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我在颜家的花园里溜达。
颜汐楼一直跟着我,他怕我会跑出去。
但是我跑得快,他追不上我。
正撒了欢地跑着,很不幸遇到了颜汐月。
我看到了她的脚,穿着鞋跟细的像筷子一样的高跟鞋。
她用脚踢踢我:“怎么会有只猫?”
她的鞋头好尖,踢得我好痛,我尖叫了一声想躲开,却被她拎着耳朵给拎起来。
我又不是兔子,为什么要拎我的耳朵,我觉得我的耳朵要被她给拽掉了。
“哪里跑来的野猫,讨厌死了,恶心死了!”她将我提的高高的,我看到了她浓妆艳抹的脸。
我多可爱,这么可爱的小猫颜汐月也不喜欢?
她真是没有一点点爱心,我真的不喜欢颜汐月。
我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她,但她不放手,在转着眼珠子。
她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忽然抿嘴一笑:“你会不会爬树?”
什么意思?
我还没明白她要干什么,身体一悬空,就被她扔了出去,我头顶上就是高大的榕树,我本能的就抱住一根树枝,但是我不会爬树,这么高掉下来一定会摔死。
颜汐月在下面笑得很开心:“我们家的树是不是很好爬?我们家的草坪也很贵的噢,你就是掉下来摔死,也值了你的命了。”
跟一只猫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她心理变态啊,狄文筝不喜欢她,就拿一只猫出气?
可是,现在问题是,谁能救救我?
我脑袋冲下,感觉要脑充血了,看到颜汐楼正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
“颜汐月,看到一只小猫了么?”
颜汐月明显愣了一下:“没,没有。”
她在撒谎,她是撒谎精。
我忽然想起,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会叫啊!
我立刻叫了一声,颜汐楼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我,向我张开手:“跳下来,没事的,我接着你!”
我鼓足勇气,松开抱着树枝的小爪子便跳了下去。
颜汐楼稳稳地接住我,我安全地落在他的怀里,他立刻将我举在眼前仔细打量我:“怎么样,没事吧?”
“哥,它听得懂你的话?”颜汐月惊奇的样子。
“颜汐月。”颜汐楼将我抱在怀里,语气变得严厉:“以后你不要碰这只猫!”
“你养了宠物?哥,你不是猫毛过敏么?”
“总之,你不要碰它,我要是发现它掉了一根毛,唯你是问!”颜汐楼抱着我离开,我回头去看颜汐月,她气的脸都变色:“猫都比我矜贵,我就知道你讨厌我,你们全部的人都讨厌我!”
我以为颜汐楼会骂我,但是他只是轻轻摸我身上柔软的毛:“下次别乱跑,外面很危险,你现在只是一只小奶猫,连爬树都不会。”
我想反抗,但是只是喵地叫了一声,他摸着我的脑袋直笑:“连叫声都是奶声奶气的,我回去冲牛奶给你喝。”
他把我放在他的大床上,趴在床上看着我:“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总不能叫你纪灵是不是?”
我才不要猫名,我把脑袋转过去。
“囡囡好不好?”他轻声征得我同意。
囡囡像个小女孩的名字,我尖叫了一声表示抗议,他笑的眉眼都弯了,又摸摸我的头:“你喜欢是不是?”
喜欢你大爷,我发誓他再摸我的头,我就挠他一脸花。
但是,他在给我冲牛奶,好香好香。
作为一只小奶猫,我真的乱没出息的。
一小碗牛奶就足以让我丧失了任何抵抗能力。
我趴在桌上很香甜地舔着牛奶,颜汐楼一直在摸我的脑袋,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
牛奶真的好甜好香,我好喜欢喝。
喝完了牛奶,他抱着我就往洗手间走:“我给你洗个澡。”
敢,他敢!我猫毛林立,叫声凄惨,他要是敢碰我一根毛,我就咬死他!
不过,盆里有什么?那个球球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
水也很温暖,我泡在水里专心致志地玩那个小球,颜汐楼的手很温柔地给我按摩,涂沐浴露。
他的手摸遍我全身,这种感觉真恶心。
不过我只是只猫而已,可以不需要有这么重的羞耻心。
我玩了半天舍不得出来,其实这个破球有什么好玩的,我居然恋恋不舍,颜汐楼抱了我好几次,我都惨叫着不肯出来。
哎,作为一只猫,我真羞耻。
后来,他把我放在梳妆台上帮我吹毛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了聂伽澍。
想起他还是个鬼,我是个人的时候,他帮我吹头发的那些夜晚。
我忽然好难过,一只猫不会体会到的难过。
我明明离他咫尺,却不能靠近他。
那个地狱火,那个能要了我的命的阵,我还是打死都不相信是聂伽澍做的。
他不会害我,我就是能肯定他不会害我。
颜汐楼把我的毛吹的蓬蓬的,像一只超大的棉花糖,我都想宠溺我自己。
吃饱了,洗干净了,一只猫该做什么?
颜汐楼在屋里搭了猫架,还有很多绒线团,还有逗猫棒,这些够我玩一阵子的了。
生活太糜烂了,我陶醉在猫架上爬上爬下,乐此不疲,看上去像个呆瓜。
颜汐楼看着我玩,然后有助理找他谈事情,他便走出房间了。
我正爬着,忽然心里有种预感,他们要谈的东西和聂伽澍有关。
虽然我很想继续爬,也想去玩那个粉色的毛线球,但是我忍住了。
我必竟还是个人,是不?
我从门缝里溜出来,本来就很大的颜家大宅,我变成了一只猫之后,觉得更大更空旷。
颜汐楼的父母基本都在国外,家里只有兄妹二人。
我逛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门口听到有人说话声。
我把耳朵贴着门口,终于听到了一点点。
“你看清楚了?”
“很清楚,是冷家的冷诗倪,听说是聂老爷子给聂伽澍介绍的,聂伽澍这次听话了,居然老老实实地去相亲。”
相亲?相亲!
这两个字如雷贯耳,我从门上软软地滑下来。
聂伽澍居然去相亲了!那我呢,我丢了这么久,他就没想过去找找我?
不可能,不可能!聂伽澍不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除非我亲眼所见,我又把耳朵贴在门上,颜汐楼的助理的声音:“绝对没看错,他把和悦楼都包下来了!”
和悦楼,走着,我要亲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