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呵斥周煌让他滚开,周煌却只管站在周瀚面前分毫不让。
“周煌,你当真要与我为敌?”周瀚见周煌不让路,顿时大怒,暴喝一声道。
“我不是要与你为敌,我是在努力阻止你犯错。周瀚,因为你是太师的儿子我才对你如此上心,否则我才懒得管你。周缺无罪,他已经解释的很清楚,我不想正玄宗和我们大周朝闹翻,所以,今日我不能让你动周缺!”
周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周缺。他在对周缺笑,这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年轻人正在帮助周缺,但周缺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亲近气息。
周瀚冷笑,他甚是嚣张的说道:“我才不管这小子如何辩解,总之害死我弟弟他也有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要阻拦我,那就等于是周缺的帮凶,一样是死罪!”
“放肆!周瀚,这里是正玄宗,是东院。就算周缺真的有罪,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定判他的生死!周淩的死我东院会全力追查,绝不会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至于周缺,你不能动他!”邢严也终于说出了他该说的话,这一下也表明的东院的态度。
“邢长老说得对。”
而就在此刻,西院的诸多长老教师们也都来了。
“周瀚,此处说到底是正玄宗地界,就算你是周贺太师的儿子也不能胡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西院也会追查,一定会查出杀你弟弟的凶手。但是眼下,你不能动周缺。这些兵也最好撤去,正玄宗是天下第一道门,这是你父亲亲封的,倘若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只怕也不会轻饶了你。”
素来对这些世家子弟倍加讨好,多加放纵的张汤此刻突然站出来劝说周瀚,一时间所有人都深感意外。
周缺甚是不解的问素知一:“素长老,这张汤怎么跟平日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他这样劝说周瀚就不怕得罪了周瀚?”
素知一挑了挑眉,轻轻一笑,说道:“这还用说吗?张汤一定是接到了西院高层的命令了。毕竟带兵硬闯东院,试图诛杀东院弟子这可是大罪,真要是闯下来,我东院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汤和西院,是在保护周瀚呢。”
素知一说完,冷笑了一声,他看向垂老的药上师,而药上师的眼睛则始终盯着周缺。素知一没想要药上师会突然回来,不过这倒是好事,药上师在的话,周缺就更不会出事了。
“周瀚,现在你该明白,这件事情的确是你做错了吧。”周煌负着手,微微倾着身子,眯眼对周瀚说道。
周瀚一甩手,跺着脚大叫道:“我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总之这件事情跟周缺脱不了干系,他自己也承认了当晚出现在了那片树林当中,我弟弟的死他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先杀了他,再查真凶也是一样的!”
“胡说!就算周缺犯了错,也罪不至死。他私自炼制忘忧丹顶多判罚他到仙牢之中静修一年而已,怎么能容你说杀就杀?周瀚,你真当正玄宗是你家的?”
邢严对于周瀚如此不遵从法度十分生气,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周瀚冷着眼看他,可却也无从辩驳。
而就在此刻,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几个弟子,都是锻体境界的弟子,之前邢严安排他们守门的,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很是不应该。
“不好了不好了。”
邢严看到那些弟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心头火又升三丈,他大喝道:“做什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邢长老,有人闯进来了。”
“拦住就是了。”
“他们,他们修为太高,人数太多!弟子拦不住啊。”
“什么?”
邢严听到这话十分震惊,刚要开口询问是什么人的时候。几匹马先行穿过大雪疾行而来。马蹄飞快,转眼便到,那高马一瞬间踏破风雪,带起寒风。
马上一人手提长枪,一言不发只是瞪着一双大眼冲向周缺。长枪如同疾电、游龙,一刹那穿过风和雪,刺穿空和气。枪头上爆发出无穷火花,掀起无尽气息。
一枪袭来,直取周缺的咽喉。
那一杆枪来的极其迅猛,邢严看到那人奔马而来的时候还在呐喊:“来者何人?”
可那杆枪却没打算答话,直接朝着周缺刺去。马蹄飞掠,邢严不得不让开。凭他浑身武艺也完全不敢站在马前抵挡,溅起来的残雪落在他身上,沾湿他的黑色长衫。
而周缺面前的众人都是大惊,素知一抬手要提剑去抵挡,北新韵被周缺一把拉到身后,他自己急急的往后面退去。
可是就在众人慌乱之际,一人从旁边马上飞掠而起,长剑划破风雪、刺透苍穹。
只听叮的一声长鸣,剑与枪撞在一起。一时间狂暴的气从二人的身边荡漾开来,就如同海上的浪一般轰然袭来,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息。
砰的一下,无数人被震倒在地,就连周缺都难以抵挡那份狂暴的气息,往后跌坐在地。
幸好他反应及时,在倒地的时候翻了个个,北新韵才不至于被她压着,而是被她抱紧在怀中,死死的护住。地上又都是白雪,周缺虽然吃了一嘴的雪,北新韵却是相安无事。
周缺从雪地里头把头拔出来,脸上和头发上全都是白雪,他狠狠地摇了摇头,才把头上和脸上的雪给晃掉。
周缺看着怀里的北新韵,低声关切道:“新韵,你怎么样?没事吧。”
北新韵总觉得这姿势有些不妥,脸色羞红,她咬着嘴唇脆生生的摇了摇头,答道:“没事。”
周缺看到北新韵脸红才反应过来姿势不对劲,连忙起身,将北新韵拉起。
北新韵抱着周缺一条胳膊,如同受惊的柔软动物。
周缺抬起头去看对阵的那二人时,拿枪的勒马怒喝一声:“滚开!”
持剑的蹲站在马背上,摆足架势轻轻摇头,很干脆的说道:“不让。”
“那你就去死吧!”
拿枪的提枪,双腿一夹催动坐下马直奔持剑的那位,二人刚要交手,天上白雪骤然停止。
那刚刚冲出去的二人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强大气息,他们坐下的马也都被这气息惊道,一瞬间都止步。
二人有些驾驭不住坐下马,双马总计四条前腿全部抬起,身子直往后仰。
二人一时间控制不住身子,竟然都被这两匹马从马背上掀翻下来。
二人滚落在雪地上,持剑的一个翻身,再度站起,青衣袍子上沾满了雪。拿枪的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站立,手中长枪一横,架势已经摆上。
看来他们就算是被翻下马来也不会停止这一场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