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过,天气还比较冷。草木依旧枯黄,似乎还未从寒冬里苏醒。
一辆坠着淡紫色流苏的华盖马车缓缓走在城外的护城河长桥上。车里坐着一位梳着垂云髻、头戴垂珠却月簪,耳垂明月珠的妙龄女子。一身淡紫色缎绣散花百褶袄裙,外面披着一件同色锦鼠白毛镶边连帽斗篷,美丽灵动的小脸上带着新出樊笼的兴奋。这便是刚刚穿越过来的夏忆安。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梳双环髻的小丫环,长得清秀可爱,名叫金盏。今日她的父母要回靖州老家探亲,因在家中憋了多日,她便央求父母准许出城送别。
车行过长桥时,忽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她猛地掀开车帘往外瞧,好家伙,活生生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寻短见!
“停车!”
马车堪堪停稳,夏忆安已经麻利地解了斗篷跳下去,提着裙摆往河边跑。作为一个生活在五星红旗照耀下的五好青年,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小姐,你去哪?”金盏跟着下车,追在她的背后着急地呼喊。
河里的男人沉到水里没了动静,夏忆安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划着水花朝那人游过去。河水冰凉刺骨,冻得她都快麻木了,好不容易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她的手却被狠狠地烫了一下。这男人的体温很不正常!
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水里拉,一具强壮的身体紧紧地缠.住了她。在水里挣.扎时,她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轻.薄了。
“啊!你变.态啊……放……咕噜咕噜……放开……咳咳……”
夏忆安在水里拼命挣.扎,想她一个弱女子,一心想着救人,到头来却要把自己的清.白搭上,简直是自作孽啊!
这男人一身武力,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摆脱的。眼看就要失~身,夏忆安想起随身携带的银针,手忙脚乱摸出来,拿了一把戳在他的心口上。
“呃……”
疼痛感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夏忆安趁这个空挡赶紧游到岸边。一上岸,她就摊坐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水里的人。
水里没了动静,只有一圈圈涟漪的痕迹。
金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她一身湿漉漉的脸都变色了,“小姐,天这么冷你这是做什么,让别人来救他吧!”
“你找找看这里还有别人吗?”
她休息了一会,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她又过意不去,思量再三,她再次跳进湖里。
金盏想拦都没拦住,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小姐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男人被戳.伤之后,身体仿佛泄气一般,缓缓地往湖底坠落,他晕过去了。
夏忆安水性不错,在他被淹死之前,总算把他拖上了岸。
看着面前脸色通.红,浑身发.烫的男人,她的职业病又犯了。
夏忆安蹲在他身边,拍拍他那半边没有被头发遮住的脸说:“喂,看在你是中毒的份上,刚才你非.礼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男人悠悠转醒,睁开的双目通.红,泛着幽幽绿.光,仿佛恶.狼看见了美食。
夏忆安被吓得一个冷颤,担心他再次起来行.凶,她便一针插在他的睡穴上。
他再次昏睡过去,但是,练武人都有一个天性,时刻保持意识清醒。所以就算是在昏睡,他依然能够感受到旁边人的动作和听到说的话。
“遇到本姑娘算你命大,虽然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但是我可以让你暂时死不了。”
夏忆安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身上扎针,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啧啧,没想到你的身材还挺好,八块腹.肌,哇,还有这胸.肌……”
其实夏忆安并不是一个特别花.痴的人,只是看到眼前男子的身材太棒,她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总共二十一针,因为他刚才的无礼,夏忆安特意下.手.重一点,当做报仇了。
在现代,她可是出生在家学渊源的医学世家,虽然她主攻外科,但是从小在爷爷跟前耳濡目染,也能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
半盏茶的功夫,南宫寒的体色就开始恢复正常,体温也慢慢降下来了。
夏忆安收起银针,满意地站起来,把身上的水抖落到他身上,再踢了踢他的胳膊,见他快要醒了,她才跑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幽幽转醒,恢复正常的凤眼一睁开,寒光乍破,透着不容.亵.渎的威严。他伸手撩开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轮廓分明五官绝世的脸来,高挺的鼻梁如玉山颓唐,薄唇自然地上挑,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生得一张嫡仙人的俊颜,却透着地狱罗剎般令人害怕的阴寒。此人,乃静川国人人听而畏之的战神王爷,南宫寒。
南宫寒醒来后发现自己衣衫半.裸,胸口还受了伤,正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而周围空无一人。想他堂堂王爷,居然落得如此狼狈,真是气得牙根都咬碎!
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任由头发披散着,利落地翻身上马回寒王府。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敢用武器刺伤他,让他抓住,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若不是因为事情需要保密,他也不至于连个随身侍卫都不带,想想就生气,那个女人居然还占了他的便宜,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占.了他的便.宜还想跑,没门!
南宫寒回了王府后,立马让人满京城地找她,然而这一找就是两个月。
……
夏忆安压根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大人物,一天天的过的蛮自在。爹娘回老家探亲,平日里她没事就睡睡觉,看看书,实在闷了就偷跑出去玩,愣是没有被南宫寒的人发现。
当初因为一本莫名其妙的破书,她竟在梦中穿越了。一醒来就躺在这夏府里,成了夏家嫡女。
好在这个家庭还算不错,没有恶毒的后娘,没有偏心的老爹,她在家里的地位还算可以。
这两个月来,她只跟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见过两三次面,每次见面她们都是老鼠见猫一样,远远的躲开。
得,这身体的原主原来肯定是对她们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害得人家这么怕她。
可怜啊,那么大个家,可是兄弟姊妹不待见,看来这原主混得也不咋地。
不过她一直想不通,好好的她怎么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是因为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