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一世,颜汐楼变成了我的爱人?”我问随缘。
他捧着空方便面盒子反问我:“那我问你,天白天为什么是蓝的,到了晚上就会变成黑的,我的方便面为什么会越吃越少而不是越吃越多?”
这算是什么问题,我瞪着他:“你在无理取闹。”
“不是,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他扔了方便面盒子摆出打算睡觉的样子:“你如果还是从窗户跳出去的话,麻饭帮我关一下窗户。”
我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走:“我和颜汐楼不该是恋人,我也不会用剑去刺聂伽澍。”
“没什么事是应该或者不应该,又不是法律规定你和聂伽澍生生世世必须是恋人。搞不明白就再去上一世好了。”他躺下来,闭上眼睛拉上被子。
“我马上就去上一世。”我转过身,随缘躺在床上喊我:“一个月只能穿一次,你以为去菜市场买菜,可以天天去?”
“你那个什么水晶球,一个月只能去一次,上次我接连去了三次。”
“改变什么了么?”他嘲讽地看我:“结局还不是一样,你还生了场大病差点死掉。”
“是聂伽澍救了我,所以他不会是我的敌人。”
“你又来了,世界上的事没什么是绝对的,你别吵我了,我夜里办公是要加收服务费的。”
见他的鬼去吧,我已经被他当做冤大头了。
“你还没告诉我,聂伽澍现在还在不在阳世?”
“天机不可泄露。”
我擦,我愤慨地继续从窗户翻出去,还不忘拿着我的水晶球,但是我没帮他关窗户,今晚风大,冻死他。
我走到路边,这里没什么车,估计我要顺着路走到前面的大路上才有出租车。
但是刚走到路边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那儿,我过去一看,居然是送我来的那个司机,我不禁有些感动,难不成担心我一个女孩到这种荒郊野外来,就在这里等我?
我又惊又喜,急忙上车:“师傅你在等我?”
司机一开口,满腹的怨怼:“我见你的鬼喽!老子开车在这里绕了十几圈,都没得开的出去,只好把车停在这里歇一会。”
“那你拉我回我打车的地方吧!”
“还不晓得能不能开的出去,这什么鬼地方,看上去一条直路,怎么开来开去都绕回到这里?”
我也没办法解释,但是说是鬼打墙,这附近也没鬼,随缘虽然贪心,但是法力是有的,一般的鬼魂还是不敢接近他的。
我坐上了出租车,他开了五分钟就开到了大路上,看到其他的车辆,司机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噢,是不是有意让我等你的,老子开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开出去。”
我忽然想起什么,翻翻衣兜,对司机说:“师傅,我身上没钱了。”
司机回头欲哭无泪地跟我说:“小姑娘,你现在就是要我给你点钱,我也不能不给啊,鬼晓得今天晚上我倒了什么霉喽!”
司机一路抱怨,但还是将我送到了聂伽澍的别墅门口。
他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小姑娘,你住在这里啵?住在这么好的房子没钱付车费?算喽算喽,今天晚上是我一个小劫数,就当破财挡灾喽!”
他倒是豁达,不过一趟车费就想挡灾,他想的够美的。
不过,我白坐了他一趟车,总得表示点什么。
我弯下腰对坐在车里的司机说:“你最近是不是撞了不少小猫小狗?”
他一听脸都白了:“我怎么知道噢,谁晓得那条路上哪来这么多野猫野狗,大半夜的蹿出来我又看不见喽!”
“明天晚上,带一些猫粮狗粮,去那条路上祭拜一下,顺便喂喂那边的野狗野猫,一连去个七天。”
司机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姑娘,一开始我看你就不寻常,你是大仙吧!”
我朝他耸耸肩:“我是人,不是大仙,你走吧!”
司机跟我道谢,然后将车飞快地开走了。
聂伽澍的房子里,一片沉寂,只有我一个人。
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却图生了很多困扰。
我在聂伽澍的大床上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在那一世他站在高台上的样子。
他冷漠而桀骜,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聂伽澍。
不过,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也不能保证十世轮回每一世都一个样子是不是?
比如上一世正派的聂伽澍,这一世就是玩世不恭。
那,上一世阴狠毒辣的聂家仅,这一世的颜汐楼将是什么人呢?
我到了早上才慢慢睡去,睡眠质量也不算太好,有个人好像在摇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蔡助理站在我床前:“纪小姐,纪小姐?”
“做什么?”一大清早就看到蔡助理的大脸,我从床上爬起来:“找我什么事?”
“您去片场看看吧,乐姿罢演了,闹脾气呢。”
乐姿?我拍拍脑袋,想起来了,聂伽澍新电影的女主角,他的第不知道多少任的绯闻女友。
“她闹什么?”
“还不是六少,估摸着是六少很久没和她联系了,所以就不开心了呗!”蔡助理一边说一边揣摩我的脸色。
其实他不必要揣摩,我和聂伽澍之间复杂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个乐姿能够干扰的。
我抱着衣服去洗手间里换,扯着嗓门对蔡助理说:“我去又能怎么办?乐姿对我的态度你又不是看不见。”
“那没办法,现在六少把大宋王朝交给你了,我们除了找你还能找谁?万一闹大了,给老爷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大宋王朝交给我?闪了我的老腰,我换好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只是把图章交给我而已,我哪里能管大宋王朝?”
“六少呢,他现在在不在这里?”蔡助理鬼鬼祟祟的,眼睛直往床上瞄:“是不是六少还没起?”
他在想什么呢,我和一个鬼上演限制级?
我摇摇头:“他不在。”
蔡助理松了口气,谄媚的跟在我身后,一路帮我递毛巾牙刷:“不管怎样,您去看一看,那乐姿发起脾气来真是不得了,连导演都拿她没办法。”
我又能怎么办,我又不是聂伽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