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笙的训练颇有成效,纵使我有了那么强大的恢复能力,被他提着去见转轮王的时候,脸上还是鼻青脸肿。
“不是说了多给我几分面子,别往我脸上打吗。”
温予笙微微一笑:“手滑。”
大概我的用处只有指哪儿打哪儿,所以也没告诉我他们计划的大概,只让我听从温予笙的安排就好。
反正我也懒得动脑子,途经仙界,我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温予笙揪着我的后脖的领子:“想跑哪去?”
王二虎没料想到半个动作还没完成,就被温予笙抓到了,嘿嘿一笑:“我去见个人成吗,不耽误多少功夫的。”
温予笙也不言语,侧着头似笑非笑,不过从他没松送她领子这个意思看来,没戏。
实力不如人家,官职也不如人家,现在干个什么事都被人压一头,王二虎插着手坐在一旁,心情略微…不是,是十分不爽。
王二虎坐在一旁斜眼看着温予笙,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按到身下锤爆,也要像她现在这样,被打得鼻青脸肿。
哦豁,还有把他的钱全都收起来,也不给他买一壶酒。
他娘的,现在这样本来就没自由了,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俸禄高,她想着拿这钱买酒喝她个昏天黑地,哪知道这唯一的好处都被温予笙这个混蛋给断了。
想着想着,脸上不免情绪外露,温予笙看着她咬牙切齿的面孔,从腰侧摸出一小壶酒笑眯眯的饮着。
“此次要去的是魔族边境,情况紧急,自然不能多做停留。”
温予笙说着话,她发着呆。
看着仙界与鬼界的交界处越离越远,王二虎不免内心伤感的发起痴呆来,她原本还想去瞅两眼乐临舟现在是如何近况的。
身下的烟雾忽的加速,发着痴呆的王二虎立即面朝底的扑去,险些从这空中跌下去。
我靠我靠我靠,吓死你爹了。
再看温予笙,他闭着眼没有其他动作。王二虎悻悻的想,幸好他刚刚不是在说话,要是他刚刚说话的话,她那会儿正发着呆,要是又没听他讲话,估计又少不了一顿揍。
到了魔界的汇合点,王二虎滚下雾团,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姿欣长的赤色背影,赤色背影听见声响转过头来,惊讶的喊了一声:“王二虎?!”
我吐出嘴里咬到的杂草,同样惊讶:“龙烜?”
龙烜看到我这个昔日知己,情绪还蛮欢快,看他那口型,看得出是要吐出虎兄两个字。
还没来得及看他那口型,我脱口而出的打击道:“就上次你和我们一起办那任务的水平,你哥还敢让你来?”
龙烜欢快的脚步停了,龙烜神色黯然了,龙烜他蹲下了,他…拿了块石头朝我丢了过来。
“我那水平怎么了?你嘲笑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水平?亏我还把你当知己!之前你和乐临舟伤了我心那么多次,我还依旧大方方的原谅了你们,没想到这一次重逢了,你脱口而出居然是嘲笑我之前的表现?”
龙烜很生气的又找了块石头,当他把那块石头举起来的时候,我赶紧笑了笑,匆忙道:“那么优秀的表现,你哥居然屈才让你来这里。”
龙烜听到这番话眼睛亮了亮:“敢情是虎兄话没说完,让我误解了。”他扔下石头,石头落地的一瞬间,王二虎顿时感觉身下的土地震了震,龙烜继续迈着欢快的步子过来扶我。
好险,差点就要被那玩意儿给砸了。
龙烜快乐的过来扶我,我抽空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温予笙。
太可恶了,在我抽身准备离开那块地的时候,居然给我下了个定身术。要不是我机智,快速的转变了话头,不定就被龙烜这个傻逼给一石头砸烂了。
欸不是,龙烜到底是从哪找来那么大一块石头的?
看到了龙烜,我就知道龙宸一定也在,看到龙烜他哥后,温予笙也刚好聚了过来。
他们站在那里交谈,我就蹲在地上戳蚂蚁,我心里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怨气,反正就让我听温予笙安排,排安排安排安排,那我还听个屁。
气死爹了,等我官职比他高的时候,看我不安排死他。
身后的说话声似乎停了,王二虎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头来了两束目光,龙宸声音略有叹息:“只是可惜那么多无辜的魂魄。”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反正都是死,给我收着同比那个‘念’收着要好吧。”
龙宸颌首,语气藏了一丝愧疚:“我和乐临滇当时也没能救下你们…九天。”
我瞧着龙宸的神情,然后状似不在意的补了句:“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我一样有那样的机会,也算我运气好。”
龙宸和温予笙又交谈了片刻,温予笙带着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你只需要守在这里,守七天。”
王二虎看着这略显荒凉的地界,这地方鸟不拉屎,我一个人在这守七天,人还没来,我一个人就先在这里闲死了:“就我一个人站在这守?”
