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门主,此事我还没有查清楚,还请您恕罪,在容我两天,我一定将犯人亲自押送到您的面前。”席天陵看到宁玉绝立刻上前行礼。
席天陵堂堂一个将军见到宁玉绝都要上前行礼,足见这位宁玉绝身份非比寻常,地位超然。七绝剑宗是这一带最大的宗门,影响力甚至波及到西川,军中大半的英才都是出自七绝剑宗,自然而然的这位宁玉绝很受大越朝廷的器重。
基本上越地东南的生意都是七绝剑宗在照顾,镖局、赌场、青楼妓馆,这些生意七绝剑宗都有份。
宁玉绝本身的修为也很高,是内气巅峰元气的境界。他一出现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就连周缺在他的面前都不得不低头不敢直视。
“不用了!我既然亲自来了,这个案子自然是我亲自来查。我可不管犯人是谁,只要让我查到,就算身份在高贵,一样得死!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
宁玉绝这话说的凶狠,而周缺心想,这话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在场众人当中,当属自己的身份最高。周缺不由心中冷笑,他行的正坐得直,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宁玉绝冤枉不了自己。
“门主,刚刚这位公子说要请医官来给少公子验尸,被我等拦下了。”宁玉绝面前那个宁家的侍卫此刻忽然开口说话。
宁玉绝猛然看向周缺,双目沉下,低声问道:“你就是正玄宗来的周礼?”
“晚辈周礼,拜见宁前辈。”周缺并不否认,坦然给宁玉绝行礼。
“很好!你要请医官来给我儿子验尸?为什么?”
“我觉得宁公子不是被人直接刺中后心死的,他是先中毒,然后才被人刺了后心。”
“哦?为什么这么说?”
“您不觉得,宁公子的死状有些怪异吗?”
宁玉绝看了一眼宁公子的死状,他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协调之处。他看了一眼周缺,嘴角轻轻挑起。
“席天陵,去把你军中的医官请来,为我儿子验尸。”
“是。”席天陵没想到宁玉绝居然同意了周缺的提议,心中吃惊,却还是照办去了。
席天陵去后,周缺便开始认真的勘察起现场,而宁玉绝始终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缺。周缺并不理会,而忽然他在席天陵的床前顿住了。
他蹲在地上认真的看着木板上浅淡的褐色痕迹,周缺猛然抬起头望向房中桌上装着茶壶和茶盏的盘子,上面茶盏茶壶都摆放的很整齐,一个茶壶,两个茶盏。
“小二!小二!”周缺大叫了两声。
门外候着的小二立刻就冲进来,今日店里没生意做,死了人,哪还有人敢来。
“爷!您有何吩咐?”店小二跑进来问宁玉绝,他倒是个机灵鬼,看到在场众人当中只有宁玉绝的气度最高绝,便以为是宁玉绝叫的他。
宁玉绝冷笑着伸出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周缺,那店小二赶忙跑过去问周缺:“公子唤我何事?”
“这房间里应该有几个茶盏啊?”
店小二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茶壶的位置,不假思索的说道:“四个啊。”
“四个。四个。”周缺念叨了两句,转过头望着桌上的两个茶盏轻笑。
宁玉绝的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
“那这房间里为什么只有两个啊?”
周缺又轻声说道。
“啊?”店小二不解的摇了摇头。
“昨天有没有不是住在这个店里的人来找过宁公子?”周缺站起来拍了拍手问道。
“这个。”店小二努力的回忆,周缺看着店小二慢慢向上翻的眼睛,眉头顿时沉了下来。
“这个倒是没有。”店小二想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
“你这么肯定?”
“小人记得清楚,当时这位公子来了之后便进房间休息去了,期间小人给他送了洗脚水和晚餐,都只有他一人在房中。若是陌生人进来,小人必会问他是打尖还是住店,来往的人都是经了小人的双眼的,不可能有其他的生人不打招呼就能上二楼的。”
周缺听到这里,伸出手捏着下巴轻轻抚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好了,你可以去了。”
“是。”
“周礼,你查到什么了?”在店小二出去之后,宁玉绝问周缺。
周缺眨了眨眼,说道:“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这位宁公子身边的侍卫杀了宁公子。”
周缺语出惊人,惹得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礼,你在胡说些什么?”宁玉绝面色阴沉的吓人。
“宁前辈别急,听我慢慢分析。店小二说没有其他人来见过宁公子,那就意味着能在昨晚见到宁公子的只有与他同住二楼的这些侍卫。”
“难道在店里住的客人不行吗?”
“如果是陌生人,你认为宁公子会让他伸手倒茶吗?”
“伸手倒茶?”宁玉绝听到这里不由眼皮一动。
“不错。”周缺微笑着点了点头。
“宁公子与那个人坐下喝了杯茶,如果是今日初见的朋友,那宁公子理当给人家倒茶,这样一来,那人就没机会在宁公子的茶水里下毒了。”
“你怎么知道是茶水里的毒,现在宁公子是不是中毒还不知道呢。”宁玉绝冷笑。
“地上有一滩茶渍,颜色呈现褐色,这样的颜色我见得太多了,是毒没错。虽然这茶渍被人擦过了,可毒性深入木头,是抹除不掉的。宁前辈不信可以等那医官来了,一并看看地上的茶渍。我想,那人之所以拿走茶盏是因为茶盏里面的毒很容易被查出来。”周缺如是说。
宁玉绝看着周缺,盯着他坚定而自信的双眼,宁玉绝忽然说道:“宁海宁涛,把其他人都叫回来。”
“是。”
宁海宁涛走的时候不忘深深看周缺一眼,在他们看来,周缺无疑实在冤枉他们,而偏偏宁玉绝信了!这对他们自然是不利的,本来没保护好宁公子已经是大罪,现在嫌疑还落到了他们头上,宁玉绝如果查不出真凶,只怕会把他们都杀了。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不敢违背宁玉绝的命令。
席天陵带着医官先到,宁家的六位侍卫却在半盏茶之后才到,可回来的竟然只有五位。
宁海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门主,宁城死了。”
“什么?”宁玉绝看着宁海苍白的面孔,顿时脸色大变。而周缺也变了脸色,沉下眉头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