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啥?”刁老七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两具尸体下面。
白翠文过来查看棍子的情况,棍子的手上似乎是刚刚被那个东西咬了一口,就这么一会,本来不怎么显眼的伤口已经肿了起来,而且颜色逐渐变深。
德国专家见状说道:“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腐尸虫’。”
白翠文转头问道:“那是啥东西?”
“之前曾经在一本书里面看到过,据说虫卵一般是在尸体中孕育,而且靠腐蚀尸体来给自己提供给养。”德国专家道。
白翠文追问:“那就是说,它没有毒?”白翠文又看了一眼棍子的手。
德国专家摇摇头:“应该本身是没有毒的。可若是,这尸体中有毒,那么这腐尸虫上也可能便有了毒……”
此时刁老七刚拿要用脚去踢开尸体,一听专家这话,慌忙向后撤了几步。
“那有什么办法吗?”白翠文嘴上是要表明自己对棍子的关心,而内心里则是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棍子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他和刁老七还有专家三人,那么接下来可能面临的风险就更大。所以,他得确保棍子活着。
德国专家已经从衣服上撕下碎布条,在棍子的手腕处系上扎紧。
棍子此时态度与之前大不一样,有些乞求的眼神看着德国专家:“这就真的就行了吗?”
德国专家没有马上答棍子的话,而是将白翠文悄悄拉到一旁,说道:
“这种毒素应该是走血液流通,这样应该能延缓一些毒素蔓延的速度。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得快点走出这里。一般来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既然这里有这种毒,那么就应该有能解这种毒的植物。不过,这里荒草不生,咱们得尽快离开这。”
白翠文点头,搀起棍子就要走。刁老七嫌弃地看了一样地上那两具无头尸体:“这俩怎么弄?”白翠文被刁老七这么一问,心里倒是犯了合计,本来是可以不用管的,不过这地方太邪性了,处理掉了也许还能给自己积点功德。于是直接说了一句:“烧了吧。”
刁老七早就看着别扭了,直接一把火就引到了尸体上面。然而,本来当火蔓延到尸体全部的时候,上面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里面“噼噼啪啪”的响声。这让白翠文几人都驻足,盯着这边的情况。
原本就比较闭塞的空间,根本就没有风,也没有油,怎么可能起了这么大的火。德国专家也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是何原因。而就在众人迟疑犹豫之时,那熊熊火焰之中的两具燃烧着的尸体就好像突然分崩离析了一般,一团团燃烧着的残肢竟然一下子四散开来。
“活了!活了!”刁老七看着眼前的情景,嘴里不住地喊着,已经忘了该先迈哪条腿了。而一团团散开的火团似乎已经感受到他们几人的存在,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靠近过来。
此时,德国专家似乎已经窥得其中的奥秘,带着白翠文几人就跑。后面的“活了的尸体碎块”追得越来越紧,白翠文的脑袋转得越来越快,棍子在后面哭着喊:
“快想办法啊,诈尸了啊!我不想死这!”
“想活命就闭嘴!”
白翠文的语气上不容置疑,这哪里是矫情的时候。前面有个洞口,墙壁周围湿漉漉的,深不见底。白翠文大喊:
“往洞里跑!”
几个人提速跑进洞里,洞里有块石头,想都没想就把它推到了洞口,‘尸体’被关在洞外,渐渐没了声音。洞内,棍子靠在石头上,带着哭腔说:
“刚刚那是什么,我们还能出去吗?我想回家。”
白翠文没搭理他,德国专家把白翠文拉一边,推了下眼镜说:
“如果我没看错,刚才那些东西应该是腐尸虫聚集而成。”
“这……这怎么不怕火烧?”白翠文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种生物。
“我想这东西可能是遇到火便会兴奋,反而会变得更加活跃,如此一来,我们刚刚一点火,这些腐尸虫便兴奋起来,而且腐尸虫就像蚂蚁一样,别看它们单只没有太大的能耐,但是它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成千上万只一起别说是把一句尸体卸开,就是一面墙也可能推倒。”
未及白翠文多想,棍子突然自言自语说道:
“为啥这个石头是软的…… ”
洞里的西北方向突然传来了声音,白翠文嘘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一半时,打头的白翠文举起手示意他们停下,仔细听听声音,前方是否存在着危险。声音越来越清晰,刁老七轻声问:
“是水流声吗?”
