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端端本人也是惊讶不已,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这也是苟杳大少和张六乙想问的,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猜错了误杀了柳端端吗。
看着六只眼睛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景旭东指了指柳端端的衣服,说:“你撕了衣服为我包扎。”
柳端端低头一瞧,脸色微红。因为刚才的打斗,原本穿得十分整齐的衣服,现在已经凌乱不堪,外套的拉链都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衣服来。那影子人定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景旭东一提到包扎这事,两人立刻心照不宣,但是苟杳大少和张六乙却还是云里雾里的。张六乙刚想开口问,景旭东却先开口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苟杳大少将符咒贴上去,结界瞬间破开。地下室开始摇晃,几人前脚跑出去,地下室后脚就崩塌了,再晚一秒他们就可能长眠于此了。想到这里他们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景旭东和柳端端几人终于折返回一层的房间之内。而此时,窗外的一丝温暖而柔和的光亮正好洒进窗户之内。当阳光照射到那面镜子上时,果然,镜子中的那扇莫须有的门再次出现了。
大概是这一路上经历了紧张又惊险的时刻,而且一直都在黑暗的地下室中,突然见到阳光洒落,景旭东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怕这一切又是什么幻境,他伸出手,知道他的手实实在在地握住了门的把手,这让景旭东几人都舒了一个口气。
几人终于返回到了现实的房间之中,现实中的时间也与镜中世界一样,同样是太阳初升,不同的仍旧是,现实中房间之内还是空空如也。
几人累极了,瘫坐在地上,尽管到了此时,仍旧觉得这镜子里的世界并不那么真实,好像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或者是共同做的一场梦境,而几人身上的伤痕和疲惫确实真真实实地存在着。景旭东的手摸进裤兜里,还好,那张纸条还在,他这也更加确定刚刚的并不是一场梦。
“我说,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苟杳大少显然还是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景旭东也赞同,然而就在几人刚离开一层房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在院子中那个巨人的尸体以及地上血迹都不见了,甚至可以说了无痕迹。就好像此前那残忍的场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柳端端揉了揉眼睛,她简直有些无法区分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这是我的错觉吗?”
“你说的是哪个?”景旭东其实明白柳端端心中所想,“你杀的那个?”
柳端端点头,又摇摇头。到底之前那些场景是错觉,还是现在的这个场景是错觉呢,她一时也分不清。也许,两个都是真实发生的呢?她眼神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若那都是真实的,那么必然是在我们刚刚进入到镜中的空间时,有人来过这里。”
景旭东拍了拍苟杳大少,意思自然是要从他那得到验证。苟杳大少闭上那本就浑浊的眼睛,缓缓开口却异常肯定:“没有人来过。”
“你就那么肯定?”尽管柳端端也听闻过苟杳大少的本事,不过现在似乎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而苟杳大少却要推翻这个事实。
苟杳大少继续说道:“但凡有人来过,都会留下痕迹。不过,可能一些经过训练的人会隐藏或者刻意消除那些眼之所见的痕迹。可是,唯有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那是不可消除的。当然,这种味道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淡,但是却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消失。即使是消失,你们闻不到正常, 但不可能我也闻不到。”
这一番话,似乎让从进入到这院子里有萎靡不振的苟杳大少恢复了不少精神。景旭东自然清楚,像苟杳大少这些传统江湖世家出来的,骨子里是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家传技能的轻视和质疑的。
于是景旭东及时地说道:“苟杳兄弟说得没错,看来这里还有很多秘密和诡异之处,我们恐怕不能在短时间内全都了解了。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后患。等回去之后再慢慢计议”
景旭东、张六乙、苟杳大少和柳端端再次出现在之前的那个小饭馆,桌子上杯盘狼藉。
后厨门帘后的老板娘和老板小声嘟囔着:“你说这几个人是干啥的?”
“咋了?”老板也撩开一条小缝儿向景旭东他们那桌望去。
“之前来的时候,那穿的还挺像模像样的呢。这咋也就一天的时间,就造成这个样儿了?之前看也都是些体面人儿啊,现在你看看那一桌子,这简直就像饿死鬼托生。不会是来吃白食的吧?”
老板一听这话,瞬间激动地提起了菜刀,就要冲出去。“那不行,得先让他们把账给结了,这要真是敢来咱们这吃白食,我这刀可不认人!”
老板娘的眼睛里不揉沙子,知道老板是个横冲直撞的性子,一把就将老板给拽住了。“我说,你是不是虎啊!你也不看看这都些个什么人。你看,他们身上可都带着家伙呢。”老板定睛朝景旭东那边看去,正好赶上柳端端身体向后一倒,一把飞刀落到地上,柳端端赶紧捡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躲在后厨里已经屏住了呼吸的老板和老板娘。“你看吧,我就说你,挣钱不要命了啊!”
景旭东这边已经吃饱喝足,将桌子上的杯子盘子都移开,再次摊开了那张从地下密室中带回来的纸片,他们试图要从这张单薄的纸片上找到玄机。
张六乙率先开了口:“你们说,会不会是那种,往上洒上些什么化学试剂,然后这上面就会显现出字来……”张六乙一边说一边琢磨着,他想到既然那个密室中都用到了一种腐蚀性的液体,那么说不定这回也是,或许那就是给他们的线索呢,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特别有道理,差点就要直接含一口老酒往上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