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每日奔波,张老汉看在眼里,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多问,以为哑巴有事要忙,可是最近更加频繁,他不禁好奇,这个儿子到底整天在忙什么。
“生子,最近咋总是去镇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一大早起来,看着哑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赶紧拦住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爹,我去镇里有点事情,你有什么事吗?”哑巴突然被张老汉拦住,有些错愕。
“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你总是镇上,我怕有啥事。”看着哑巴的样子,张老汉知道哑巴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爹,我还有事,晚上跟你说吧”哑巴越过张老汉,“对了,爹,我中午可能回不来,让孩子们晚上再过来。”说完头也没回的就往外走去了。
张老汉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哑巴离去的背影,叹着气,往里屋走去。
晚上哑巴天黑才回来,看到张老汉正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就跟他和老妇打了招呼,准备去自己屋里睡觉了。
“孩子们,等你半天,你都没回来,就让他们回去了,你最近在忙什么,连最上心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了。”张老汉磕着已经吸完的烟斗,对着正在离去的哑巴说道。
“爹,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哑巴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而且自己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敏儿的事情,既然张老汉问了,他还是如实交代吧。
“娘,你也坐到爹旁边吧。”哑巴冲着老妇说着。张老汉和老妇突然发现哑巴今天很严肃,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哑巴今天要跟他们说什么事情,特别是张老汉他想着最近哑巴的异常,心里有些紧张,不会真像他想的,哑巴出了什么事情吧。
“爹,娘,我有个事情要像你们坦白。”
哑巴这样说完,就低着头,没有再看他们,这样更让两个老人担心了“生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跟爹说,爹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
“爹,你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种”哑巴没想到爹会想到他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上,难怪早晨张老汉会拦住自己,看来他已经担心好几天了,想到这,哑巴心中内疚死了。
“爹,娘,你们还记得敏儿吗?就是爹花钱买来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去北京要去寻找的那个女孩。”
“你说啊,你让我这着什么急啊,不会你又要走了吧?”张老汉快被这个孩子的慢性子给急死了。
“爹,她来了,就在镇上。”哑巴被爹的样子弄的有点想笑,张老汉的脾气就是急。
“哦,来多久了?”这个时候张老汉突然一改刚才火急火燎的语气,反而变得平淡了,他知道哑巴对敏儿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敏儿来到这里,他心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可是他想不通,难道敏儿对哑巴也有感情了,可是她应该恨这一家人才对。
“爹,爹”哑巴看着刚才还在着急的张老汉,突然静了下来,他不知道张老汉再想什么。
“啊,生子,你说什么?敏儿来这了?她来这干嘛呢?”张老汉回过神来,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爹,我对敏儿的感情你跟娘是知道的,我去北京的几年里,也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跟你讲过的”
张老汉记起哑巴才回来时的样子,那时候哑巴整天的坐在炕上,很少跟他们讲话,他问了好久,哑巴才跟他说的实情,这样想起来,敏儿应该更恨哑巴才对,怎么就来到这里找他了呢。张老汉满肚子的疑问,他看了看同样惊讶的老伴,回过头,继续看着哑巴,听着他说。
“其实我在北京就已经跟敏儿以及她的父母表过态了,当时她的父母是极力反对的,可是,现在她告诉我,她的爸爸同意了,而且会祝福我们。我知道自己做过很多错事,都是不可原谅的,可是爹,娘,我跟敏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历经太多的磨难才能在一起。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像敏儿的爸妈一样,接受我们两个。”哑巴眼睛里充满期待的看着张老汉和老妇。
“生子,她不恨你吗?爹没脸见她啊。”张老汉自从哑巴入狱后,就一直自责着,如今如果敏儿真的来到这个家,他真的是没脸见她啊。
“对,如果她恨我,我也能理解。既然敏儿来了,我知道她愿意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爹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所以至今我都没有在家里提过让敏儿过来这住的事,可是她一个人在镇上住着,我不放心。而且如果她过来了,这里的村民的眼光,我也怕她受不了。这里的孩子每天都在等着我,我不能总是周转于村里与镇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哑巴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个问题,而且敏儿以什么身份来这呢。
“她愿意嫁给你吗?”张老汉见着儿子已经临近三十了,还是孤身一人,如果他们真的两情相悦的话,他们也愿意对这个女孩好,来弥补他们欠她的。
“爹,我?”哑巴有些不确定,可是这到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这样,敏儿会乐意吗?
