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孙诸葛花我的钱那么大方。
除了给曼曼的那两千我没拦住,后面还是我一再提醒,他才三百五百的出手,不然这一万块两天就给我造完了。
一万块钱就这么没了,我要是知道找陈璇,不但费钱还费时间,我当初直接给她五万得了,还省的她把小雨骗走,让小姑娘害怕。
身上没钱了,我正准备回去再拿点钱,“小辣妹”夜总会的曼曼联系我了。
电话里,曼曼细声细语地说:
“帅哥,我是曼曼呀。你们找的那个女人,我这边有消息了,要不要过来看看呢?”
我眼睛一亮:
“你找到陈璇了?她在哪?你和她在一起吗?”
曼曼说:
“我没和她在一起。今天夜总会来了一个女人,找我们老板的。说是有新鲜货,问我们老板要不要。我觉得她像你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你们得自己看看才能确定。”
“她人呢?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曼曼说:
“你们到小辣妹夜总会对面等我,我带你们去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轰”的一声,孙诸葛还没反应过来,我一脚油门,捷达车就飞出去了。
孙诸葛在副驾驶上脸都白了:
“前面有车啊大哥,你倒是摁个喇叭再出发啊。”
我没理孙诸葛,找到陈璇,小雨就有下落了,我现在特别担心那个傻姑娘。
“小辣妹”夜总会门口,穿着紧身小皮裙的曼曼正在等我们。
上车后,曼曼让我们沿着马路直往前开。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村口。
曼曼指着一个刷着暗红色油漆的木门说:
“我跟那个女人到这里,亲眼看见她进去了。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要自己去看看。”
曼曼没下车,我和孙诸葛先下车。孙诸葛朝红漆木门走过去,我转到从后备箱,摸出一把短刀别在后腰上。
曼曼在车里看见我拿刀,吓的不行:
“帅哥,你不要闹出人命啊,我可不想被牵连。”
我让孙诸葛回来,把剩下的三百块钱全都给了曼曼:
“就剩这些,别嫌少。你只要还在小辣妹上班,我会让人再送些钱过来。”
我让曼曼拿了钱打车离开,我和孙诸葛去找陈璇。
孙诸葛走到红漆木门前,伸手就要敲门,我一把拦住她:
“上门走亲戚来了?还他妈敲门?直接踹开。”
孙诸葛点头,后退半步,抬起右脚就踹门。
红漆木门里的门栓崩成两节,两扇木门瞬间打开又反弹回来。
我和孙诸葛一人推开一扇门,直接就冲了进去。
一个土院,墙角生着杂草。巨大的开门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着喊:
“谁呀?”
女人喊的有点破音,我一时没听出来是不是陈璇。
孙诸葛不等我再吩咐他,又一脚过去,屋子上的门也被踹开。
孙诸葛第一个冲进去,紧接着就大喊:
“就是她,那个女人,就是她。”
我已经站在孙诸葛背后,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女人,就是陈璇。
屋子不大,一盘土炕,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看样子,陈璇应该是临时住在这里的。
屋子里只有陈璇一个,没有小雨的身影。
我抽出别在后腰上的短刀,“喀嚓”一声,木头桌子就被劈成了两半。
“小雨呢?”
陈璇被孙诸葛反扭了胳膊,她疼的嗷嗷叫,嘴还硬着说不认识什么小雨。
我想都没想,短刀抬起又落下,陈璇的右肩膀就被血染透了。
“想好了说,不然下一刀就招呼你的脖子。”
陈璇以为我劈桌子只是吓唬她,没想到我会来真的。她的肩膀被我砍出露出骨头的伤口,当时就又哭又喊的怂了:
“卖……卖了,卖给陈三皮了。”
“陈三皮是谁?他在哪?”
