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层层筛选,每年报名正玄宗东院的几千人当中,只会有一百多人甚至几十人入选。这些人会分拜在不同的长老手下修炼,而且,每年正玄宗还有弟子考核,考核不合格的弟子就得被逐出门去!
可以说,正玄宗是三大宗门里头最为严格的宗门了。
好在,周缺对于入门的先决条件,他是完全符合的。他今年方才十八,修为也正好是强筋三重。
冗长的队伍在缓慢的前行着,前面的报名工作进行的并不是很快,因为每一个报名者都要检查他们是否符合入门的先决条件。
周缺已经看到有好几个人因为不符合这两个条件被赶出去了。而有的还是之前来报考过的人,他们心有不甘,想着能够混过去,但是,正玄宗这种地方,岂是他们的小把戏能够瞒骗得了的?
周缺还看到有个十分有意思的人,那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三岁了。他以为正玄宗只是看看,毕竟年龄这种东西,不好考证。
却没有想到,正玄宗另有手段。人骨如同树木的年轮,可以完美的表现出一个人的真实年纪。正玄宗著名的天医圣手药上师便根据这一点,制造了能够测量人真实年纪的器具。所以,那人骨纹器面前原形毕露,被赶出去了。
日过晌午,终于轮到周缺了。
“姓名。”门口桌子前坐着的那位长老模样的中年男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周缺。大周国的周,阴晴圆缺的缺。”
周缺躬身行礼,轻声道。
没想到,眼前这位长老听到周缺的名字,立马抬起头,眼神之中有些惊慌失措。
那长老立马起身,对着周缺略略一拜,算作还礼,他看着周缺,谄媚一笑,说道:“原来是周缺公子!公子,里面请。有人在等待公子。”
那长老说着,起身让开一条路,供周缺进入东院之中。这位长老的这一行径让周缺略略一愣,不仅如此,还激起了周围报考正玄宗人的严重不满。
周围人乱作一团,大声喧哗,或是大叫正玄宗不公平,或是大叫黑幕,或是冷笑,或是嘲讽周缺。
那长老脸色一沉,望着那群人,大喝道:“放肆!正玄宗门口,岂容你们胡言乱语?这位周缺公子,乃是一位当世奇才。难道你们这些日子都没听说过周缺公子的威名吗?周公子艺术了得,又炼得一手好丹药,医好了许多大人物久难治愈的伤病。就连药上师都称赞公子,你们怎敢对他无礼?”
那长老这话非但没有让周围人安静下来,反而一时激起万层浪,更多人开始议论起来。
“什么?这就是最近那个风头正盛的医师小子?”
“哼!就算是如此,那也不能坏了正玄宗的规矩吧!正玄宗屹立千年不倒,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仁义公正四个字?此处是东院,可不是西院,使点钱就能进去的!东院的规矩,决不能坏,若是今日坏了,岂不寒了我天下众多仕子的心?”
“不错!我等仕子拼死拼活,只为了前来投考正玄宗,不知多少人葬身山林,又不知多少人死于匪徒之手,丧于茫茫大海,为野兽所食!可他呢,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医好了几个人的病,就能不受考验,不拘于条件平白无故进入正玄宗?如此,我等不服!”
“说的是。谁还没有一技之长啊?洒家鲁沉,一顿饭能吃十斤肉,喝几十坛酒,敢问,谁能比得过我?若如此,我是不是也能靠着这一点不用考便进正玄宗啊?”人堆里一个高大的莽汉大叫道。
这个叫鲁沉的莽汉一番话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起来,那长老见此,面色阴冷无比。
眼下,局面已难以控制,若是真的让周缺不考而过的话,只怕真的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传出去,对正玄宗不利,可是,此事是门中的大人物定下的,他也不敢违背啊。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周缺略略躬身,说道:“这位长老,就请你照例检查我的两项条件吧。”
“这。”那长老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对周缺乃是感恩不尽啊!但是,他也不敢擅动。因为,他不知道周缺是不是真心的。万一惹怒了周缺,那日后自己在正玄宗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吧。毕竟,上面的那些人是很看好周缺的。
“无妨,照例检查就是了。”周缺见那长老犹豫不决,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刻再说道。
此话宽慰人心,那长老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人带周缺到一旁检查。
很快,周缺的年龄和修为就都被测出来了。
“周缺!年龄十八,修为锻体一境,强筋三重。符合条件,准许考试。”旁边协助长老的弟子宣布道。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是鸦雀无声。周缺的年龄和修为完全符合,他们无话可说。虽然也有可能是正玄宗暗中作假,但是,他们也不会愚蠢到大闹一场的地步,这样,只会让自己被正玄宗所恶,不利于后面的考试。
一天的时间,两千七百多名考生全部登记完毕,符合要求的,一共有一千九百多名。
这些弟子被安排在正玄宗东院内暂住,明日参加文试武考。
当夜,正玄宗东院一处楼阁之中,白天的那位长老正跪在地上,向座位上的几位长老汇报白天的事情。
“哦?想不到这个周缺,居然如此大度,肯为了维护我正玄宗的信义大旗委屈行事。”正中的一位白胡子老先生听完长老的话,不由笑了起来。
“看来,上师是多虑了。此人,并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人。”白胡子老先生左手边的那位轻轻抓了一把自己的青黑山羊胡,仰头笑道。
“但是也不排除此子心存险恶,故意做出这副姿态来给我们看的。不是说此子聪明无比嘛?会不会,他早就看出来这是我等为了考验他而设下的局呢?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他有才且谦卑呢?”一位面容阴鸷,左脸颊上有着细长刀疤的中年男子忽然沉声说道。
他这一番话,立刻让全场寂静无比。
良久,白胡子老先生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说道:“不管如何,且看他明日表现吧。章省,盯好他,一定要看出他的来历。”
“是。”那个叫章省的长老此时才知道这当中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