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淩此刻显然是怂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完全没想到方舟会来,而且方舟一来便是呵斥。
这个方舟为了周缺,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舟沉声喝问。
“我,”周淩答不上来。
“行了。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追究,只盼你不要再来南山坊胡闹。黄沙集市的规矩,也希望你不要破坏。否则正玄宗那边,我一定要去告你的状!”方舟说罢,不再言语,摆了摆手,示意周淩赶紧走。
周淩自认倒霉,让人抬着老黄慌忙走了。
周淩走后,方舟连忙将北新韵扶起。北新韵还在记恨方舟前段时间对周缺的恶语相向,所以并不领情。
方舟要将此事告知周缺,也被北新韵拦了下来。北新韵不想周缺担心自己,只让福伯扶自己回去歇息。回房之后北新韵赶忙找出周缺给她炼制的丹药,服用了一枚,这才把寒气压制下去。
方舟无奈,也只能叹息离去。
门口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方舟留下了那个给他报信的小厮,他一直让人密切关注着南山坊,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周淩回去之后,自然很不甘心。这没找到周缺的麻烦,反倒是折了自己手底下的一员大将。老黄右手手骨断裂,短时间内根本不能行事,只能躺着。
身边的一个跟班看到周淩苦恼的样子,便上前说道:“公子,我看您也不必太担心。我这里有一条计策,保管让周缺焦头烂额!”
“哦?什么计策?快说来听听。”周淩听到这话,连忙问道。
“公子,大公子不是有两个好友吗?”
“你是说颜基和欧阳臻。”
“对啊!颜基和欧阳臻公子因为七心养魂丹的事情都对周缺恨之入骨,他们两家的生意也都被南山坊抢了个干净,而且颜基公子是个好色的主,公子若是略施小计让颜基公子去一趟南山坊,见一见刚才那个小姑娘。”
“哎呀!好计策啊!说得好。”
周淩眼神一动,当即就命人去请颜基来。
三日之后,颜基带着人便上门去了。
南山坊这几日都不对外开放,但颜基生生的将门敲开了。
给颜基开门的正是不耐烦的北新韵,北新韵看到眼前这个一身华服的贵公子,只是嘟着嘴很不高兴的问道:“你是谁啊?南山坊这几天不开放,买丹药过几日再来。”
颜基看到北新韵,眼中闪过一丝清亮之光。他心底暗暗高兴,这周淩果然没有骗我,这个小姑娘生的果然好看!而且身上这股气质,嗯,清冷高雅,如同夏夜幽兰,我喜欢!
颜基讪笑一声,低头说道:“我知道,我是来找周缺的。”
“找周缺哥哥?你不知道他正在闭门炼丹吗?”
“这我也知道。可我找他是急事,麻烦你给通报一声呗。”
“什么急事?说来听听吧。”北新韵斜靠着木门,好整以暇的抱着胸,挑嘴笑问。
“额,”颜基眨了眨眼睛,有些乏词。
“怎么?不能跟我说吗?那我要怎么通报?”
“放肆!我家公子找周缺,关你何事,速速让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旁的小厮见颜基为难,自作聪明的高声大喝。
他心想一个小姑娘怎敢对自家公子如此无礼,速速打发了,好让公子办事。
颜基眉头一皱,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这小厮的脸上。那小厮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蒙住了,愣愣的看着颜基,不知该说什么。
“我与这位姑娘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了吗?给我滚。”
“是是是。”
颜基训斥完身边的小厮,转脸嬉笑着望着北新韵,眼神之中多有讨好之意。
“姑娘恕罪,我家奴才不懂事,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在意。”
北新韵对此等无关痛痒的讨好并不欢喜,还是望着颜基,问道:“你来找我家周缺哥哥,到底有什么事?”
此刻福伯正好走出来,他看到门口的颜基,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他赶忙将北新韵拉到一旁,耳语一番,说明了颜基和周缺之间的恩怨。
颜基看到福伯跟北新韵耳语,就知道此事又难办了,正在思考该怎么说的时候,北新韵已经走到他身边,对着他冷冷地笑。
“原来又是个找麻烦的。我劝你还是赶紧走,要不然等方舟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北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此来是来找周缺算账的,就算是方舟方大人来了,也没理由动我们。”
正在此时,门外又来了一群人。
为首说话的,正是周淩!
“周淩!你还敢来?”北新韵看到周淩心中就无限的生气。
“我怎么不敢来?北姑娘,这位颜基公子的小妾受了风寒,在南山坊内买了一枚治风寒的丹药。但是这一枚丹药下去,非但不见病好,反而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我们此来就是想找周缺讨个说法!”
周淩这话是现编的,属于无凭无据的诬陷,但偏偏除了周缺又无人能解决得了此事。
周淩就是要逼周缺出来,至于北新韵是否归了颜基,那是颜基的事。
“这事我可管不着。周缺哥哥再过三四日就会出关,你且先等着。”北新韵偏头不理,这就准备关门送客。
但门却被颜基给抵住了,颜基之前没有好的说辞,现在周淩给他现找了一个,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姑娘此言差矣,这凡事都可以等,唯有认命等不得!我那小妾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奄奄一息,谁都看不好。现在只有周缺能治得了她的病。而且这件事也都是因为周缺的丹药所起,若周缺不出马,岂不是坏了你们南山坊的名声?你们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家的招牌吗?”
颜基面色沉沉,他看起来很认真的在说。
但这种话对北新韵自然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既然知道颜基完全是瞎说的,自然不会理会。
“我说了我管不着,你们等周缺哥哥出关了再说吧。”
“那可不行!”
北新韵要关门,却仍被颜基死死的抵着。颜基望着北新韵,心中邪火已动。
“我怎么知道周缺会不会在这几日跑掉,未妨万一,须得有人为质,否则,我可不敢轻易离开南山坊半步。我还需每日守在周缺炼丹的门外,时时都能听到周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