白翠文的不远处有一束光,几个人走到那,面前是河流。河流十分平静,只有墙上在慢慢往下滴水。棍子看见光亮眼睛都开始冒光:
“我们是能出去了吗?顺着这个光能出去吧!”
白翠文瞪了一眼棍子,刁老七原本也想说的,但是看见白翠文的眼神便把话咽了回去。德国专家观察着四周,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在河的把头有一艘船,他们不敢坐,没人知道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刁老七指着河说:
“这个河好静啊,水纹也平稳,好看,真是应了那个词叫波光粼粼啊。”
德国专家说:
“大家都歇一会儿,一会儿再想办法出去。”
棍子的胳膊也没什么变化,大家也都心安。刁老七坐在棍子旁边,问他:
“你刚才在那边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刚刚那个石头,有些软不知道为啥。”
白翠文听到后皱着眉说:
“软?石头会软?”
“对啊,我刚刚靠在那个石头上,比刚开始我们推过去的时候要软很多。”
话音刚落,原来的方向出现了轰隆隆的声音,众人一脸诧异,刁老七率先开口: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好像是从我们刚过来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白翠文带着几人躲到了小角落,观察着那边。不一会儿走来一个狮子身人脸的怪物,棍子的嘴巴都快成个o型。怪物走到河边,直接跳了下去。不一会儿人脸浮上来,身子却不见踪影。刁老七刚想开口就被白翠文把嘴捂上了,示意他接着看。人脸慢慢被河水吞噬掉,身子隔了好久才从河里出来,它从河里出来时,脸又换成了另外一张!怪物走远后德国专家才开始说:
“人面狮,没想到会在这见到。”
白翠文:
“人面狮?”
德国专家推推眼镜说:
“人面狮,脸是人,身子是狮身。传说是上古时代,罪孽深重的人会被拖到狮笼,跟它们关到一起关三天,如果三天后人活着那么就要把狮子基因给配到人体里。不人不物地活着,只为赎罪。”
“要是死了呢?”
棍子好奇地问,
“做食物。”
德国专家无语地说。
“那个水是什么水?”
白翠文怀疑失踪的人被人面狮换了脸,但也只是怀疑。几个人来到了小船那,没办法,只能上去了。棍子手欠,摸了下水,抬起手说:
“老七你看,亮晶晶的诶。”
德国专家一下就拍掉了棍子的手生气地说:
“疯了!什么水你都敢碰!”
“我不就碰了一下吗!这么凶干什么!”
白翠文根本不搭理他,棍子的愚蠢,已经不想让白翠文有过多的交流,人活着就行,关键时刻当个替死鬼也不错。河的中间,刁老七划船,德国专家一直研究周围,一点都没有含糊。棍子突然拽住白翠文害怕着喊:
“河底是什么!”
白翠文起身看向河底,给自己也吓了一跳,河底全是人脸,只不过没有身子只剩脸了,一张张人脸触目惊心。德国专家推了推眼镜说:
“这些应该都是人面狮换下来的。”
“他们也是罪人吗?”
“对,没猜错的话,刚才的人面狮应该是第一个实验成功的人,但是他们都是从哪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德国专家问白翠文。白翠文回想说:
“我们家有说过类似的故事,当初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我也只是一听一过。前一阵翻阅过古本,虽说叫古本,但是是从古记录到今,罪人都会送到一个集中营,这个集中营里基本都是处理废人的,具体的处理方法没记载。”
白翠文说话时,刁老七看了一眼棍子,开心地叫出了声:
“棍子,你的胳膊!”
众人听声看过去,棍子甩甩胳膊说:
“诶,它好了诶。”
德国专家说:
“上了船后你就只碰了水,莫非是水的缘故?”
“可能是吧,我妈说我从小命就好,嘿嘿。”
刁老七一边划船一边说: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了。”众人都在为棍子胳膊好了而高兴,只有白翠文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水是装恶人的水,无论怎么想它都不会是好水,那为什么会治好棍子的手臂?没有办法解释,白翠文只好作罢。走了不知多久,这条路就像一直在绕圈似的,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否是走了出去,刁老七累到不行,一直在抱怨:
“太累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怎么一直划不出去,这个光是不是假光啊?”
德国专家安抚刁老七的情绪,白翠文听刁老七的抱怨,就顺势看了眼光,跟普通阳光没区别,也就没多想什么。又过了好久,白翠文实在挺不住了,这条路一直在打转:
“靠边停,这条路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