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帝为首,身后跟着众多臣子,连同家眷,朝着外面走去,正是西阁方向。
司凛则是看着那边远去的人们身影,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有点狡黠地可爱,并不坏。
看着这个小家伙这般模样,司择空心里明白得很,看来是有人要遭殃了。
他攥紧司凛的手,有点埋汰意味地看向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担心死了。”
在他人眼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司择空,如今竟是以这么一种语调同司凛说话,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儿软弱,若是让别人看到定是会满眼错愕。
不过司凛却很自然,一看便知她经常见得司择空如此模样。
“一时之间还不怎么能够解释清楚,倒不如一同去西阁看看笑话。”司凛抿了抿唇,轻笑。
司择空挑了挑眉,看来她做的坏事不是一点半点大呀?倒是让自己也觉得好笑,那便去看看吧。
二人正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君黎之的声音:“小凛!你没事吧!”
君黎之甚是担忧司凛,而一旁跟过来的君溟洛则是没有言语,但眼里向来盈有的那抹笑有些不自然,毕竟是方才才彻底安心下来。
他总是有些不能好好面对司择空,也许是因为自己对司凛抱有希望与期待,也许是司择空的那双眼实在过于狠毒,自己并不能够做到多么洒脱自然。
对自己来说一直是个棘手问题。
“没关系。”司凛笑着摆摆手,而后约着他们往外走去,待会可有好戏看呢。
他们自然是跟上去。
一行人刚要走的时候,楼邪却是凑了过来,带着些许调笑意味:“怎么?方才我可是帮你说话的,竟是不说一句谢谢吗?”
听了这声音,四个人都看了过去,司凛不过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拜托恒东太子为我说话。”
楼邪一呛,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留情面,她为何这般抵触自己呢?
司择空看着面前这个人,恒东太子娄烯么?总觉得好像跟司凛认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很讨厌。
司择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这个恒东太子的信息甚少,自己并不清楚这个人,这种未知数就存在于自己身旁,让自己非常不舒服,而且他还瞄上了司凛。
君溟洛轻轻眯起眼来,这个恒东太子实在是一个狠角色,但也是一个动静甚小的人,并没有任何把柄。
能够察觉到旁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楼邪倒是觉得好笑,看来竞争力还是很强的。
“罢了罢了,”楼邪倒是足够洒脱,他朝着西阁方向走去:“我还是更想看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个人真是自说自话,司凛轻轻皱眉,不过倒也没有多讨厌,她不过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过分神秘了,自己永远尽量在避免不确定因素。
一行人随着人们前往西阁。
……
西阁
等一众人等来到西阁之后便见得房门紧闭,一个姑姑正是在门口十分踌躇的模样,似乎有些不确定,看到这么多人来了,吓得双腿无力,一下子给跪了下来。
而惠贵妃和君坤之则是交换了下视线,这一路上…可是没有看到柳灵妤,她到底去哪里了?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两个人心里堵得慌。
皇帝一看这个人就觉得奇怪,眉头紧皱起来,身旁的大公公早就是站了出来,凶着那个姑姑:“大胆奴婢!竟是这般畏畏缩缩,莫非是偷了什么东西?!”
那个姑姑一听,急匆匆地给跪了下来,她心里犹犹豫豫得很。
如果按照计划那般的话,那么自己这个时候可是和柳灵妤一块站着演戏的,只是等自己回来以后,却只有自己和紧闭的房门,柳灵妤不知所踪。
她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个姑姑胆战心惊地想着,正是犹犹豫豫的时候,却是来了这么多人。
自己自然是害怕地跪了下来,只是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姑姑紧张得满头大汗,如果自己再不出声那么可就是要被说偷窃了!这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那就按照计划之中的说好了!姑姑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皇上!”
不过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眼里瞬间一片混乱,等一下……她瞬间闭嘴,叫了个“皇上”之后就没了下文。
姑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面上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笑容的司凛,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满眼震惊,头脑一阵天旋地转,看来是出事了!
姑姑死死地盯着司凛,如今…如今司凛不应该是在房间里面么!怎么…怎么随着众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一时语塞,落在他人眼里更是心生疑惑,这个姑姑怎么感觉有话说不出?她这般死死地盯着司凛,看起来是想说司凛些许什么吧?好像是想好的话瞬间被堵回去的那种感觉。
前面的那个小丫头是如此,这个姑姑也是这样,众人心里逐渐明白了些什么,看来这个可是一个陷害司凛的圈套!
他们都不是多笨的人,如今话都是围绕着司凛说的,而司凛却是清清白白,看来的确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凛看着这个姑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说道:“怎么?姑姑为何这般盯着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众人等本就是蒙在鼓里,带着些许紧张和兴奋地看着事态发展,司凛这么几句话倒是让他们哑然失笑。
“……”姑姑无语凝噎,而后头皮发麻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眼下的变数实在是叫她消化不了,柳灵妤不知去向,她的丫头也不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司凛就在面前她又不能够栽赃司凛,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姑姑欲哭无泪。
而就当自己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甚是紧张的时候,一声声隐晦的声音自房屋处传来。
听着那一声声娇柔并喘息夹杂起来的声音隐隐约约而来,众人皆是心中大惊,这个声音……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神情古怪,这可是在皇宫之中!这大白天的…屋外可是站着很多人呢!
