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嫂吃完饭，我们继续回到金凯撒上班。
和赌场不一样的是，金凯撒只需要一个经理。白天九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晚上会有男女浴场的轮值人员暂代经理的职责。
表嫂刚来上班，面对洗浴城繁杂的账目，她总想尽快熟悉起来。
本来我们八点就可以下班了，可表嫂要盘账，让我等她，结果就等到了晚上十点。
出了金凯撒的大门，表嫂有点歉意地对我说：
“韩唐，其实你刚才可以先回去休息，不用等我。”
我说：
“嫂子，你跟我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我以前在赌场经常熬夜，要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你就是整夜做账，我都会陪着你。”
表嫂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了，她低头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说：
“还说去菜场买菜，明天给你做饭呢。看这会天都黑了，估计菜场也关门了。”
我说：
“买菜的事不急。嫂子，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得帮我去做。”
表嫂不知道我说的“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她问我，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还是回家的那条路，夜晚的大街两边还是那么热闹。我领着表嫂走到一家卖衣服的服装店前，指着表嫂头一天晚上多看了几眼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说：
“嫂子，今天发工资。你去试试这件裙子，我给你买。”
表嫂很是吃惊地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件裙子？”
我不好意思了：
“咱俩昨天路过这里，我看你好几次回头看这件裙子，猜你是特别喜欢它。”
表嫂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突然就轻笑出声。
紧接着，表嫂又轻轻叹了口气：
“韩唐，你这么细心，将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女孩有福气，能让你这样爱护她。”
每次表嫂一说起会有别的女孩出现，我心里都很不舒服。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有件事我还要对表嫂说：
“嫂子，金凯撒这边，恐怕还得麻烦你装我女朋友。你也看到了，三楼和四楼的女浴场，两个班的女服务员有四十多个，我可不想整天被她们惦记着。”
表嫂很为难地“啊”了一声：
“还要装啊？“
我认真点头：
“必须装。”
表嫂继续为难：
“可九爷和琪哥，他们两个是知道我们关系的啊。”
我说：
“不是装给九爷和琪哥看，是装给那些女服务员们看。我来金凯撒是上班挣钱的，我可不想惹出那些没必要的事，太麻烦了。”
一说到挣钱，表嫂也有点赞同：
“确实，这么高的工资，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我们还是在九爷这里踏踏实实干活的好，别惹九爷生气，再把我们赶走了。”
表嫂答应了我，我心里自然高兴，赶紧指着那件白色裙子对表嫂说：
“嫂子，你去试试这件裙子。如果合适我给你买，就当是给我`女朋友`的礼物了。”
我半真半假地调笑表嫂，表嫂的脸立马就红了：
“不许瞎说话，不然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表嫂进服装店试裙子，我跟在她后面。卖衣服的老板娘打眼一看就认为我们是情侣，一个劲地夸表嫂长得漂亮，夸我一表人才。
“哦哟哟，难得看到像你们这么登对的俩夫妻。两个人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我就是只这样看着你们，都觉得养眼的很呐。”
老板娘太会说话了，我心里一高兴，就让表嫂再多选几件衣服。
可表嫂别说多选几件衣服，她连那件自己喜欢的白色裙子都不要了。
“太贵了，那么一层薄薄的料子做成个裙子，竟然要七百多块钱。快走快走，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表嫂要走，我才不走。
我让表嫂试裙子，表嫂也不配合。
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
“腊梅，我一个月工资一万五，你觉得得我给你买不起一件裙子？”
我明目张胆地叫表嫂的名字，她的脸又红了。
表嫂看了一眼服装店的老板娘，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低声对我说道：
“在这里不用装你女朋友，你不许叫我名字。”
我知道，表嫂心里还是别扭。为了不让表嫂太难堪，我只好闭嘴。
表嫂去试穿裙子，我在外面等。
没有一点意外的，表嫂再次被那件白色纱裙，衬托成了天仙的模样。
就连表嫂自己，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美到了。
服装店的老板娘更是夸张地大声嚷嚷起来：
“模特都没有你穿的好看，我看这件裙子啊，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裙子不用说，自然被我拿下。而且第二天，我就让表嫂穿着去上班了。
表嫂不好意思，尽管白纱裙飘逸又轻盈，衬托的表嫂真的像小仙女一样漂亮，她还是一路低着头走路。
我提醒表嫂：
“嫂子，你看路上那么多人看你，他们都觉得你好看。”
表嫂的小脸微微红着：
“太张扬了，这裙子昨天我都没注意。这走起路来，怎么裙摆跟飞起来一样？”
确实，那件白纱裙看上去轻柔。可是走路的时候，裙摆却很有质感地甩成一朵花的姿势，非常好看。
“嫂子，这么贵的衣服，自然有它贵的道理。你自信点，抬头走路，这样你和裙子都好看。”
