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凝天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她看了看一旁的文月,她还是站在那里,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轻轻地走到门前,轻轻的打开了门,木门发出一小声“滋滋啦啦”的声音,她吓得直冒冷汗,回头看文月,她还是像刚才那样站在那里,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她。
言凝天从那小小的门缝里跻身出去,刚出门,言凝天感觉自己全身都轻松了,她还是小心的走下楼梯,一转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店小二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言凝天一边小声的向店小二赔礼道歉,一边想着店门口跌跌撞撞的跑去,谁知她刚打开大门,一把明晃晃的剑就刺入了她的胸膛!
“抓住你了,狡猾的小狐狸!”
言凝天回过头来,只见文月站在门口,手中的剑刺穿了她的胸膛,给了她一个“透心凉”
“文月,你.......”
文月一把将剑抽出,言凝天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趁着眨眼的空隙她还能跑了一样。
言凝天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文月把佩剑入了鞘,走过来,把言凝天抱起来,走到楼上,把她放到床上,言凝天看着她那沾满了自己鲜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你死不了,也别想逃走,不然我见你一回杀你一回”
文月说着却没有任何语调和面部表情,她给言凝天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言凝天喝了水,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了。
“我...我到底怎么了?”她问文月
“没怎么,你很好,睡吧,不要指望着逃走了”
文月的回答还是那么的平淡,看着她放水杯时的背影,言凝天真的害怕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我还不困,你把那本书拿给我看看吧”
文月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那本书,递给言凝天,言凝天翻开书看了起来,文月还是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言凝天眼睛呆呆的望着书,心里却想着如何逃出文月的魔掌,她看了看文月身旁开着的窗子,这个窗子到地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如果是不会武功的人跳下去的话估摸着会摔断腿,可文月却能轻轻松松的跳下去拦截自己,这是得有多厉害的轻功啊!
言凝天又想了想,发现这件事简直细思极恐,文月是当初自己亲自挑选入宫的,入宫之前已经经过了十分严格的审查以确保她不会武功,那么,她是怎么跳下去的?
不能再想了,她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她又看了看窗外,一轮明月被窗沿拦腰隔断,只露出半个,心中生出一计
“文月,我可以去那边看一下月亮吗?我有点想家了”她说
文月转过头来看了看她,把她扶起来,挽着她的胳膊扶她走到窗前,言凝天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圆圆的月亮,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帮我拿纸笔来,我写首诗”
文月点点头,把她扶到桌旁,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纸墨笔砚来,给言凝天磨了墨,言凝天拿着笔,思考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下:“我爱越家君,被服长如春。文炳高天曜,月出惊山鸟。控带南门远,制可题未干,了空无不可。”
“写好了,看看怎么样?”
言凝天放下笔来,观赏着自己写的诗,她知道文月是不识字的,所以特意写了一首藏头诗,希望看懂这首诗的人能够来解救自己。
“奴家看不懂字,不过凭主子的文采,这诗应该不差”
文月收起笔墨纸砚,言凝天收起她的藏头诗来,走到床上,睡了,文月拿起她的衣服来洗了,然后把心口处的那一道划痕上缝了一朵蓝色的花上去。
这一年六月,言凝天终于到了天幕岛
越文兴按照当时越国成婚的规矩向言庄寄去采礼,缎衣五袭,缎衾褥三具,金约领一具,金簪王枝,金耳饰全副。
结婚之日,皇宫内一面备办酒席大宴宾朋,一面设仪卫,以妇舆遣人至女家,迎娶新娘。越文起作为新郎就穿着吉服在家等候。文月代表将言凝天打扮起来,等候迎亲的车舆。
当车舆至,文月给言凝天喂了一颗药丸,然后扶着她上车,迎亲队伍返回皇宫,文月引导新娘入室。
“一拜天地!”
越文兴转过身来,言凝天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越文起与言凝天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哥哥这就要成亲了。”一旁的越文起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想当初言庄说要和亲,自己心里本来还没底,谁成想现在就成亲了。
身旁的宁雨微微一笑,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越文兴和言凝天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越文起和宁雨也要随行,他向后一转身,像其它在场的官员、富商、名流们道了谢,看着越文兴牵着言凝天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厅,走向了后院。
可是还有一个人也跟着去了,越文起看了一眼那个跟着他们一起进后院的女孩,她是言凝天的贴身侍女,跟着自己主子应该是很正常的,但是这种入洞房的时刻也跟着未免太不合适了。
“看什么呢?”
一旁的宁雨拍了拍他,他回过头来,拉着宁雨的手,马儿慢慢的往回走
“娘子,我觉着嫂子的贴身侍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越文起看着宁雨说“总觉得怪怪的”
宁雨也点了点头,说“夫君,要不我派个人暗中监视一下?”
越文起摇了摇头,说“不了,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派人去试探一下她”
“好啊”
宁雨对此并不感兴趣,作为越文起的夫人她只想保护丈夫一辈子,自从越文起打仗归来后,越文兴就对他怪怪的,还变着法儿把他的军权弄没了,现在越文起也不再去上朝了,在家里也就只有自己可以陪他聊天解闷了。
在越文兴的寝室里,越文兴带着言凝天走入寝室,文月在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