里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已经站了这么多人,反而是愈演愈烈,阵阵声音不光让那些年轻姑娘们面红耳赤,低下头来,更是让一众臣子诧异耳热。
到底是谁在做这般劳什子事儿?
司择空心里好笑,而后看向一侧的人儿,司凛笑得正开心,带着些许狡黠的味道,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大胆啊,里面的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西良王和柳灵妤,还真是个劲爆的消息。
不过司择空心里明白,司凛很少乱来,应该是柳灵妤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司凛才开始反击的。
楼邪憋着自己心口的笑意,不是吧?这个小东西竟然这么厉害?手段实在是过于狠毒了,天下宫苑都一样,除了皇帝,竟是有人做这事被发现,定是会被严惩,而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帝定然是不能够草草了事。
君溟洛觉得有些头疼,小凛实在是出格,她的反击力度实在是有些大,聪敏如君溟洛,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至于君坤之,他的脸色差劲至极,里面的人怕不是柳灵妤,自己还是能够听出她的声音来的,自己之前夸她声音动人,如今也是娇俏动人得很,却是在做这种事!
君坤之只觉得好大一顶绿帽子被扣了下来,如今隐隐约约之间已经能够感受到别人朝自己投来的探究目光。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自己真是恨不得扭头就走!如今应该只有自己实实在在地明白里面的人是谁,待会定是会公诸于世,这样让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君坤之神情恍惚,而后不自觉地带着些许求救意味地看向惠贵妃。
惠贵妃早就是眉头紧皱,自己方才一直没有出声,像自己这种在后宫之中斗了几十年的人,自然是清楚这事儿不小,朦朦胧胧之中能够察觉出同柳灵妤有关。
如今自己已经是明白了,定是柳灵妤想要陷害司凛,顺手把西良王拖下水!如今肯定是出了差错,所以同西良王待在一块的就是她!
惠贵妃只觉得头疼不已,这可真是一件大丑闻!
虽说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只是哪里能够那么容易执行?!那个司凛一看就知道她不简单!
如今柳灵妤不仅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连带着他们还要没脸!
惠贵妃只觉得胸闷气短。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皇帝,眼下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主要还是看皇帝的意思,如果皇帝他能够不那么严苛,就这么放过去……
说不定自己还能够捡回些许颜面。
在场最为头疼的,自然是皇帝。
皇帝万万没想到西阁里会发生这种事,淫乱宫讳的事可是大忌!如今这般撞破定是要见血才行。
他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西良王,自己的亲兄弟。
大抵整个天下只有他会做出这种不像话的事情来,这可是皇宫!他平日里爱胡闹就算了,如今竟是在皇宫里乱来!
皇帝沉着脸,也不知道里面的女子会是谁,也不知道是小姐还是宫女,宫女好办,直接赐死,要是什么小姐可就难办了,那就得牵扯到家族关系,且他认为,这种事大半是西良王强迫的!
有关皇家颜面的事,他自然是清醒得很,也清楚其中影响力,他可要把整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而且在场可还有个恒东太子呢!他国人在,这无疑给自己增添了更多压力,这个恒东太子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因而自己必须要好好处理干净。
真是棘手得很。
人们都不曾想到宫宴之中会发生这等事,纷纷面面相觑,而如今哪里能够装作若无其事?
正当众人已经是纷纷愣着,哑口无言的时候,好死不死,里面的声音倒是更加折腾了起来。
外面寂静,里面却是热闹。
一阵一阵声音,倒是让人心里变得烦躁不堪,就像是一种耀武扬威。
众人更是窃窃私语。
本来还在犹豫不定的皇帝像是被激怒一般,管他什么西良王不西良王呢!如今已经是风尖浪口,自己总不能一直给他收拾烂摊子!这都多少年了!自己对于他这个弟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是做出这般龌龊事来!他不能再容忍自己这个好弟弟了!
不仅如此,自己眼下可是没有任何退路的!如果只有自己或者跟着几个亲信发现了这件事那还好说,可是如今竟是当着这么多的面!自己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自然是需要有个决断才好!
“放肆!”皇帝沉声开口,不愧是天子,他方才一开口就让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戛然而止,威严与怒火不言而喻,让不少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跪了下来。
惠贵妃心里一凉,而后也颤颤悠悠地跪了下去,如果皇帝是这般怒气冲冲,那么说什么都不能够挽回了,见得惠贵妃突然蔫了,君坤之心里明白,完了,要是皇帝生气,那么就什么都说不得了。
“皇上息怒!”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祈求能够安抚帝王的情绪,不过此番看来,皇上发怒,看来里面的人有的好受了。
一旁的司凛倒是风轻云淡地勾勾唇,可以,只要皇帝说出了这些话,那么西良王和柳灵妤定是难逃命运,这回西良王怕是也保不住了呢。
真是有意思。
司凛自然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无,谁让柳灵妤不知天高地厚,竟是算计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是她自讨苦吃罢了,无论她的下场如何,自己都不会同情抑或愧疚。
皇帝怒气冲冲地走过去,而后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门遭受重击之后,颤颤悠悠地打开。
众人纷纷看过去。
惠贵妃和君坤之则是不敢抬头多看,如今那敞开的房门对他们来说便是厄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