表嫂也很喜欢那飞扬的裙摆，她轻轻抬头，慢慢走路，裙摆在她的脚踝处开始飞舞。
表嫂笑了：
“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一朵云上，好轻快呢。”
表嫂高兴，我心里更高兴。
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开心，这是我之所以走上黑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就是要强大起来，我不仅要在身体和能力上保护表嫂，我还要在金钱上让表嫂自由。我要让她在最该花钱变漂亮的年纪，可以尽情地打扮自己。
当然，这也就是现在能挣大钱了。如果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还在工厂上班，谁又舍得拿两个月工资，去买一条不当吃不当喝的裙子？
恐怕我愿意，表嫂也打死不会愿意的。
金凯撒正常营业，表嫂一上班就去忙她的了。我在一楼和二楼的男浴场转了转，没什么事，就回到办公室休息。
洗浴城比赌场舒服太多，除了能不花钱洗澡，还能享受什么精油开背，海盐嫩肤，牛奶美白，和花里胡哨一大堆的美容账目。
也就是这些东西，因为每天要进货和使用，所以表嫂的账目才特别繁琐。
表嫂每天盘点，既要知道今天进了多少货，还要知道库存有多少，还要知道用出去多少。还要把进货的钱和卖出去的钱全都算出来，才能知道这中间盈利了多少。
不过表嫂是个聪明人，大概半个多月后，她就把这些全都理顺了。
表嫂的活越干越顺手，我自然更没有问题。我们两个早出晚归都在一起，工作也在一起。自我感觉，我和表嫂的关系比以前亲近多了。
可能是心情好了饭量就大，也可能是表嫂每天的早饭做的太好吃。大概三个月后，我一上称，竟然胖了七八斤。
琪哥隔三差五会过来看看，他也发现我胖了。
琪哥拿拳头砸了砸我的胸肌，摇摇头：
“得锻炼，别吃的肥头大耳的，最后一身虚肉。”
我说：
“练着的，每天早上一套斩挂拳热身，我从来没有偷懒过。”
琪哥点头：
“去你办公室吧，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下。”
我以为琪哥要介绍洗浴城的贵客，要交代一下以后好好照顾对方什么的。
没想到，琪哥给我介绍的，竟然是洗浴城的经理。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大红裙子配红色高跟鞋，浓妆艳抹，正在抽烟的大波浪头美女，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琪哥，你不是说洗浴城只要一个经理吗？怎么她也……”
我话没说完，琪哥就打断了我：
“我说错了，红姐不是洗浴城的经理，她是九爷手下所有娱乐场所的总经理。她今天来金凯撒检查工作，你们没见过面，先认识一下。”
红姐比我大，虽然她化着十分精致的妆，但是一看就是三十往上的年纪。
红姐是那种典型的交际花女人，我和琪哥这边说话，她已经满脸笑容地走到我面前，还朝我伸出了手：
“你就是韩唐啊，”
红姐上下打量着我，脸上一副欣赏的表情：
“啧啧啧，怪不得九爷和琪哥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果然是少年人才，人中之龙啊。看看这身板，这肌肉，九爷可是最喜欢这样的人才了。”
红姐握着我的手，涂抹了红色指甲油的小拇指甲盖在我手心里抠了一下。
琪哥说，红姐是九爷所有娱乐场所的总经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比我官大。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了红姐的手，笑着说：
“红姐，咱们第一次见面。金凯撒这边，我也是才来上班。待会你要是发现哪里有问题，你可一定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可千万别在九爷那里告我的状啊。”
我开玩笑地说，红姐作为场面人，自然知道我只是想和她把关系搞的亲近一点。
红姐哈哈大笑，常年抽烟的牙齿有点发黄：
“我可从来没有在九爷面前告状的习惯，九爷请我做事，就是为了给他减轻负担。我一般都是自己处理所有的事，我相信我还是有些能力的。”
红姐的这番话，说的是不软不硬，恰到好处。她既摆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说出了自己的实力。还顺便若有若无地提醒了我，让我不要小看她。
看来这女人不仅仅是年龄大一点，为人处世也是相当老练。
陪着琪哥和红姐说了会话，琪哥让我下午安排一桌好饭，他要请红姐吃了饭再走。
红姐没有客气：
“吃饭还早，我好长时间没来金凯撒，先出去转转再说。”
红姐说着就出了门，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在后面拽着琪哥问他：
“琪哥，九爷的娱乐场所还有什么？怎么还需要一个总经理？还是个女人？”
琪哥没有回答我前两个问题，而是逮着后面一个问题教训我：
“女人怎么了？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红姐。她十三岁就在鹭港市混红灯区，她睡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我承认，我确实对红姐睡过很多男人感到吃惊。但是，我真正关心的又不是这个。
琪哥说完就要离开，我拽着他不放：
“琪哥，你还没说九爷的娱乐场所还有哪些？为什么要一个总经理？”
可能是觉得我迟早会知道这些吧，琪哥也没有隐瞒：
“算是红灯区吧，不过现在叫夜总会。九爷手下有七家夜总会，六家洗浴城，都归红姐管理。”
我咂舌起来……
我以为自己管理一个金凯撒就很牛逼了，没想到红姐一个女人，竟然管理着九爷十三家娱乐场所。
这女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突然，一个很猥琐的念头从我心里冒出来：
“琪哥，你说九爷是不是也被红姐睡了，所以才把那个总经理的位置给了她？”
头一次，我在琪哥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韩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