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哑巴走到敏儿的身边,敏儿眼泪流了下来,哑巴替她擦着,可是越擦眼泪就越多,最后哑巴抱住了敏儿。
“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敏儿在哑巴的怀里肆意的哭着,她不想回答哑巴的话,她只是知道这几天找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对不起啊”哑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让路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指着他们说着闲话。
敏儿擦干眼泪,看着旁人的指指点点,赶紧从哑巴的怀里出来,“你说对不起干嘛?”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跟你说对不起,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哑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敏儿会来到这里,她是原谅了自己吗?还是到这有别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能见到她,跟她说这句话,哑巴就很高兴了。
“什么啊,我找了你两天了,你们那是什么地方啊,都没人认识。”敏儿不管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赶紧跟哑巴抱怨。
“谁给你我的地址的?”哑巴从敏儿手里拿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家的地址。
“张颖”敏儿说道。
“张颖?”哑巴有些惊奇。
“恩,你还没说,你们那怎么都没人认识呢。”
“我们那叫岳里屯村。你这地址没写错啊,不可能没人认识,虽然小点,但是肯定有人知道的。”哑巴听说这里竟然没有人认识他们那,有些惊讶。
“什么,岳(yao),这个字不是念(yue)吗?”敏儿听着哑巴嘴里的村名,大概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了。
“是啊,这个是多音字,我们这地方方言里都叫(yao)的,如果不是上学的孩子,很少有人知道的。你问的是不是都是年龄偏大的?”
“恩,我想着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啊,就问了写中年人。”敏儿委屈的嘟着嘴,心里喊着真是笨死了。
“哈哈,没事,这不是找到了吗?”哑巴看着敏儿的样子,感觉好笑。
“对了,你怎么来了?”敏儿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巧吧,正好看到他。
“昨天你问了一个人,满脸麻子的,你肯定不记得了,他是我们村头的李麻子,他以前见过你,我们这没有像你皮肤这么好的女孩,所以印象深刻了些吧,我也没想到是你,但是我还是想来看看。”
“李麻子?见过我?什么时候?”敏儿越听越糊涂了。
“就是以前来过我家,你那时候还在。”哑巴撒了谎,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伤心事,勾起敏儿的痛苦回忆,如果告诉她是李麻子帮着把她卖给光棍汉的,敏儿肯定会承受不住,还不如不让她知道。
“哦,我不记得了。”敏儿听了哑巴的话,没有怀疑。
“你还没说,你怎么来这了呢?”哑巴还是想不通敏儿来这的原因,这么偏远,她来干嘛呢。
“我来找你的。”敏儿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鼓足勇气说了。
“找我?”哑巴感觉自己听错了。
“恩,张颖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敏儿把哑巴离开北京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张颖跟她说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甚至把爸爸以及名扬的话也跟哑巴说了,“爸爸说妈妈的离开不能劝怪你,你那天去看妈妈,他听了你说的一切,其实他是感动的,可是没想到张颖去闹,这样妈妈的病情才没有控制住,当时他很气愤,但是后来理智的想过之后,他释怀了。爸爸说希望我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他跟妈妈都会祝福我的。”
哑巴听到敏儿的话,她的幸福,她说的是指自己吗?哑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认真的听着敏儿的话。
“你看着我干嘛”敏儿被哑巴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我在听你说话。”
“我说完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吧”敏儿鼓足勇气把这些话说完,没想到哑巴是这个反应。
“对了,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哑巴其实已经听明白了敏儿的话,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敏儿被他的反应气死了,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裸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没想到对方是这个表情,虽然她知道哑巴是个不会表达自己的人,但是最起码他该笑一下,或者欢呼一下吧。