“你什么?爹欠她很多,如果她真的愿意来到这个简陋的家,不嫌弃这里的贫穷,我们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张老汉接过老妇递过来的烟斗,吧嗒吧嗒的吸着。
“爹,我不知道。”哑巴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他从来没有问过敏儿这个问题,况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啊。
“问问吧,如果行,爹就去准备了,以后决不委屈她”张老汉见着儿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乐意的,现在关键是敏儿了。如果敏儿嫁到他家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况且村里有很多人都是不认识敏儿的,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恩,爹,我明天去问问她,我得跟她商量一下。”哑巴知道张老汉的意思。
“恩,如果可以,这件事爹来*办,不用你们忙”张老汉说完躺在了床上,老妇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听到他们爷俩的对话,她的心里很开心,因为以前的时候她心里就喜欢敏儿,只是她从来没有表露过而已。
“爹,娘,生子,我回来了”张根这个时候走进了里屋,在外面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一看原来是哑巴在跟爹娘说话。
“根子哥,你回来了。爹,娘,我回去睡觉了。”哑巴跟张根打完招呼后,就走出了里屋,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哑巴跟往常一样,到镇里去看敏儿。刚到旅馆就看到敏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早啊,今天可比前些天早哦。”敏儿一出门就看到哑巴站在了旅馆门口,有些惊讶。
“恩,我有事跟你说。”其实哑巴是一夜未睡,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跟敏儿说这件事情。按照北京的习惯,应该说是求婚吧,可是他本身就不善言谈,这可难住他了。
“那,进来吧,我们到房间说。”敏儿上前,拉着哑巴的手,就走了进去。
“好了,你坐,我倒点水,说吧,什么事啊?”敏儿转身去拿暖瓶,到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哑巴。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哑巴笑了,他一边挠着头发,一边笑着,这个样子把敏儿也逗乐了。
“到底什么事啊?”
“敏儿,我把你的事情跟爹说了。”
“你爹怎么说的?”
“爹说,爹说,爹说村里没多少人认识你,如果你嫁到我们家,肯定不会有哪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谁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爹说他都不会放过他的。”哑巴相当于把张老汉的话说给了敏儿听。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向我求婚了?”敏儿听到哑巴的话,知道了他的意思,可是这样的求婚未眠太让她失望了。
“对,在我们这叫定亲。”哑巴傻笑着。
“戒指呢?”敏儿伸手。
“戒指?哦,对,我马上给你买去,你等着啊”哑巴突然想起,是不是还要买花,可是这里没有玫瑰花,他心想这下坏了。可是刚走出去的脚就被敏儿拉了回来。
“好了,买什么戒指啊,我逗你的。”
“可是我是说真的。”哑巴一听到敏儿的话,说是逗他的,他就急了。
“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那里有多少阻碍,我都不管,只要有你就好。”敏儿拉着被吓着的哑巴坐在了床边。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哑巴听到敏儿的话,开心极了,他抱起敏儿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转的敏儿头都晕了。
“别玩了,我都晕了。”哑巴一听到敏儿说晕了,赶紧放下敏儿,关心的问着。
“没事吧”
敏儿怕了他一下,心想没见过这么笨的,算了,这辈子可能就要跟着这个笨蛋一起了,就不计较了。她自从七年前就没有再真心的笑过,也从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可是她知道那是她的宿命,命中注定她要遇到哑巴,让她经历磨难。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结果,让她再选择一次的话,她肯定还是希望事情能够这样的发展,她不抱怨命运带给她的一切,包括面前的这个人。
敏儿踮起脚尖,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不悔,证明着她对他的感情。哑巴被敏儿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了,转而他就紧紧的拥住敏儿,慢慢的回应着敏儿,品尝着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