是数不胜数,合,欢也只是成为他安插在女帝身边的眼线。
只是今日,他竟觉得心口处缺了什么一般,让他觉得有些疲惫。
他好像还答应过合,欢什么,但是早已经不记得了。
次日早朝,女帝雷厉风行的将那些传出风声的人处决,再无人敢随意传播,宫贵这条路子,也便夭折在摇篮中。
回到府中,他又将两封信看了一遍,终于真正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备车,去皇子府。”
北辰璃因最近宫贵的事很是烦躁,回到府中便是各种撒火,此时听到宫贵来访,想也不想便冷冷道:“不见,让他滚回去!”
小厮一哆嗦,忙说道:“可是宫大人说,他是来为您效力的。”
“效力?我看他是看我笑话的。”北辰璃冷哼一声,不屑的摆了摆手,“把他赶走,听着就晦气。”
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话,走去了门口回话,“宫大人,我家主子不方便见您。”
“我让你传的话,可传到了?”
“传到了,但是皇子……”小厮犹犹豫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宫贵心中有数,暗道这个蠢货实在没脑子,不是个能担大任的。
他压下心中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对小厮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家殿下,放心,我带来的消息定会让他满意,不会让他为难,但你若是耽误了,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小厮沉默下来,确实,放宫贵进去,他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但是耽误了事……他浑身哆嗦了一下,脸上忙堆起了笑,“您请,我给您带路。”
宫贵满意的点点头,随着小厮来到了北辰璃的面前。
北辰璃将眉一皱,看着小厮冷冷道:“不是告诉你不许放任进来吗?你怎么做事的?本皇子忙的很,没空见他。”
宫贵微微一笑,“皇子请消消气,下官来此,是有要是与皇子相商。”
“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本殿下不喜欢听,给我滚。”北辰璃不客气的嚷着,已经背转了身去。
宫贵心中的火气顿时一窜,让他差点便与皇子打起来,好在他定力足,仍是忍了下来,“看来殿下对下官的误会很深,下官其实一直是支持殿下的,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此事,我觉得,是殿下的一个大好机会。”
“哦?”
“殿下,我们不妨里面说?”
看这反应,宫贵便知他动心了,心中十分不屑。
北辰璃犹豫片刻,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向往,依他之言将左右屏退,拉着人进了房中商谈。
刚踏入房中,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首辅有何高见?”
之前还觉得看见他都心烦,如今转眼间就成了高见。
宫贵心中嘀咕着,面上还是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不上高见,臣在燕国认识一位高位,最近联系时,他得知陛下不在朝中的消息,说是要我劝说殿下,趁机……”
北辰璃微微蹙眉,“可是陛下不是回来了吗?看样子,他也是在向燕国皇帝献殷勤罢了。”
宫贵笑笑,“但是如今,正是陛下回来了,才给了我们几乎,我已经回了信答应此事,他不可能再反悔,而陛下在朝中,他们也便没有了攻进来的理由,这是内乱,而非陛下向请他们请求援兵,意义不同。”
北辰璃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不傻,当即便明白过来了其中的利弊,心中蠢蠢欲动,勉强按捺下来,“可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宫贵早有准备,“如今这势头看起来对我有利,但其实是在把我往火坑里腿,如今满朝上下对我不满,民间也多有传言,陛下若是真的下决定,我怕是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殿下您做事,最起码留着这一条性命在。”
“原来如此。”北辰璃放下了心,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此事重大,给我一日时间,明日下了早朝答复你。”
“殿下大可慢慢思考。”宫贵笑笑,知道北辰璃已经动心,他不过是想与幕僚一同商量对策罢了。
又坐了一会儿,宫贵就离开了皇子府,回府的路上,他想到合,欢的事,问着驾车的小厮,“你可打听到合,欢葬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