陈璇疼的站不住,歪着身子坐在地上。地上流着她的血,把她两条大光腿弄脏了:
“陈三皮是……是我老乡,小辣妹夜总会的老板。”
我让孙诸葛扭着陈璇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和我去找陈三皮。”
车子开回到小辣妹夜总会,陈璇耷拉着右边的肩膀,趔趄着和我们进去。
正是晚上,夜总会开始上人。大厅里的音乐声和客人吆五喝六的吵闹声,在我和孙诸葛带着陈璇进去的一瞬间,音乐声还在,客人的吵闹声瞬间静止。
我和孙诸葛目不斜视,直接押着陈璇上了二楼。
没人来得及给陈三皮报信,我和孙诸葛同时抬脚踹门。门被踹开后,陈三皮愣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陈璇见了陈三皮,好像是看见了救星,哭着大喊:
“三皮,杀人啦。他们杀人啦,快救救我。”
陈三皮看着我手里的短刀,脸皮抽搐着不说话。
我一秒钟都不想耽搁,短刀直指着陈三皮走到他面前,把短刀戳到他的胸口处:
“小雨呢?”
陈三皮后背一挺就贴死在老板椅上,说话时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什……什么小雨?”
孙诸葛开口:
“陈璇给你的那个女孩,她是我们老大的妹妹,赶紧把人交出来。”
陈三皮用极其怨恨的眼神看着陈璇:
“婊子,你他妈说那女孩是孤儿,怎么她哥能找上门来?”
陈璇又哭又喊:
“你打啊,你动手啊。你不是说自己是通远市的恶龙吗,怎么不敢和他们打啊?”
陈三皮气的眼睛都红了:
“臭婊子,老子就不该和你做买卖。你他妈就是个灾星,你要害死老子啊。”
我也气的上头了,我着急找小雨,这两个人渣竟然吵起来了。
我手腕一转,短刀的刀尖就刺进了陈三皮的胸口。
陈三皮算是个爷们,没有喊叫,只是咬着牙说:
“地下室,那小妮闹着要死,我把她捆起来了。”
我收回短刀,一把拎起陈三皮的衣领,口气森冷地命令他:
“去地下室。”
陈三皮赶紧站起来,却没有朝门口走去。
他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钥匙,指着身后的书架说:
“有暗道,从这里才能去地下室。”
陈三皮推开书架,后面有一扇和墙面一个颜色的暗门。
陈三皮打开暗门,眼前是一个楼梯。
从楼梯下去,一个四十多平方的地下室里,竟然关着七八个女孩。
小雨也在,她被陈三皮捆的像粽子一样,嘴里还塞着一块木头塞子。
地下室的灯光很昏暗,小雨眼睛红肿,披头散发,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我。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小雨嘴里的木头塞子,小雨“哇”地一声就哭了:
“韩哥,我以为我要死在这了,呜呜呜……”
我用短刀割断小雨身上的绳子,一把抱起她:
“死不了,跟哥回家。”
小雨纤细柔弱的身子窝在我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
孙诸葛拿着短刀准备跟我走,我抱着小雨堵在门口:
“不急。找两根绳子,把这对狗男女给我往死里捆。”
孙诸葛应了一声,在地下室的角落里翻出两条麻绳。
陈璇的肩膀有伤,孙诸葛捆她,她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
陈三皮看的害怕,开始求饶了:
“哥,人你带走,买她的八万块钱我不要了,求你放过我。”
我看着怀里的小雨:
“小雨,你自己说,要不要放过他?”
