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缺不大明白沈宜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笑了笑,说道:“是啊,天才难免自大。但我却不是天才,若说天才,我倒是真认识一个。”
“如果不是天才都这么自大的话,那周缺,我只能说你实在太悲哀了。”
沈宜青说话间已经转头朝着那个高大的蒙面短衫男子走过去。周缺连忙大叫:“沈姑娘,你要做什么?”
可这话刚刚说完,沈宜青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一瞬间,她的速度快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一道道残影掠过,沈宜青一下子来到了那高大男子的面前。
那高大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沈宜青的手掌便印在了他的胸口。只见他雄壮的胸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他全身的肌肉都萎缩的厉害,周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瞪大眼睛。
而那男子双眼凸出,快要从眼眶之中掉落出来。他闷哼一声,一下子倒飞出去。高大男子的身体飞出去,来不及反应的杀手们纷纷都被撞倒,但沈宜青施加在高大男子身上的气力并没有因此削弱,直到那高大男子一连撞倒十几根高大的榕树才终于坠落在地上。
高大男子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他无力说话,口吐白沫,双眼不停的往上翻着白眼。
沈宜青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周缺,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那个天才是不是你们正玄宗东院的那个十八岁少年叶章?”
“你认识他?”周缺甚是吃惊。
“一面之缘。但若说他是天才,那我也是天才喽。”沈宜青笑起来是那么的随和,如同春风拂面。
“看你的修为和年纪,的确称得上是天才了。”周缺苦笑一声。
他现在才看出来,原来沈宜青的修为早就超出了他所想象的那样了。能够一招击败一个元气高手,如果不是生灵这样的恐怖境界,那完全不可能。
原来刚才她与自己动手根本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若是动用真正的实力,只怕自己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周缺刚才还在说什么让她先走的话,难怪沈宜青会发笑,这话听起来的确像是个笑话。
沈宜青看到周缺脸色十分的尴尬,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事情算是解决了。”
“还没呢。”周缺摇了摇头。
他走到众多杀手面前,那些杀手十分惊恐的看着周缺,刚才沈宜青一掌震飞他们的老大,这般实力他们都见识到了。这样恐怖的实力,若要诛杀自己等人,只怕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要不要?”周缺沉声问道。
众位杀手连忙点头。
周缺又问:“寺院里那位老僧呢?”
“还在寺院当中,有两人在那里看着呢。”
“是谁派你们来的?”周缺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小鱼。小鱼听到自己师傅没事,顿时变得十分开心,周缺也笑了笑,继续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周缺的眼色顿时冷了下来。
“真的不说吗?”
周缺掣出了剑,长剑抵在一人的咽喉处。
那人立马举手说道:“别,别杀我!我说。是,是欧阳大人。”
“欧阳大人?宋国的欧阳旭?”周缺皱眉问道。
“是。”那人点了点头。
周缺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他连忙看向周围,周围的山林之中并没有起风,但许多树枝都在颤抖。
“不好!”周缺一下子瞪大眼睛,大叫一声,随即飞身往后跑。
沈宜青正在安慰小鱼,忽然听到周缺的叫声,抬头去看。
周缺连忙朝她挥手,示意她快走。
“怎么了?”沈宜青拢起耳边坠落的长发,笑着问道。
周缺飞扑而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沈宜青当时脸色通红,迎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她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浑身酥麻。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想大叫,让周缺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几支羽箭。沈宜青皱起眉头,她手掌一下子摸到周缺的背,手心有温暖的粘稠物,而在周缺的背上居然有一支羽箭!
“周缺?”沈宜青连忙将周缺扶起来,查看他的伤势。
可就在此时,第二拨羽箭袭来。从四面八方的树上飞射而来许多羽箭,沈宜青看到这些羽箭的时候面色惨白,心中十分的惊讶。
“居然是破气箭!到底是什么人肯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杀周缺啊?”沈宜青心中惊讶归惊讶,她一把抱起周缺和小鱼,双脚一踏,整个人跳到半空,几个纵跃,跳离原地。
她的身法气绝,那些羽箭并没有伤到她和周缺三人。
而那些还在树林之中的杀手们就没那么好运了,从四面八方射下来的羽箭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一一射死。
沈宜青抱着周缺,离了此山,后面那些弓箭手并没有追上来。
周缺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之中,屋内并没有什么奢华之物,布置简单,只有一张竹床,一张木桌和四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张狼皮和虎皮。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才发现他身上穿着别人的衣衫。
周缺眨了眨眼睛,忽然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轻轻笑。
“沈姑娘?沈姑娘?”许久之后周缺才叫了两声。
可并没有人应,周缺只得强忍着痛自己下床。他随身带的药品都在山中寺院的那匹马身上,他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来得及把马牵出来。
周缺忍着痛从屋子里走出来,刚出门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马蹄声,一声嘶鸣,让周缺心头一沉。
“不会这么倒霉吧。到这里还被人追杀?”周缺心中想到,想着,苦涩一笑。
可看周围荒芜一片,只有这一间草屋,会有什么人找到这里啊?
正想着,外面人推门进来,周缺看到来人,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嗯?你醒啦。”沈宜青从门口进来,后面还牵着周缺的马。
“我的马?你会寺院了?”周缺惊讶的问道。
“是啊。唉?我爹呢?”沈宜青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应该在家的那位父亲,眨了眨眼,问道。
“没看到伯伯啊?我醒来的时候屋内就我一人。”周缺也甚是惊奇的说道。
“那想来又是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不管他。我看看,你伤势如何了?”沈宜青说着,走到周缺面前就要去扯周缺的衣衫,看他后背的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