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姐……”峰哥笑着开口,那模样别提多么的猥琐。
常韵一听他说话,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早就是把眉头深深一皱,这个男人还在!
她的面目变得稍许狰狞起来,阴冷地看着面前的峰哥。
峰哥被她这么一看,吓得笑容都凝固了,面前的这个大小姐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不明明是楚楚可怜的,看起来甚是柔弱的样子?
怎么如今这般吓人?
“你不配喊本小姐的名字!”常韵自然是恼羞成怒地开口,冷冷地看着地上这个男人,越看越觉得恶心。
峰哥一怔,而后心里明白过来,看来面前的这位小姐有两幅面孔!看着面前的常韵,明明刚才看起来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如今却是恶婆娘嘴脸。
原来并不是一个软柿子,这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峰哥脸色凝重起来,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常韵冷着脸,自己应该怎么办?如若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男人,但是他只要一死,那么自然就会惹人耳议。
常韵头疼的很,还是先不管这个吧,自己得试试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事情来,如果能够问出来的话,那么就好办了,他定是司凛派过来的,如果能够让他改口,那么司凛的面子肯定也挂不住,进退两难之间一定会采取些许措施才对的吧?
她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最小的损害。
“说吧,为什么陷害我?”常韵阴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是因为钱么?”
峰哥听了她的话后,一愣,而后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常大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呢?什么钱?这是责任,的确是我碰了……”
一听到这里,常韵一把将手边的物什摔到地上,正好是茶壶,摔在地上,稀里哗啦得碎了一地,动静很大,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给我闭嘴!我一听就恶心得很!”常韵凶神恶煞地说着话,这个男人一说出这种话来,虽说是莫须有的事情,但是依旧让人恶心得很。
峰哥傻了眼,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常韵,而后吓得低下头去。
“那个女人给了你多少钱?”常韵冷冷地看着峰哥。
峰哥一怔,的确,她肯定也意识到了这点,知道自己是司凛派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头皮发麻,那个女子,以及那个男人,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自己绝对不可能再去招惹他们!
已经是决定好的事情,就算打死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再改口!
峰哥一想象到自己如若改口,会遇到的局面,就一阵喘不过气来,他绝对不会改这个口的!
“常大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根本没有拿到任何钱!”峰哥眼里甚是真诚,不过说实在的,自己的确没有拿钱。
他不过是赎罪罢了,本来自己就已经是罪该万死,横竖都是死,落在常家手里绝对会比落在司凛手里好。
常韵知道第一次开口问他,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实话的,而后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继续开口:“她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再给你五千两银子,但是你必须澄清事实,交代清楚我们是清白的。”
五千两银子?峰哥一听到这个数,眼都红了起来,自己就算为了高老爷做事做了很久了,但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竟然是把这么多钱都给自己么……
峰哥已经傻了。
面前这个男人,目光短浅如此,自己自然能够察觉得到,常韵冷冷一笑,而后继续说道:“怎么?想清楚了没有,在这里可只有我和你,如果等会了常家,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家中绝对是不会允许一个地痞流氓做常家的女婿的。”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拿了钱远走高飞,只要澄清了自己是贪图常家钱财才顶替上这个罪名,就能够保住你这条性命,且下半生无忧无虑,另一条也是被常家人弄死。”
“要死要活,就看你怎么选了。”
常韵的话越来越轻,就像是萦绕在峰哥的耳边,引诱着峰哥。
峰哥傻傻地听着,这实在是显而易见的两条路,他肯定是选择前者才对,只是自己不能,他咬了咬唇,而后嗫嚅着,之后满眼痛苦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已经是既定事实,我绝不可能改口。”
听了他的话,本来是势在必得的常韵一怔,他竟然…拒绝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常韵激动地站起身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峰哥头已经砸到了地上,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司凛的!不然自己不可能活着见过明天的太阳!
他歇斯底里地开口说道:“任由常大小姐如何发落吧!的确是我做错了事情!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越是这么说,常韵心里越发凉薄,到现在,峰哥都是没有改口!这说明他心里已经坚定不移了!而且还一口一个他做错了他做错了,明明是莫须有的事情啊!
现在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开始混乱起来了!这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才对不是么!
常韵心里痛苦不已,只觉得棘手,回去还不知道父亲大人会怎么开这个口呢!肯定会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吧?!
居然是说要杀要剐任她意思吗?
自己又怎么能够做出决定?!自己当然是想要当场将这个男人残杀!但是自己不行!
前不久才让众人离开,而如今这个男人却离奇身死,任谁看都是蹊跷无比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可能这般做!
常韵只觉得心烦意乱,君溟洛的意思自己还没有弄清呢!他肯定对自己充满了失望!
