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虽然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寻找周缺,但是却没有半点周缺的消息。于是,周缺死了的消息不胫而走,正玄宗之中许多与周缺有仇怨的人也是蠢蠢欲动。
比如说欧阳臻和颜基两人,他们在周缺那里不仅丢了脸面还失去了在黄沙集市的产业。甚至当众下跪,受万般羞辱。这样的羞辱,周缺在时他们便要忍,谁让他们技不如人,不是周缺的对手。
可如今周缺都死了,他们也就没必要忍了。
周缺的南山坊可是一块大肥肉,这些日子垄断了黄沙集市所有的丹药生意,大赚!
他们两人看的眼馋,一直都在寻找着机会从中窃取一些利益。而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们又岂能错过?
此刻欧阳臻和颜基便站在南山坊的门前,他们的身后聚集了大量的劲装高手。其中有不少内气高手,尤其其中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目光深沉,脸色黝黑。
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南山坊,身上的杀意稍微靠近他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了。
然而恐怖的还不是他身上的杀气,最令人害怕的还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周围布满了细细微微的纹路,像是被刀雕琢过一般。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那人的那双眼睛,都畏畏缩缩的在议论。
“你们看那人的眼睛,好生恐怖!像是被小刀划过一般。”
“是啊是啊,我感觉他那一双眼睛有摄魂夺魄的威能,刚才被他看了一眼,我瞬间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好恐怖!”
“这眼睛是天生的吗?这人又是谁啊?”
而人群之中也有识货的人,一位长者点出了那人眼睛的秘密。
“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种眼睛是因为修炼了某种秘密的瞳术后天变异出来的。”
“瞳术?那是什么东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秘法是平常人不知道的,这瞳术一般很少有人会去修炼,因为瞳术需要极强的天赋,修炼起来又极为困难。天底下有名的瞳术修炼大家赵喆每过十年便会下山一次寻找适合修炼他瞳术的继承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便是赵喆的弟子!这瞳术我曾经见过,叫做镇山土瞳。”
“原来是那位术法高人的弟子,真是没想到。”
“镇山土瞳的威能你们是不知道。若是真正施展起来,只怕面前这座南山坊就直接毁掉了!”
“真的假的。老张头,我们没什么见识,你可别骗人啊。”
“我骗你做什么?当年我亲眼见过赵喆大官人施展五行瞳术,镇山土瞳可开山裂土,力量无穷无尽!就是不知道这一位有没有修炼到这样的境界。”
“欧阳臻和颜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正玄宗和方家有所行动?”
有人说出了这样的疑问。
那位老张头似乎消息很灵通,继续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东院那边似乎也出现了分歧,司卷礼院长闭关去了,而许多不亲近周贺太师的长老教师们现在都不太喜欢周缺,他这身份,实在太敏感。”
“至于西院,呵。”
老张头摇了摇头,旁边人叹息一声说道:“是啊。周贺太师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伤人心,他一人独掌朝纲,时常悖逆君意。东院看不下去了。”
“何止如此,前段时间周贺太师的话不就有废主自立的意思吗?这天下啊,只怕又要不得安宁了。”
“唉,那方家呢?方家怎么不来?他们对周缺不是一心一意的吗?”
“是啊,到现在还不见方家的人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众人的疑虑涌上心头,方家那边,也的确是出事了。
此刻在方舟的书房之中,出现了两位绝顶大人物。
一位是闻名天下的周贺太师,另一位,正是大周先帝皇后萧凉。方舟颤颤巍巍的站在底下,那二人相对而坐,冷眼相看。
方舟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至于方云和方珥则是在外面约束下人,完全不敢打扰里面几位大人。
方舟听说周缺出事了,心中心情本就不好,推门进书房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高大身影站在自己书房之中。方舟刚准备大发雷霆,却忽然看到那高大身影的正脸。
“我的天哪!”
当时方舟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随后他立刻跪了下来,拜服在周贺的脚下,颤声说道:“小人不知周贺太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周贺当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让他站起来。
他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站起来。而周贺开口便问方舟:“你是不是见过萧凉?”
方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跪了下去,大声叫道:“太师恕罪!”
“你无罪。”周贺摆了摆手。
周贺很是轻易的便宽恕了方舟,随即问他:“你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萧凉吗?”
周贺这话刚刚问完,外面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吓得方舟连忙转头去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或是义子闯进来了,却没想到闯进来的是萧凉!
当然,后面还跟着方云和方珥。
“父亲。”
方云一进门便立刻苦声说道,他没拦住萧凉,想来方舟会生气。可他看到眼前这般模样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方舟居然跪在一个人的脚下,而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是了,这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周贺太师吗?他怎么在这里?
方舟看到萧凉和周贺的脸色都很不善,立刻对方云沉声说道:“你立刻出去,封锁消息,今日之事府内人不准泄露半个字,如果我在外面听到半点消息,杀无赦!”
“是。”
方云不敢违抗,立刻退下了。
于是,眼前这一幕便从刚才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这两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对立而坐,互相望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舟也不敢开口相问,只能站在底下,低着头听候两人的差遣。
还是周贺先开的口。
“你为什么要接近周缺?”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周缺的生死,现在看来,你果真无情无义。这一点,我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非是我无情无义。成大事者,太重情义反而会被情义所拖累,你应该明白。”
“先帝在时,你也敢说这话?”
“我不惧匡兄。”
“是。你是脚踏八方的贺天澜,应该是天下人怕你,你无须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