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夕用了挣脱了一下:“梁山叔,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回家听那些安排了。”
梁山斜了她一眼:“你话说得挺好,你要是不跟我走,等家族决议开完,再下达惩戒令,到时候你就得不到任何好处,也别想留在这个城市自立。”
梁夕听到“家族惩戒令”几个字,呼吸一滞。
能让她忌惮的正是这一条,梁家内部对待忤逆的旁系会有各种极端手段,比如冻结所有资源,甚至联合地方势力压制对方。
江尘把梁夕挡在身后,脸色冷下来:“这位,别说这些吓唬她的话,你们梁家对她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力。
她已经成年了,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梁山盯着江尘:“你算哪根葱?是不是你怂恿她跑出来的?你可知道我们梁家给她安排的婚事,是多么大的资源互换。
你在中间搅局,就不怕被我们收拾?”
江尘冷冷一笑:“别把自己说得像天王老子,这是学校场合,我劝你保持礼貌。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客气。”
梁山眼看江尘这样,身后几个同来的人也想上来给点颜色看看。
校领导和保安看情况不对,赶紧劝阻:“各位,冷静点,这里是颁奖典礼,需要保持秩序。”
梁山却不打算听,指着梁夕说:“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家主给你最后两天考虑,你若还是要走自己这条路。
我们就断了你一切可能,包括你以后的工作,没有人敢收你,你考虑清楚吧。”
梁夕额头冒汗,她知道梁家在本地势力不算最顶尖,但也拥有足够资金和人脉。
万一他们真的用手段对付自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她深感无力,想起过去被强制关在家中过那段苦难日子,心里发慌。
江尘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
他握住梁夕的手,安慰道:“这些话,就当笑话听听,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梁山显然被江尘的作为激怒:“行啊,有种。你把她藏得了一时,能藏一辈子?
梁家很多个商会都跟本市领导有往来,只要我们梁家一句话,你们什么都干不成。”
江尘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转向校领导:“可以让保安‘请’他们出去吗?他们这样闹事咱们是可以报警的。”
校领导也看不过去了,但还是有些忌惮梁家的背景。
他搜肠刮肚的想着客套话,结果梁山却对身后的人说道:“把梁夕带走!”
那帮人竟真的想上前拽人。
江尘立刻转身示意自己的保镖。
负责跟随江尘的保镖团队,虽然今天只带了少数几人,但对付这群人并不吃力,大家二话不说上前拦住了那些人。
梁山见对方人少,但气势上比自己这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双方直接在那僵住。
校领导急了,大声喊着学校保安把双方分开。
眼看地方台的记者也在拍摄。
梁山也意识到再这样闹下去,会影响梁家声誉。
他指着梁夕丢下狠话:“你自己想想后果,你要是敢不回去,就别怪家里不给你留余地了。”
梁夕没有回应,但指尖的颤动说明她的情绪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说完,梁山转身带人离开了礼堂。
现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幕简直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主持人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好,我们继续......呃......再次祝贺梁夕同学。”
他说话都不太自然了。
梁夕木然的站在原地,江尘握着她的手:“我们现在就走吧,没必要待在这里给人围观。”
礼堂外,一堆人聚在那儿等着看热闹。
江尘和梁夕只得在保镖护送下走出后门,提前乘车离去。
车内,梁夕半天没有说话,坐在角落里。
江尘索性也不打扰她,静静等她缓过来。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低声开口:“对不起,我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了。”
江尘转头一笑:“你干嘛道歉?奇怪的人可是梁家。再说,那些围观的人,不会真的把我们如何。
反正你首演成绩和颁奖都已定下,不会因为他们闹这么一出就被否定的。”
梁夕没有回话。
司机把车开回酒店。
江尘让梁夕坐着轮椅回到房间。
一进门,她就开口说道:“我需要安静一下。”
他给她倒了杯水,轻轻放在茶几上:“那行,我待会儿再来,有什么事喊我。”
说完便走到隔壁房间。
在隔壁房间坐下后,江尘拨通闵文倩的电话:“文倩,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梁家内部股权、产业分布,尤其关注梁山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闵文倩办事干脆:“好的,我这就让团队查,你也别着急,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江尘把这些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秦涵之她们都知道江尘这些天在干嘛。
他继续说道:“我不想梁夕再受半点威胁,如果你查到他们在本市有任何灰色的产业,或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闵文倩对这个花心大萝卜有些无奈,但是只要成为了他的女人之后都会离不开他,可能这就是江尘的魅力吧。
她只能应了下来:“没问题,我马上去办。你也要注意别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江尘“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靠在沙发上,他又想到了黄庆,之前联合郑宏来骚扰梁夕,如今梁家又出一个梁山,看来这事绝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过去。
正在思索,那边房门响了几下。
梁夕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尘......你能进来一下吗?”
他推门进去,发现她坐在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发呆。
“怎么了?”他轻声问着。
梁夕半天才回答:“我在想,也许我该真正向梁家摊牌,但那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我跟他们没什么感情。”
江尘思索一会儿:“摊牌也可以,但最好等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你没必要冒险跑回去。”
她把手掌放在大腿上:“你说,如果梁家真断了我一切关联,我还能在这城市里过下去吗?
我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