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好守的?
温予笙也看向我着眼过的荒凉地界,笑得颇有那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同时调侃她:“此地虽然荒凉,但总比地狱的牢房要宽敞,你要是想找人聊天,说不定用不着你在地狱的时候那么鬼哭狼嚎,就能得到回应。”
我淡定的找了块地坐下:“在地狱蹲着的那几天,我也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需要人聊天,听到的所谓我在鬼哭狼嚎的声音,都是因为我在练一种神功,大声了些罢了。”
王二虎本人是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的,几天除了真的有一点想聊天之外,更多的是怕真的要在牢里蹲一辈子,趁着自己还没受罚有力气的时候,多吼两嗓子,说说话…
结果表现出来的效果还是很丢人的,温予笙已经拿这个事嘲笑她很多次了。
“那你就趁这几天,多在这里练练你那神功吧。”温予笙架起了浓雾要走,王二虎扯着那团雾的尾端:“是不是到点就可以下班了?”
温予笙沉默,然后把雾用力往回拉了一把。王二虎跳起来抓住,又把雾扯了回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过?”
温予笙往前拽了拽自己的雾。
“你觉得我是站着守,还是坐着守,还是蹲着守?”
“如果是按七天的时间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作为那七天之内,是到这块地的时候就开始算,还是你走之后开始算?”
“如果是……”
这下王二虎那团雾的影子都没摸着,温予笙嗖的一下就没了。
既然是要我守在这里,有我在这里一天,这里就一天连一个蚊子都过不去!王二虎变出一个牌子,在牌子上用自己的狗爬大字提了六个字:
这地儿不能过。
写这字的时候,她还顺便用墨水拍死了一个想过去的蚊子。龙飞凤舞的一写完,王二胡就把这牌子往路中间一插。
整只鬼以一种自认为潇洒的姿势靠在牌子边,抱着一把变出来的剑,想象自己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
侠客在这里守了四天,除了拍死了不少蚊子之外,屁都没有看到。
王二虎对蚊子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死蚊子纳命来。
变成现在的:
你是公是母啊,芳龄几何啊,有未有家室啊,膝下几子啊。饭否?睡否?乐否?
王二虎还要问,此时身后传来了凌厉的剑气。
王二虎把一开始捂着的蚊子放走,扛起她先前插在路中间的告示牌,晃晃悠悠的转了过去。
“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啊呸,总之,要想从此过,先拿你命来。”王二虎眼睛一睁。
剑气已直击面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王二虎把扛着的牌子往前一挡,自己快速的向后闪去,迅速掐诀往前方袭去。
那人挡了诀,身法飘然诡谲,王二虎看向之前自己扛着的告示牌,那个现在已经成了两段,那光滑的切面,让王二虎有些心动。
她想着自己也搞一把剑,说不定也能切出这种帅气的切割面,想了一想,抽空变了个东西出来。
王二虎撤了诀,往那人那儿冲去,只不过手中握着的东西像泄了气一般,只能捏着了。王二虎低头一看,这他妈居然是个勺,她变出来的居然是个勺子。
她只好又运用灵气往前方一堵,借力弹开,把手中的挖耳勺往那人身上刺去。
他的身法比王二虎好多了,就像那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怎么抓也抓不着。
单单论实力,这个人肯定不在话下,但人家肯定不会站着让她打,再结合他的作战经验,就算王二虎的实力再高出个那么一倍,也几乎很难拿下。
一通混战之后,王二虎还是拿下了他,她收了阵法,走到那人面前。
多亏了那些蚊子啊。
一开始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啥也没有,就蚊子多。这些蚊子好不一样,也不知道他们吃什么,整天闲的就知道在她耳边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吵死鬼了。
但王二虎身法笨拙怎么抓也抓不到,心里憋着一口气,索性一次性布了好多个阵法,全都用来捉蚊子。
没想到剩的那些阵法,刚好全让他中了,在他慢的那几秒之间,王二虎才能迅速搞定他。
王二虎走近后,摇头晃脑的说话:“又是一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