小雨已经被吓坏了,一头凌乱的头发遮挡着脸,不肯抬头看我:
“不……我害怕,我不说……”
小雨惊慌着在我怀里摇头,我更紧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不怕。你不说,哥替你说。”
我冷眼看着陈三皮:
“我不杀你,但是也不会饶了你。你和这个贱女人一起,先尝尝被人捆绑的滋味再说。”
孙诸葛下手是真的狠,捆完了陈璇捆陈三皮,把两个人渣捆的气都喘不过来。
“把嘴塞上,脱你的臭袜子塞。”
孙诸葛脱掉鞋子,把袜子脱下来塞进两个人渣嘴里。
我抱着小雨上楼梯:
“把那几个女孩也放了,把门锁了,钥匙带走。”
这个地下室的暗门上,锁子周围用一指厚的钢板护着,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锁孔。
门也是加厚的钢板,没有钥匙,如果靠工具打开,估计得三五天。
三五天,陈璇和陈三皮早就被自己的屎尿包围了。
他们不会饿死,但是脱层皮是肯定的。
孙诸葛手脚麻利地放了那几个女孩,她们互相搀扶着跟着我,从地下室出来。
孙诸葛锁好地下室的门,把钥匙装到身上,和我一起离开。
我们一行人下到一楼,那些正在议论纷纷的客人们再次惊的没声了。
上去两男一女,下来两男和七八个女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和孙诸葛上车,小雨抓着我的衣服不敢撒手,我只能让孙诸葛开车。
身后,其她几个女孩围在一起,低声哭泣。
孙诸葛问她们家在哪里,她们都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但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可怎么办?我倒是想送她们回家,可我的捷达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啊。
还有,这些女孩都是外地的。我的车就是能坐下她们所有人,我也没钱给车加油了,还是不能送她们回家。
孙诸葛说:
“让她们一个抱一个,摞起来坐。先带回鹭港,再想办法送她们回家。”
孙诸葛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我的车窗没有贴黑膜,要是路上有人看见这塞了一车的女孩,还以为我是人贩子。
更何况,路上还有交警。要是被交警抓住,我这车都别想要了。
几个女孩怕我和孙诸葛扔下她们不管,都哭着求我和孙诸葛救她们。
救肯定是要救的,问题是怎么救?
就在这时,曼曼突然从小辣妹夜总会出来。
她手里攥着一把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手里的钱给那几个女孩分了。
曼曼仔细地数着钱,给每个女孩的手里都塞了三百:
“你们把这些钱拿好,自己坐车回家吧。以后出门要多留个心眼,别再被人骗了。”
几个女孩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一身小姐打扮的曼曼,都吃惊了。
我和孙诸葛也吃惊了,没想到曼曼把我们给她的钱,全都给几个女孩分了。
曼曼分完钱,又对我说:
“你们也快走吧。陈三皮的场子有地头蛇罩着。等会消息传到那些人耳朵里,你们就走不了了。”
我已经抱着小雨上车了,又弯腰下来:
“你怎么办?陈三皮知道你这么做,肯定不会放过你。”
曼曼无所谓地笑了笑:
“嗨,大不了打我一顿,关我几天,扣我几个月工资呗。我没事,我许曼曼本来就混的惨,不在乎再惨一点。”
我看了一眼孙诸葛,孙诸葛也看着我。
我说:
“带回去,安顿在书店。”
孙诸葛点头:
“可以,刚好书店也缺人。”
真正的三言两语,我和孙诸葛就决定把曼曼带走。
可曼曼却不跟我们走:
“干我们这行的,身子懒,嘴巴馋,脾气还不好。帅哥刚才说什么书店,那地方,哪是我们这种人去的地方?还不倒了文化人的胃口?”
曼曼说着就大笑起来,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知道曼曼说的都是实话,也知道一时半会不可能让她“改邪归正”。
“和我们走,去鹭港市的夜总会上班,我帮你安排。”
曼曼一听还能干回老本行,这才一屁股坐上了车。
曼曼坐在车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直念叨自己遇到了贵人。
把所有人都安顿好,孙诸葛开车,我们这才回鹭港市。
一路上,我还是心事重重。
小雨没事了,曼曼的问题也好解决。我现在回去,马上就要面临九爷和琪哥。
也不知道九爷和黑皮联系了没,更不知道,黑皮是怎么给九爷说那一千万钻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