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踢球的代价,居然是献出寿元?江涛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班主任怎么会提出如此天方夜谭的要求?
但对于路逸来说,祭命是江涛进军职业足坛唯一的出路。
这个男孩实在是太瘦弱了,比当初刚进职业足坛的C罗还要瘦弱,就像一根竹竿似的,如果他在一个月内达到欧洲职业球员的身体素质,旁人肯定以为他打了高浓度增肌针。
但是事实是,路逸还真的有方法,让江涛一个月内跻身国青队参加世青赛,只不过代价有些沉重。
“路老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江涛弱弱地问道。
“我以自己的名义起誓,没有骗你。”路逸肯定地回答。
他炼丹五百多年,从不做信口开河的江湖骗子,有一说一,患者找他求丹,若没法炼制,也不会打肿脸了充胖子。
在仙界,有种丹药名为血灵丹,这种丹药非常奇特,凡人吃下去后,即便没有灵根也可以瞬间拥有修士的肉身,只不过代价是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化作灵力来滋润肌肉,在修行圈里属于百无一用的鸡肋丹方,没有人会去研究,路逸也只是闲暇时间无聊学了一手,给兔子试了一颗,结果发现普普通通的野兔突然变异壮大,成为了肌肉峥嵘的怪物兔子,但很快它就一命呜呼,显然是生命力耗尽的结果。
后来路逸拿各种灵兽实验了好多次,发现寿元越长的生物吃了血灵丹后获得越久,但增幅效果还是一样,显然献祭程度是固定的。
如果是江涛这副身板,吃下去保守估计能活到50岁,但很有可能少于50岁,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受到重污染,没人能打包票自己不会中招病重。
见路逸信誓旦旦的保证,江涛脸上有了点动摇,这位班主任之前能用粉笔把体育委员唐璐砸倒,这等巨力非常人所及,不会真的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吧?
可一边是迅速成名,赚钱救母亲命的机会,一边是献祭生命,和恶魔契约的不归路,江涛犹豫了,但并未纠结太久。
他坚定地看着路逸,点了点头,“路老师,我还是想踢球,您能让我在两个月内进入国青队么?”
两个月内进国青队,江涛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他必须这样,因为卧床的母亲已经等不起了。
“两个月进国青队?不不。”路逸摇了摇头。
江涛见状心中虽然失望,可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路老师再神,也不可能做到不可能之事,他还是现实一点吧。
路逸继续说道,“两个月进国青队太慢了,我要用一个月训练你,然后你再用一个月拿下世青赛冠军,否则根本对不起你献出的生命。”
什么?
一个月时间进国青队,一个月时间拿下世青赛冠军?
江涛差点怀疑自己的听力,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堪称20世纪以来最大的狂言。
毕竟国足已经连续7届无缘世青赛,连小组赛都进不了,是废物中的废物,就算他一个月内进了国青队,预备队已经是最好的成就,能在世青赛上亮相已经足够让他出点小名气了。
然而路老师居然打包票说要自己带领国青队摘得冠军,根本是痴人说梦啊!
“你若是不信,就别来找我,考虑好了再跟我说。”
路逸直接转身就走,丢下了一脸愣然的江涛。
究竟是答应让这狂人训练自己,还是继续在学校乖乖学习?
对于站在人生分叉口的江涛,这是一个问题。
……
下午路逸正想去医院看望父亲,路母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父亲出院了,现在在家里让他和路雪回来吃饭。
这个所谓的“家”,是路父用摆早餐的钱苦苦支撑的贫民区租房,两房一厅,条件恶劣,处在城市最边缘的汉阳区,要用望远镜才能在天台上看清楚CBD被雾霾笼罩的楼宇,附近还有许多未城市化完全的城中村,道路满是泥泞,看着根本不像市区。
路逸的童年就是在这种破地方度过的,每天坐着地铁横跨几公里去汉城一小,被同学孤立指着脊梁骨骂穷鬼,即便上了初中和高中也是被生活条件好的同学疏远,接近他的只有熊山一人,好不容易忍辱负重地活到了大学毕业,父亲却在病重中去世,而苏萝一家则在路家生死存亡之秋落井下石,让这个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支离破碎,路雪也放弃了学习踏上社会打工赚钱。
在汉阳区一栋五层老式楼房里,第一层房门外,路母扶着病愈出院的路父正要回家给孩子准备一顿庆祝的晚宴时,一个风姿绰约但是浓妆艳抹的中年女性堵在了门前,满脸的趾高气昂。
“我说吴梅啊,你们老路家拖欠三个月的房租,打算什么时候补上啊?是不是要我把房产户主转到你们名下,才肯把钱交给我呢?!”中年女性哼道。
这女人是这里的包租婆,坐拥一整栋楼房,因为起初租金比其他地方便宜,汉阳区的穷人家庭都跑来这里租房子,现在汉城的人口饱和了,本地人连租房的地方都没有,这包租婆干脆把租金上调了两倍,惹得租客怨气滔天却又无可奈何,路父当初就是因为租金太贵一直拼命赚钱,过度疲劳导致脑子里的血瘤爆裂,一查才知道得了脑癌,加速了路家的崩溃。
“许姨,你能不能宽限几天,老路刚出院,这医药费还没还清呢……”路母一脸难色。
“医药费!医药费,你们这帮死皮赖脸的白眼狼,就知道用医药费来忽悠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个月都交医保,有报销的么!”许姨突然撕破脸皮,插着水蛇腰哼道。
“即便医保能报销,癌症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担负的起的啊……”路母都要抹眼泪了。
“许姨,你推迟两天,我这两天内肯定赚够房租。”路父说着还捂住胸口,咳嗽几声,“我记得医院可以卖血的,住院这些日子我什么都没干,就是造血功能炼出来了,你大可放心。”
“路山!儿子好不容易把你治好,你又想干什么?!”路母急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你家老路真是病入膏肓,居然还想卖血。”许姨讥讽道,“你们不是供了个汉大的高材生儿子么?让他来付房租啊!”
闻言,两人都是一脸难色,路逸连实习岗位都没找好,还要家里养呢。
见他们不说话,许姨话说的越发难听,“我说你们都什么脑回路?明明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供一个书呆子儿子上大学,现在好了吧?实习岗位都找不到,留在家里混吃等死,跟个废物一样,不像我儿子,辍学做生意,现在给我搞了栋楼房收租,啧啧,这就是差距啊!”
路父捏紧拳头,想怒却疯狂抑制怒气,眼看着都要气得头晕了。
正在这时,楼道外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混吃等死的在这里,你有什么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