“我听到了,可是……”哑巴还不能完全消化敏儿的话,他还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
“好了,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敏儿对哑巴的反应真的很无语,但是再强调的话,就真的超出了她的底线了。
“恩,我知道哪有好吃的。”哑巴像解救了一样,这里他还是有点熟悉的,虽然来的次数很少,但是最近经常来这里给村里的孩子们买书,所以对这里的一些地方并不陌生了。
“好吧,我对这一点都不熟悉,我转了两天,都是吃泡面的”敏儿也感觉肚子饿了,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那我们走吧。”哑巴走在前面,带着敏儿来到了一家小吃店。
“这个东西黑乎乎的,好吃吗?”两个人对面坐着,突然没有了话,东西是哑巴点的,敏儿不知道吃什么,就只好任由哑巴点了。可是老板拿过来的东西,黑乎乎的好像面条一样。
“恩,你尝尝,很好吃的,这里面有很多东西的,有点辣,不过很好吃。”哑巴解释道。
“这是面吗?”敏儿用筷子夹了一点。
“这是粉,不是面条。”
敏儿试着吃了一口,感觉哑巴没有骗她真的很好吃,肚子有些饿了,就开心的吃了起来。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就散步回了旅馆,但是哑巴已经出来一天了,家里肯定担心了,他又放不下敏儿,她一个人对这里又不熟悉,这让他很为难。
“走吧,我收拾好了。”敏儿将东西放进包里,准备跟哑巴回到那个村子。
“什么?你要去哪里?”哑巴看着敏儿收拾好东西,不知道她说的这个走,是去哪里。
“走吧,去你家,我既然已经来了,就做好准备了,不管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都不怕。我知道这次会有重重阻碍,别人异样的阳光,不管是什么。”敏儿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敏儿,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哑巴真的有些吃惊,以前这些话他们都没有说过。
“恩”敏儿坚定的点头。
“今天你先住在这里吧,我跟老板打个招呼,这里很安全,你放心的住下去,我得回去跟爹打声招呼,不然爹该不放心了,我昨天晚上就出来了,爹跟娘该担心了。”哑巴说完都没有看敏儿的表情,就直接关门走了出去,甚至都没有多余的话跟敏儿说。
敏儿看着哑巴的背影,她的自尊心被打的一点都不剩了,她把包扔在了床上,甚至都没有弹起来,她把自己也仍在了床上,可是却被硬硬的床铺铬的疼的她直叫。敏儿气的打了旁边的枕头,如果哑巴也不要她了,她要怎么回去。即使回去了,她的心在这,要如何继续以后的生活。
敏儿无力的闭上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把胳膊放在了额头上,哭出了声音,这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难过,为什么她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最后却是这样的,自己放下自尊说出了那么多的真心话,却被他当做什么都没有说过。她要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忘记这些,继续走下去。
哑巴在回去的路上,一路走一路走,被旁边的车辆按了很多次喇叭,他想着敏儿的话。
“我来找你,我要跟你回去。”这两句话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听到这些的时候他心里是开心的,能够得到敏儿的爱是他从来都不管奢求的,现在突然好像得到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呢。为什么会害怕?是因为他怕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不真实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得到敏儿的爱,而且敏儿放弃在北京的一切,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跟着他过这么穷苦的日子。他不能让敏儿这么草率的做这个决定,他一定要让敏儿清醒过来,让敏儿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做了决定,哑巴看到天都黑了下来,就赶紧往回走,到家里的时候,爹和娘急坏了。
“生子,你到哪里去了,根说你昨晚就出去了。”哑巴从来没有不跟他们说明原因就出去的,而且彻夜未归。
“镇里有些事情,没事,已经解决了。可能这两天还要去买点东西,有几个孩子该买书了。”哑巴跟张老汉解释着。
“没事就好,以后跟你娘说一下,她担心你”自从哑巴从北京回来后,就一直叫张根的娘为娘了,短暂的北京生活,让他很想念家里的亲人,姨娘对他从小就很好,只是改了称呼而已,但是却让姨娘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何乐而不为呢。
“恩,让你们担心了,娘,下次我不会了。”
“回来就好,我去做饭。”老妇本来话就不多,哑巴的话,让她不知要说什么。
哑巴脱掉外套,帮着院子里的张根做些农活,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如何劝敏儿回去。他一定要让敏儿回到自己的世界,这里不适合她,在哑巴眼里,敏儿是不应该来这过穷苦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