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道祖分身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彼岸花海一阵摇曳,“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平心娘娘闻言,心中一松。
但还没等她开口,鸿钧道祖分身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直接愣住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混沌青莲关系重大,你交出混沌青莲,然后让此人随我回紫霄宫听候调遣,待他日后将功补过,我自然会放他回来。”
平心娘娘脸色一变,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这不可能!混沌青莲如今与地府气运相连,若是离开地府,六道轮回必将崩溃!道祖若是执意如此,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平心,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鸿钧道祖分身语气森然,“混沌青莲本就为天道至宝,如今落入你这地府之中,已是他的造化,你莫非真以为,你能保得住他?”
平心娘娘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道祖此言差矣,混沌青莲乃是陆康所赠,道祖此举,与强取豪夺何异?”
“放肆!”
鸿钧道祖分身勃然大怒,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血海。
就连那些在血海中哀嚎的恶鬼,在这股威压之下,也尽数魂飞魄散,“平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道祖息怒!”
眼看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陆康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笑嘻嘻地对鸿钧道祖分身说道,“道祖,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你看你,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小心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嗝儿了,那多不好啊!”
鸿钧道祖分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他冷冷地盯着陆康,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子,你找死!”
“哎呦,我好怕怕啊!”
陆康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随即话锋一转,指着鸿钧道祖分身说道,“老头儿,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鸿钧道祖,我陆康就怕了你!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乖乖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胆!”
鸿钧道祖分身勃然大怒,他堂堂天道代言人,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羞辱过?
当即就要出手教训陆康。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平静的血海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血海深处弥漫而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一般!
与此同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鸿钧,你过分了!”
血海翻滚,猩红色的浪涛如山呼海啸般翻腾。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自血海深处席卷而来。
一朵巨大的血色莲花从血海中缓缓升起,二十四片花瓣流光溢彩,散发着无上威压。
鸿钧道祖分身在这股威压面前。
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二十四品业火红莲!”
平心娘娘美眸一亮,心中大定。
这血色莲花正是冥河老祖的伴生法器,威力无穷,即便是鸿钧道祖分身也不敢小觑。
只见那巨大的血海竟然从中裂开,露出一条宽阔的血路,直通向血海深处。
道路的尽头,两道身影联袂而来。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左边那人,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平天冠,一张鬼面青面獠牙,正是掌管幽冥地府的酆都大帝。
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有无数冤魂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右边那人,则是一袭血色长袍,长发如瀑,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邪魅。
他负手而立,血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正是血海之主,冥河老祖。
“冥河,酆都,你们也要插手此事吗?”
鸿钧道祖分身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带走一个区区鬼帅巅峰的小子,竟然会惊动地府这两尊大神。
这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当初,就连地藏王菩萨在地府的时候,两人都从来没有见过地藏王菩萨一眼。
“鸿钧,你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地府放在眼里了吧?”
冥河老祖冷笑一声,血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小子是我地府的人,你未经我等同意便想将他带走,真当我们地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酆都大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鸿钧道祖分身。
周身散发着森然鬼气。
显然也是动了真怒。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鸿钧道祖分身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他活了无数岁月。
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
却从未见过能让冥河和酆都如此维护的。
“这小子?”
冥河老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转向一旁看戏的陆康,语气意味深长,“他可是我们地府未来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娇喝打断:
“冥河!”
只见平心娘娘突然出声打断冥河老祖的话,美眸狠狠地瞪了冥河老祖一眼。
然后转头对鸿钧道祖分身说道
:“道祖莫要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油嘴滑舌,最擅长蛊惑人心,他的话不可信!”
鸿钧道祖分身眉头微皱,心中更加疑惑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平心娘娘如此紧张。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陆康,试图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但这小子看起来平平无奇。
鬼帅巅峰的修为在地府里也是一抓一大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这小子身上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鸿钧道祖分身心中暗自思忖,“或者说,他其实是身负大因果?”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决定先不轻举妄动,看看这几个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便强求。”
鸿钧道祖分身淡淡说道,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退让之意,“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护他到几时!”
说罢,他便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