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动了情,往往会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会是说:任他姹紫嫣红,千娇百媚,我只要你一个。
女人动了心,对男人的花言巧语,往往会深信不疑,深陷其中。
时间累积久了,男人腻了,越陷越浅,女人越陷越深。
青楼,这样一个奇特香艳的地方,见证无数的男女纠葛,有痴男怨女,也有肝肠寸断。
在这里,往往千奇百怪的男人,但出现得最多的,便是那种:拉娘家妇女下水,劝青楼娼妓从良的男人。
所以烟花之地,说是粗俗不堪,实则看惯了各种嘴脸和虚情假意。
玉香楼便是这样一个地方,一个经受时间蹉跎却依旧鼎盛的风花雪月之地。
这里是洛阳城最热闹的青楼,汇聚了天下各色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没有谁不想到此风流一夜的。
娆香玉是玉兰楼的第二美人,她峨眉弯弯,身形婀娜多姿,那满含笑意的眼眸像极了一汪秋水,让人沉迷其中。
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因为她美在骨感,不是皮囊,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有人说美人是狐狸,而她却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这晚,玉香楼照样热闹非凡,一如往日喧哗。
娆香玉换上一身半遮半掩,让人看一眼便垂涎不已的紫色纱衣,那裸露的双肩极其诱惑。盘起的精致发丝,别上一支金钗,插上两处发饰,看上去,宛如化作人形的狐狸,美艳勾人。
她走出房门,在二楼一个安静的角落便看见一位身形笔直,长相俊美的公子。那人眉目如星,身材修长,一身青色的衣袍使得他整个人更加优雅。
这是很温和的男人,只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
毫无疑问,娆香玉对这样的男人确实有点心思。她手中摇着一把圆扇,故意将肩上的丝带滑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西门朔就是这样一个无论走在哪里都总会避免不了桃花的男人,他才听完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便瞥见一位长相艳丽的女人走了过来。
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不加掩饰的渴求,嘴角便轻轻勾了起来。
见她走得近了,他便张开双臂,娆香玉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幸亏西门朔选择的这个地方很偏僻,没有几个人,否则,怀中抱了这样一位美人,一定会引起慌乱。
娆香玉如血般的红唇微微张开,朝他的耳旁吐了口气,低声道:“公子与奴家想象中的样子可不一样呢!”
西门朔勾着她的下巴,那双眼睛简直能把人深陷下去:“那在姑娘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娆香玉纤长的手指刮着他的脸,眼中露出万般风情,吐气如兰:“应该是一个谦和有礼,一本正经的公子模样,看到有姑娘走来,就该即可起身回避才是,而不是主动伸开双臂抱在怀里。”
西门朔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道:“姑娘是过来人,进这个地方的男人,有几个人是一本正经,不懂享受的?”
“看来公子是常客呢!”
“算是。”
娆香玉为他满上一杯酒,问道:“公子认为,我这玉香楼的酒如何?”
“香醇可口,”他给了四个字的评价,然后回味道:“不过此酒虽好,但也比不上无归客栈的酒,姑娘可以向那个客栈的老板娘询问一下酿酒的秘方,只是,她要的价钱可不便宜。”
娆香玉看着他眼中的光彩,双臂勾着他的脖子:“那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酒,奴家好向那位姑娘讨教一二。”
西门朔的手在她光滑柔软的腰肢上狠狠摸了一把,调戏道:“够烈就行。”
对方在他怀中扭了扭,模样娇羞:“公子觉得,奴家烈么?”
西门朔将挨到她的耳旁,轻轻道:“这个问题,在这个不好判断,只能在床上才好作评价。”
娆香玉勾唇一笑,露出狐狸般的妖娆之气,捂着额头:“怎么办呐,还没喝酒就醉了,公子的一言一行,比这酒可醉人多了。”
西门朔一把抱起她,笑道:“既然姑娘醉了,便去休息吧。”
几番剧烈的探讨之后,娆香玉赤裸着身体躺在西门朔结实的胸口上,用手勾勒着他的眉梢,道:“公子心中可有答案了?”
西门朔看着她眼中还未消退的渴求,道:“烈。”
这一个字倒是惹得她露齿一笑,宛如百花绽放,异常夺目。
西门朔勾住她的下巴,问道:“若我问,这玉香楼最烈的女子是谁,姑娘可愿开口?”
