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毓秀阁时,红菱和迎夏走来迎孟云初进屋,也闻见了她和小黑身上的味道,孟云初还好一些,在地道时间不算很长,又吹了风,但小黑却一直守在里面。
红菱面色黑了黑,原本想吐槽几句的,但是想到孟云初也是差不多的模样,便将所有的话给憋了回去。
一进屋子,孟云初还没坐下,便指挥着两个丫鬟动了起来,“快去给我烧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将身上这浊气洗掉,再在屋中点上香,顺便让小黑也去沐浴吧。”
小黑这次倒是没说什么在工作之类的话,一声不吭出了门,想来是去沐浴了。
泡进温热的水中,孟云初整个人都觉得舒展开来,享受的眯起了眼,身边萦绕着丝丝奶香和花香,想来是迎夏那丫鬟体贴,放了牛奶和鲜花。
沐浴过后,孟云初闻了闻自己身上,便只能闻见方才那淡淡的奶花香气,不过她怕是沐浴时闻多了产生的错觉,便穿着亵,衣在点燃的香旁坐了一会儿,这才穿好衣裳,走去床边一趟,感受着微风拂面,十分惬意。
迎夏怕她心中仍是有那地道的阴影,便就近点了香,用罗扇轻轻扇着为孟云初送去香气。
没一会儿,小黑也踏进了屋中,看上去神清气爽,“主子。”
“嗯,沐浴过了就去做事吧,你那几个清理的兄弟,也让他们洗一洗吧。”孟云初眯眼说着,面庞在阳光投射下,似乎变得格外柔和。
孟云初也不知是何时睡去的,再醒来已经过了午时,她揉着有些晕乎乎的头坐起了身,扫了一眼仍在身旁的香,心道便是因此物她才会头疼的。
挥一挥手,她招呼迎夏道:“你去将这香熄了放远一些吧,我头有些晕。”
迎夏福一福身,转头去办了。
“主子,厨房那边见您没醒,便先给你留了饭菜,您看是热一热摆上来,还是重新做?”
孟云初对这些并不是那般讲究,便说道:“热一下就行了,不必那么麻烦。”
“好,那我去知会一声。”红菱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虽说这过了时间,厨房便不应该加餐的,但孟云初总归特殊些,她们也不敢不小心伺候着,王府薪资待遇也是十分不错,主子待她们也温厚,丢了这份工作,出去也不容易再找到这样的。
很快,饭菜便端了上来,孟云初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闻着菜香便觉得食指大动,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主子今日倒是好胃口。”红菱服侍着她漱口,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孟云初笑笑,并未答话,伸了个懒腰,想到上午苏澜所说的话,她不禁问了一句,“陛下现在在做什么?”
“我方才去吩咐厨房时,见陛下在院中走动晒着太阳,这会儿便不知了。”
听红菱这般回答,想来女帝水土不服的症状应是没大碍了,便招呼了红菱向她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正巧碰上在把脉的魏述,她不敢打扰,便自顾的走去坐在一边,与女帝相视一笑,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此时北辰沫仍是不在,听说这两日她忙着做最后的一些交易事项,因此四处奔波,倒也挺辛苦。
正在孟云初胡思乱想间,魏述已经收回了手,淡淡道:“陛下已经无碍,只是近两日饮食上还是注意一些,不要吃太过刺激或者是自己不喜欢的。”
女帝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见状,魏述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也并未向孟云初打招呼。
“可是之前的事情有眉目了?”女帝转头看着孟云初出了声。
孟云初点点头,“算是有一个消息,苏澜说,她父亲苏问天是想联系苍傲国一位姓宫的贵人,说服她策反皇子。”
“宫?”未等女帝出声,一旁的魏述先出了声,面色有些异样,药箱也顾不得收拾,“苍傲有位姓宫的贵人?此人是做什么的?如今多大?可有妻妾?”
女帝有些莫名的看着他,孟云初却是有了些猜测。
她深深看一眼魏述,见他有些急,便也催了一句,“陛下若是知道什么,不如便说一下吧,此事也是事关我们的计划。”
孟云初开口,女帝自然不会拒绝,开始说了起来,“若是我所想不错,应该便是那位宫大人吧,也唯有他能称得上一句贵人。”
“宫贵,官任首辅,也便是此处的宰相,在朝中声望很高,为人和善慷慨,但私下里,据我调查,算是个恶霸,没少做下丧尽天良的事,只不过没有证据,我也不好去动他,此处盆根错节,不好下手,另外魏先生所说,妻妾倒是不少,听闻他极喜欢美人,而且是那种有些特别的,现在也五十有余了。”
魏述听罢,没有出声,紧抿了唇,眼中凝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孟云初扫过他一眼,便问向女帝,“既然是恶霸,自然是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可为何?”
“说是恶霸,但这也都是暗地里做下的,我也是通过可靠的手下探查多年而得,在外,他待人没有什么错处,人人称赞他是个好官。”女帝语气里颇为无奈,她是有心惩治宫贵,但是陡然捅出来,没有人相信不说,更是会让她置于险地。
孟云初也接触过这些,自然知道此事的险恶,再去看魏述,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站起了身,背起药箱向着二人微微行了一礼,“既然陛下无事,魏述告退。”
女帝还想再问,被孟云初抢了话,“辛苦魏先生了。”
魏述点点头,转身而去。
看着他步出房门,女帝有些纳闷,“魏先生这是怎么了?”
“陛下还是不要再提了。”孟云初摇了摇头,这是魏述的私事,她不好多说,“还是先来说说正事吧。”
孟云初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她不愿意提起,想来这件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女帝也只是好奇罢了,倒不至于非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