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是大越的太子?”周缺惊讶的张大嘴巴。
尊贵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笑道:“周公子,勾解仁这厢有礼了。”
“你真是大越的太子!”周缺听到这话,更加惊讶。
“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吗?”勾解仁摊开双手,笑问道。
“不。当然很像,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这么说,这一次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了?”周缺眨了眨眼,问道。
勾解仁看着周缺,不动声色,他没有回答周缺的问题,而是慢慢的将目光转向了沈宜青。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勾解仁看着沈宜青,这个问题听起来像是在问沈宜青。
可周缺却在看了一眼沈宜青之后回答道:“朋友。”
周缺很自然的认为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毕竟沈宜青不可能认识勾解仁。一个是大越太子,一个是江湖女侠,两个人自然是没交集的。
可沈宜青稍微闪动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周缺没看到那个眼神,勾解仁看在眼中,轻轻一笑。
“行了。你们走吧。”勾解仁忽然说道。
“走?你要放过我们?”周缺轻笑。
“当然。不放过你们,难道要杀了你们?你是周贺太师的儿子,我可不敢杀你,而且,正玄宗也不会放过我的。”勾解仁眨了眨眼。
他满脸的笑意,那笑容看起来十分和煦,就像是春风拂面。可在周缺看来,那笑容却如同致命的毒药,隐藏在后面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意和阴毒的阴谋。
勾解仁安排了这一切,他的布局环环相扣,如果不是沈宜青发现了那个诡异的伤口,周缺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所以,周缺与勾解仁直接的博弈,周缺其实是输了的。
周缺看了一眼沈宜青,他忽然发现一向温和的沈宜青此刻居然是铁青着一张脸。周缺是个聪慧的人,他细细的想了一下,忽然说道:“宜青,咱们该走了。西川七十二城,不日就要大乱,到时候会死很多人。”
周缺说着,看向了勾解仁。勾解仁慢慢的闭上了眼,好像对于周缺所说的一切不置可否一般。的确,西川七十二城就要陷入五十年前那般的混乱当中,只不过这一次是大越朝廷一手策划的。
周缺虽然有心想要阻拦,可力有不逮。勾解仁的出现就说明大越朝廷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是十分重视的,如果周缺一意孤行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成为牺牲品。
周缺现在想着的是尽快回到正玄宗,让正玄宗插手这件事情。如果正玄宗能够说服大越朝不滥杀无辜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行,那周缺只能再来一次西川了!
到那个时候,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
勾解仁的逐客令让周缺和沈宜青离开了这里,一路上沈宜青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周缺好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慢慢的陷入沉默然后出神。
夜路走的不是很顺畅,又走了一天,终于出了西川境地。
周缺在川峰镇路口勒马,沈宜青却不停,一直纵马向前。
过了良久,沈宜青才发现周缺没有跟上来,她转头回去,打马而来,红衣在风中轻轻浮起。沈宜青勒马停在周缺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勾解仁?”
沈宜青愣住了,没说话。
“沈姑娘,此一路有你相陪,我甚是开心。但我想,我们该分开了。我要回正玄宗了。”周缺眨了眨眼,叹息道。
沈宜青低下了头,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有缘再见。”
“有缘再会。”
周缺说着,已经打马远去。沈宜青看着周缺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出神。
此去正玄宗,又是万里之遥。周缺这一次却没有慢行赏景的心思,他急着回正玄宗禀报西川七十二城的事情,虽然他已远去,可心中还是挂念着七十二城百姓的安危。
他不知道大越这一次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但他知道,这次必然会死很多人。
周缺不是不自量力的人,他知道凭他一个人是挡不住大越朝廷的计划的,唯有正玄宗出面才行!
正值四月下旬,越国诸地都如同火烤一般的炎热。周缺行进,白昼夜晚皆不停,他撑得住,马却是撑不住。不到三天,马就倒了。
正玄宗的马都是良品,周缺能把这马累坏,也真算是有本事了。
无奈之下,周缺只能在大越北方的一座城池中歇歇脚。
这城不大,比振东城小了许多,只有三百多户人家,唤作北坞城。
周缺进城是在夜晚,当时已经宵禁关门,若不是周缺手中有正玄宗的牌子,守城的人才懒得理他呢。
城中的客栈也都关闭了,无奈周缺只能在城墙脚底下歇了一晚。第二天周缺才找了家客栈住下,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
午饭过后周缺跟店小二打听哪有买马的,店小二告诉周缺,城中没有,东城外三里地处有个庄子,那里是专门卖马的。
周缺按照店小二的指引步行去了东城外的庄子,那庄子的主人姓马,据说祖上世代都是养马的。庄子看着蛮大,依山而建,高厚的城墙围了一圈,门口两个高大的汉子正守着门。
周缺走上前去对那二人躬身行礼,那二人看到这位白脸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后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听闻此处有马匹卖,特来买马。”
“可有预约?”
“预约?冒昧而来,却是没有。”
“那公子如何称呼?小人进去给公子通报一声。”
“在下周缺,乃是正玄宗弟子。”周缺想了一下,还是报上了正玄宗的名号。
那汉子一听正玄宗三个字顿时就愣了一下,他们两人互看了一眼,说话的汉子立马说道:“周公子稍等,我进去通报。”
那汉子进去不久,就看到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就从厅堂跑出来,穿过庭院来到门口。
为首的是个身穿青步长袍的中年人,中年人头戴冠帽,留着山羊胡,看到周缺,连忙上前行礼。
“不知正玄宗周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马先生客气了。”周缺还礼。
“周公子从何处来啊?”姓马的男子问道。
“我从西川而来。”
“原来如此,公子里面请,我已命人摆下宴席,还请公子赴宴。”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是来买马的。”周缺赶忙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