娆香玉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脸上带笑,语气却让人感到一丝丝冷意,她道:“她可不是公子能喝得了的,若是公子心中抱着这样的想法,奴家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西门朔却道:“我本风流成性,多年来苦心寻求世间最烈的酒,听说这玉香楼汇集了江湖上各地的美人,今日前来,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娆香玉一个翻身,动作灵敏的下了床。等西门朔转头看向她时,才发现她竟然连衣服都穿好了。
西门朔不由感慨,这玉香楼的姑娘,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这要放在江湖上,恐怕都是高手般的存在。
她面向西门朔,道:“我玉香楼确实美人很多,不过,说起那最烈的酒,公子还真喝不起。”
“为什么?”
“因为她太烈,一口就能烈死人,只怕你还没尝出什么味道,人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还真够烈的。”
“那公子还要喝么?”
“自然要的。”
娆香玉眼眸中平静似水,随即绽开一朵红莲:“公子是嫌命太长了,想去地狱逛逛是么?”
西门朔穿上衣衫,不紧不慢道:“地狱风景应该不错,我倒是想去看看。”
对方突然上去一步,整理了他平乱的,道:“既然公子不听,那奴家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公子若想去喝那壶烈酒,那就去吧,只是,莫要后悔才好。”
西门朔顺势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满含风情道:“有什么要提醒的么?”
娆香玉道:“去她那里,不要钱,不要势,只要留下一条舌头就好了,当然,她心情不好的事情,也许留下的,就是一条命。”
西门朔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多谢。”
说罢便往外走,娆香玉忽然问道:“你就不问问她的名字?”
西门朔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魔头,血红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她微微一笑,侧卧在床上:“那奴家呢?”
他道:“玉香楼的花魁娆香玉,在下没有猜错吧?”
“没错,”她道:“看来公子是做足准备而来的。”
西门朔道:“那倒不是,我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姑娘在洛阳城名声太大,想不认出来都难。”
娆香玉哈了口气,漫不经心道:“你这人,花言巧语,巧舌如簧,骗骗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惜啊,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有一个真心实意的女人。”
这次他倒是转过了身,问道:“为何?”
“因为你不配啊。”
是啊,短短的六个字,道出他风流多情的下场。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真心喜欢的姑娘,也不可能有姑娘真心喜欢他。
娆香玉见他有些发愣,便笑道:“怎么?你还真有喜欢的姑娘啊?”
西门朔回了她两个字:“没有。”便开门离开了。
他走后,娆香玉叫来一个侍女,原本勾人心神的笑脸变得阴沉狠戾。
她对侍女道:“告知红姐姐千万小心,又有杂碎打听她的下落。”
......
西门朔一走出玉香楼的大门,便直奔客栈而去。
他到了二楼,直径走入一间客房,连门都没有敲。
屋内的人一起抬头看向他,眼中一片漠然。
雪姬用鼻尖轻轻嗅了嗅,蹙眉道:“好浓的胭脂味儿,你跑去烟花之地,怎么敢不洗澡就来见我?想死么?”
西门朔闻了闻衣服,才发现不仅是胭脂味儿浓,而且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他倒是忘记雪姬的鼻尖及其灵敏,况且,她十分不喜欢这种味道。
眼看她身后的一面墙已经结上了冻霜,他急忙道:“这次是意外,下次一定洗澡。”
雪姬收了冰霜,然后冷过脸,不想瞅他。
西门朔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人身上:“这一趟当真没有白费,还真让我查出了血红衣的一些事情,司先生现在可不再质疑在下了吧?”
至于司瑾邪是怎样与他们一道的,这还得靠西门朔这张巧言令色的嘴。
原本二者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司瑾邪也没有必要同他们一起,可是一旦见了面,西门朔便以血红衣为理由硬拉他入伙。
司瑾邪一言不发,雪姬瞥眼道:“都说了刘氏一百余人是被她灭门的,你还不信,偏偏去查清楚,浪费时间。”
话虽这样说,可雪姬却心知肚明,他去玉香楼,不过是心痒难耐,憋得,想找个人泻火。毕竟这几天清心寡欲的,确实为难他了,所以才想找个借口去释放一下。
对于他口中的事情,她倒是不抱什么希望。
西门摇摇头,道:“你可知她为何要灭刘氏一门?”
雪姬道:“既然是魔头,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西门朔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一定理由的,血红衣也是如此,你们难道就不想听听么?”
雪姬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司瑾邪这时候开口了,他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西门朔见有人相信自己的说辞,便朝雪姬扬眉,他说话半遮半掩道:“我听到一个故事,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关系到可能关系到江湖两大势力,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雪姬道:“少卖关子,赶紧说。”
西门朔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道:“这是一个男女之间的爱恨纠葛,时间比较久远,大概在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