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罢了。却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啊?”对面的那个军官又问道。
“在下周礼,还未请教这位将军大名。”周缺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位范富要利用自己,那姑且自己就让他先承了这个情,以后找马涂,他义不容辞!
周缺这样说,对面的那个军官明显愣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稍微停滞,满杯的酒稍微洒出来一点。
他不知道周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难道是靠猜的?
他看向那位宁公子。
宁公子并未说话。
中年军官傲然的看着周缺,低声说道:“在下席天陵。”
周缺看到那军官傲然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
“周公子姓周,莫非是大周朝的皇氏?”席天陵又问道。
“非也非也。小子是周国人没错,却不是什么皇氏。我只是一介布衣,侥幸考上了正玄宗东院。”
“哦?公子竟是东院的人!”席天陵上下打量周缺,幸好他不认识周缺,虽然听说过周缺的故事,却没把眼前这位周礼联想到周缺身上。
“是。”
“那不知公子此来我越国这个偏僻小镇,有何贵干啊?”席天陵今日是打算刨根问底了。
周缺看了一眼范富,忽然笑道:“特来拜访我的这位老朋友,顺便,见识一下近年来声名远播的美人。”
“原来公子也是冲着秋夕姑娘的名声来的。”席天陵听闻这话,哈哈大笑。
却不料那位宁公子甚是不悦的将酒杯按在了桌上,噔的一声,席天陵立马停止了笑声。
“秋夕不见客。”宁公子冷着脸看向周缺。
“不见得吧。范大哥说了,今日秋夕姑娘必出来见客!”周缺歪头看着宁公子。
范富在一旁独自饮酒,看着周缺与宁公子争锋,心中倒是觉得好笑。
本来他才是应该跟宁公子争锋的那个人,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喜欢那位秋夕姑娘。听说宁公子要娶她为妻,范富自然心中不舒服。但他只是一方豪绅,如何比得上宁公子这样的家世啊?
正巧碰到了周缺,范富便想拉他来给自己撑撑场面。却没想,这位周公子居然如此仗义,而且聪慧。他不仅看出了自己的用意,甚至连对面那位素未谋面的军官身份都给猜出来了。
有这样的人给自己撑场面,倒是很好。只不过,后面应该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范富可不相信周缺此来是过来游玩的。
“那是因为我付了钱让她出来见客,若是我不让她出来,她就一定不会出来!”宁公子的回答无疑很霸道。
周缺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
慢悠悠转过头看向范富。
“范大哥,宁公子出一万两,你愿意为秋夕姑娘出多少钱呢?”
范富搓了搓手指,忽然正色说道:“秋夕姑娘德艺双馨,才貌冠绝,可比西子。在我心中,秋夕姑娘不能用钱财来衡量!但若是秋夕姑娘今日肯出来一见,为我等歌舞一曲,那范某愿意奉上全部家产,为秋夕姑娘赎身。”
范富是个精明人,他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话。当然,他也知道这个说好话的机会是周缺给他争取来的。
这样一比,那位宁公子豪掷万金的做法非但落了下乘,而且还显得不堪。
宁公子脸色十分难看。
而就在此时,屏风后面人影闪动,一个声音传来。清脆好听,如同黄鹂鸣叫。
“范大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为我赎身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妈妈是不会放我走的,就算出再多的价钱也没用。但范大爷和宁公子今日肯为我如此,秋夕感激不尽。愿为诸位奉上一曲歌舞,只求诸位喜欢。”
秋夕着一身浅粉色长裙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正如范富所言,她容貌着实惊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在座诸多客人都看呆了,唯有周缺不懂声色,低头饮酒。
在他眼中,秋夕容貌不及南朝晚一半。
今日的秋夕就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桃花,粉嫩诱人。琴声悠扬,秋夕翩翩而舞,像是一只拥有浅粉色翅膀的蝴蝶,又像是坠落风尘的桃花。
在场众人叫好声不断,唯有周缺静坐无动于衷。许是秋夕对周缺这般冷漠的模样觉得心有不甘,她一曲歌舞可让帝王忘却大志,可使铁血军人化作绕指柔,可让那位冷漠的宁公子舒展眉头痴痴笑。
唯独,周缺不动声色。
所以秋夕舞着舞着就来到了周缺的面前,她似有媚术在身,一颦一笑都像是在挑逗。惹得周缺身边的男子个个心花怒放,甚至于捧着酒杯直流口水。
唯一没有失态的就只有周缺了,连范富都忘乎所以的呆坐不动。
秋夕一曲舞罢,低头时又是对周缺浅浅一笑,随后长袖掩面,离去了。
顿时,场中兴叹,而那位宁公子则是目光沉重的看着周缺。在他看来,现在对他威胁最大的不是范富,而是周缺了。
可就在此刻,屏风后头又传来丫鬟的声音,是秋夕的随身侍女。
“秋夕姐姐请周公子房内一叙。”
在场只有一个周公子,那便是周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周缺,如刀剑,如毒蛇。
周缺轻轻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他不怕,但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
周缺刚要起身,宁公子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手上提着镶着玉边的宝剑,而宁公子一起身,他右手边的军官席天陵也立马站了起来。侍奉宁公子左右的宁威宁猛慢慢的走上前来,隐藏在屏风后头的六位高手也都走了出来。
他们面色不善,看着周缺。
周缺认得他们,是先前宁公子车队中的六人。
他们都是内气高手,其中有两人甚至是罡气境界!
周缺慢悠悠的还是站了起来,范富也跟着站了起来。
“宁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啊?”周缺不解的看着宁公子。
那位宁公子冷笑着说道:“今日是我做东,我宣布宴席到此为止,宁威宁猛,送范大爷和这位周公子去吧。”
“是。”
宁威宁猛听到这话就朝着周缺走来。
范富却是抢先一步踏上前去,笑着说道:“公子此话就说错了。宴席虽是你所设,但这地盘却不是你的。秋夕姑娘请我兄弟周礼那是她的事儿,宁公子你好像管不到吧。”
“范富,你也是仰慕秋夕的人,怎能容他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宁公子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