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村的一个角落,两个人正在商议。
“老任,你留下这两人,真的没问题吗?”一名男子说道。
“医者仁心!”任大夫道出无尽的无奈,内心之事怎么可能更外人道哉。
“更何况与其让他们四处乱跑,不如就让他们住在我的眼皮底下,让我看着。”任大夫补充了一句,掩饰自己内心的矛盾。
“你就不怕他们对你不利?”
“他们应该不是这种人,而且我觉得村里的希望就是那个男子了。若不成功,也无妨,他们远道而来是客人,让他们住几天离去。”任大夫说道。
“那这几天就要麻烦你了。”男子说道。
“怎么?要给我什么补偿吗?”任大夫哈哈大笑。
“我这不刚给你打了野味啊。”
任大夫指了指男子的鼻子,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便要离去。
男子也没有阻拦。
时近晌午,任大夫带着一箩筐的草药回来了。
踏进院门,看到晾晒着的草药,任大夫满意的点点头,此时他似乎已经想明白。
“苏墨言,出来接草药。”任大夫尚未踏入房门,便高声呼喊。
苏墨言本在照顾瑾汐,瑾汐吃力早饭之后,似乎有了动力,在自我疗伤,他在周边护着,听到任大夫的呼喊,便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一碰头,苏墨言便接过任大夫手中的草药框,问道:“这些草药也需要晾晒一下吗?”他看这框中的草药似乎与晾晒中的草药形似,便由此问。
“嗯。”任大夫应道,顺道问了一句,“早上的粥味道如何?”
“清新淡雅,很不错,瑾汐似乎很适用。”苏墨言一边抖动着草药,一边回道。
“好,那就好,如今瑾汐伤势当有所恢复了吧?”任大夫问道。
“多谢任大夫挂念,瑾汐伤势正在恢复。”苏墨言说道。
“如此便好,我去做午饭,你把这些都晾晒好。”说完,任大夫便大步走进了伙房,开始忙碌的准备午饭。
苏墨言晾晒完草药,也回到了书房。不一会,午饭便做好了,苏墨言和瑾汐午饭用的很舒畅。
日子就这样在一日三餐之中、在晾晒回收草药之中度过,一切都在苏墨言的希望中进行着,只是瑾汐自己隐隐感觉不对劲,每次用完饭之后,她能有一些体力回转,气血顺畅,但是总在一段时间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其间原由瑾汐一时竟寻不得。
如此过了五日,苏墨言本想着瑾汐伤势当基本恢复之时,在第六日的上午,苏墨言如期晒完草药,进书房门的那一刹那,目瞪口呆,但见瑾汐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脸色甚是苍白。
“瑾汐,怎么回事?”苏墨言心急如焚,见瑾汐之状,心如刀绞。
“墨言。”瑾汐见已经无法隐瞒,便如实道来,“这伤有点奇怪,这几日总是时好时坏,我的青木派仙术不知是因为修为不足还是本就不起作用,无法彻底治愈。”
“什么!”苏墨言脑中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青木派的仙术在这样一次普通的伤中不起作用。
“瑾汐!”苏墨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这几日为何你每次用完饭之后,脸色变红润,状态很好呢?”
“对于这事,我也很是奇怪。”瑾汐吃力的说道,“每次用完饭,体内便会有一股热流在涌动,顺畅气血,充沛体力,何故。却在个把时辰之后便再无效果。”
苏墨言陷入了深思,按照他对李阳隽和张远志的了解当不至于有特殊的仙术,让瑾汐无法使用青木派仙气疗伤,难不成问题出在今几日的伙食之中?
这个答案苏墨言无法想象,若是任大夫想要害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此复杂,刚来如此,直接拒绝他们来的更加实在。
思索之时,任大夫已从外采药而归。
苏墨言收拾起自己的疑惑,让瑾汐躺在床上,出门日常接过任大夫的草药框。
“今日瑾汐情况如何?”任大夫如往常一般询问着苏墨言瑾汐的情况。
而苏墨言却迟迟不回答任大夫。
“怎么了?”任大夫察觉到了苏墨言的异常之处。
此时的苏墨言,内心斗争无数。
理性告诉他不能将瑾汐情况告知任大夫,他不能冒这个险,万一他的怀疑是真的,瑾汐和他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但是对于瑾汐的情感,苏墨言希望自己能赌上性命搏一搏,哪怕只是那一丝希望,希望他自己是错的。
听着任大夫的追问,苏墨言豁了出去,他激动的说道:“任大夫,请您务必帮帮瑾汐!”说完,便好双膝跪地。
任大夫见状,连忙扶起苏墨言,问道:“苏兄切莫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下跪!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苏墨言将瑾汐跟他描述的情况转述给了任大夫。
任大夫听完便明白了苏墨言的忧虑。
“你怕是我在害你们?”任大夫问道。
苏墨言不敢否认曾经他对任大夫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在瑾汐的性命面前,他愿意赌上一睹。
“哈哈,怎么你这个修仙者内心也如此黑暗?”任大夫直接犀利的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也不用多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任大夫!”苏墨言正欲道歉,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却被外面的一声呼喊打断了。
“任大夫!”门外传来一身急促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至。
夺门而进的正是那日苏墨言他们借宿房子的主人,叫四的男子。
任大夫猛然转身,神情紧张,如临大敌。他知道,非到紧急之时是不会如此来寻找他的,直接了当的问道:“它来了?!”
叫四的男子点点头。
“快,敲响警钟,让村里人都躲起来。”任大夫夺门而出,一边飞奔一边喊道。
叫四的男子也飞奔了出去。
不一会远处便传来了“当当当”的钟声。
苏墨言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如此紧张,是谁来了,难道是这个村的村敌吗?
出于好奇心和戒备心,苏墨言将自己的床挡在瑾汐和窗户的中间,做好瑾汐的保护工作,自己便出去查看情况去了。
这几日苏墨言并没有出去,此次一出门,他发现其实这个村子里人员还不算少。众人在钟声之中,有序的都撤往一个不远处的树林中的小木屋中。
苏墨言匆匆探查了四周,发现不远处,在巫山崖方向,有一朵乌云飘了过来,逐渐将淇水村吞没。
“你还在这干嘛?快去木屋!”任大夫边跑边说。
苏墨言见状,又听任大夫的呼喊,意识到问题不简单。
他迅速回屋,背起瑾汐往木屋跑去。
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吓人的黑气和闪电,逐渐吞噬着这个渺小的村庄。
苏墨言背着瑾汐倾尽全力,跟着任大夫,跑进了木屋。
进屋的一瞬间,苏墨言清晰的听到屋外狂风呼啸,木屋的缝隙中,被闪电滑亮,木屋的小门在恶劣的环境中,嘎嘎作响。空气中弥漫的难以消散的黑气,慢慢的渗入了小木屋。
与其说是木屋,倒不如是山洞的延伸。木屋里面人并不多,漆黑的环境,苏墨言只能看到眼前的人们,互相靠拢,相互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