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灵内气的,我境界摆在这里难道还有假?杜顺,怎么?看到我的招数你害怕了?”周缺听到这话,心里头也有些惊讶,但对于此他却并不在意。
此刻他在意的事情就是为福伯报仇,福伯是他从北宫闻那里借来的。如今福伯被人杀害了,他若是不做点什么,北宫闻那里他要怎么交代?况且福伯做事一向不错,南山坊那里多承他照顾,周缺感念他的恩情,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哼!我会怕你。周缺,你杀我大哥,此仇不共戴天,我誓杀你!”
“再吃我一招。”
“地藏土龙刺!”
杜顺单手猛然拍在地上,瞬间大地之上突出许多地刺。尖锐的地刺一排一排朝着周缺蔓延而去。周缺长剑被杜顺收了去,此刻他手中没有武器,也就没办法直接将地刺扫除,只能依靠自身的气。
周缺双手卷动,全身的气全都聚集起来。手掌挥动,身上的气再度爆出,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
手掌落下,轰然一声,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印,泥土在空中翻飞。周缺冷笑着看着杜顺,得意洋洋。
他这一掌直接将杜顺的地刺全部扫除了,杜顺明显已经败了。
但杜顺却并没有表现出颓势,而是看着周缺也在冷笑。周缺看到杜顺这般模样,顿时心中生疑。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杜顺冷笑着看着周缺,周缺忽然感觉地上颤抖了一下。他低头望去,猛然,从他的脚底下一下子冒出许多地刺。
“怎么可能?”
周缺大惊,幸好他的反应足够快,在地刺碰到他之前他已经跳到了半空。地刺虽然窜出地面,却不够高,随意没碰到周缺。
周缺一个纵身跳上前院墙上,随后挥手便是一掌。这一掌拍的正是那些蔓延而来的地刺。
地上泥土再度翻飞而起,地刺破碎,周缺气化的大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但地刺络绎不绝,无论周缺怎么拍毁,都会从地上再度衍生出地刺。
周缺沉下眉头,他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不是什么好事。他一掌震碎地上地刺,趁着地刺还没有再衍生出来的瞬间双腿猛然一踩,脚下的墙壁居然直接被他踩塌,外面围观的人纷纷退散,生怕被墙壁倒下的石块砸到。
周缺凌空三步,飞身来到杜顺的面前。
抬手一掌,五指之中轰出气劲无数。强大的气劲直逼杜顺的脑袋,这一掌若是真的中了,只怕杜顺的头颅会被直接拍碎。
但这一掌并没有中,杜顺站在原地,浑身的气引动周围的碎土块。那些土块竟然在这一刻全都凭空冒了出来,出现在杜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土壁。
不但如此,那些原本四散在周缺身边的土块此刻也全都朝着周缺的身体聚集,周缺全身都被泥土包裹,彻底封锁住了!
周缺这一掌轰在了土壁之上,并没有将土壁轰碎,他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竟然完全没有着力点,缓缓退散。而周缺全身也都被泥沼一般柔软的泥土缠住,身陷其中,难以自拔!
“怎么回事?”
周缺对于这样的处境十分纳闷,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些泥土给困住。
“周缺,想不通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其实土龙刺根本不是我的真正手段,我之所以施展土龙刺来攻击你就是为了让你打破土龙刺,这样我才好利用四散在空中的泥土屑来对你实施真正的致命打击。”
“现在,你被我的无间泥沼给困住了,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
隔着泥土,周缺都能听得出来杜顺语气之中的得意。周缺此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杜顺本以为周缺会慌神,却没想到周缺会大笑。
“我笑你太无知。你真以为这区区一层泥土就能困住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运气的门路吗?这无间泥沼之所以能让我使不上力气不就是因为这泥沼的浮力远小于我自身运动的力道吗?”
“嗯?”杜顺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哼!就算你说对了又如何,你还能改变这种状态不成?”
“哈哈哈哈!若是我跟你一样的境界自然不能,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可以。”
“幽冥息!漱玉藏七川,给我收。”
周缺口诀念完,霎时间全身的气力都开始往内收缩,而随着他气力的收缩无间泥沼也开始慢慢的不那么紧包着他的身体。
不再被无间泥沼束缚,周缺很容易的就从泥沼之中下来。他一只手深入泥沼,慢慢剥开。泥沼出现了缝隙,周缺从泥沼之中踏出。
而在外面杜顺却恰恰等着周缺出来,在周缺出来的一瞬间杜顺直接就是一掌拍出。
伴随着掌力有无数石块朝着周缺飞来。周缺此刻将全是气息全都收回了身体之中,短时间内不能应用,可以说是最弱小的时刻。
杜顺抓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要一举击杀周缺。
周缺面对这些飞来的石块抬手便是一掌,他居然想要用肉身来硬抗这些灌注了罡气的石块。
石块撞在周缺的手上,石块崩毁、碎裂,一点一点变成粉末落在地上。周缺的手掌之上出现了许多血痕,鲜血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而杜顺的掌力随后袭来,一掌轰在周缺的手掌之下,周缺整个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坠落在地上。
他胸腔难忍疼痛,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但目光仍旧深沉,抬头看着杜顺,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
外面看着的颜基此刻大喜。
但他并不敢笑出声来,因为北新韵正拿着一柄剑抵在他的咽喉处。周缺封住了他全身的气力,这样北新韵控制住他就相当简单了。
倒是那位欧阳臻此刻肆无忌惮的在大笑。
“哈哈哈!周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哪,好,很好!周缺,只要你现在跪地求饶,我可以跟杜大哥求情,让他不杀你。你给我当一辈子的奴役,任我差遣,如何啊?”
杜顺对此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欧阳臻只是说说而已,想让周缺下跪罢了。
北新韵尤为担心的看着周缺,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不熟练还是因为有些害怕。
她的眼睛之中甚至有泪光在闪动,但她不敢出声,她害怕周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