但自己又能够怎么办呢?
如若承认,那么君溟洛就会知道这是为他设下的局,肯定会发现自己心计极深,自然而然就会厌恶自己,但如若不承认的话,那么自己就认定了自己被轻薄的事实!也是一个不干净的人!
而且如今从峰哥的态度看来,这件事是不可能翻案了。
常韵只觉得痛苦至极,看来这件事只能传到常家去了,也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而峰哥,自然是下定了决心,就算自己死定了,也绝对不会改这个口,但是多少自己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希望的,毕竟司凛一开始和自己说过,就算艰难险阻,那么他也很可能做上常家的乘龙快婿,既然是司凛说的,自己自然还是信的。
……
常韵的这件事情,自然是在南山这里传播起来,这件事情的冲击力度实在很大。
众人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如若这件事情,君溟洛是其中一个主角的话,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多加传播的,因为君溟洛的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他们不相信这会是君溟洛做得出来的事。
但如果主角是常韵和那个峰哥的话,那么可就好说的,毕竟常韵这个人,他们也见识到了,常韵的架子十足,明明看不上平民百姓却依旧是惺惺作态,虚假做作得很。
不仅如此,那个峰哥也是,让人讨厌,本来就是欺凌成性,事发也是让人大快人心,一想到方才平日里骄傲得如若一只孔雀的人还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他们都觉得痛快得很。
因而,这件事已经流传了起来,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南山。
司凛他们一行人,在处理完布善的事情之后,就要离开,不少百姓,在排队取完了用品之后,依旧是没有离开,满脸感激地目视着那几位风云人物。
而其中,司凛尤为受人敬仰,她这一行,已经是救了不少人,平日里混身疑难杂症却又不能够去看大夫的老百姓们终于是得到了救助,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悉心的照料,司凛事无巨细地将药发给他们,也贴心地叮嘱他们平日里该注意些什么。
众人都不傻,他们自然是能够察觉到司凛的真心,心中感叹极了,明明是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却还如此在意他们这些平凡人物,实在是让人感动。
其中小景自然是最为兴奋的那个,他甚是舍不得司凛离开,司凛这么一个神仙姐姐,又救了自己的娘亲,他自然是感激不尽。
这会子司凛要走了,他不舍得很,不过自己心里明白,他没有那个权利让司凛留下,这是人家的善心,他绝对不能任性。
因而只能够憋着眼泪,小脸上眼圈发红。
司凛自然是注意到面前小朋友的情绪,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男孩子的头发:“别难过了小景,待会快些回家知道了吗?娘亲还需要你照顾呢。”
“知道了……”小景嗫嚅着,而后咬了咬唇,抬起泪眼来:“谢谢神仙姐姐!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小景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然后报答今日恩情的!”
司凛看着他这般模样,明明是一个年岁尚轻的男孩子,却已经是这般懂事,真是叫人感叹。
她也没有推辞,而后点了点头,既然小景有这么一个心,她也用不着浇灭孩子的希望。
“姐姐等着你。”
她的话,自然是一种鼓励,听在小景耳里,让小景连连点头。
司择空看着面前互动的二人,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个小屁孩挺烦的,司凛都摸过他多少次头了!
啧啧,真是不舒服,不过自己这次能够忍耐。
而后,一行人便在南山百姓的目送之中离开了,君溟洛同君黎之回皇宫,而司择空则是带着司凛回家。
司凛待在车上,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今日还真是有些倦怠了。
察觉得到她的疲惫,司择空哭笑不得地凑过去,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好让她舒舒服服地躺着,他轻轻地揉着司凛的肩:“今天一定累了吧?”
“还好,可能起早了,这会有些困。”司凛自然而然地转了个身,而后慵懒地倚靠在司择空身上。
她的动作,完全是出于自然而然的一种本能,慵懒至极,却也是亲昵至极,明明是一件出于本能的事情,却让司择空心悸不已。
他心里明白,以及对司凛的感情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纯粹了,如此耀眼夺目的一个女子就在身旁,自己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一举一动,这般慵懒,这般亲近,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依赖,总让自己心里悸动不已。
司择空爱怜地替她整理着头发,将一缕发绕到她的耳后:“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吧,到了叫你。”
“嗯。”司凛懒懒地抬了抬眼。
她甚是自然地倚靠在司择空身上,他的气息,总能够让自己无比安心。
二人之间的相处永远是这般朦胧美好,甚至能够成为永恒一般,岁月静好至此。
……
南山一行之后,没过多久,本就盛名在外的司凛更是惹人喜爱,听闻她悉心地替平民百姓们看病,甚是感慨,真是有心。
而皇家的两位皇子也是,让人敬仰。
除却这件事之外,常韵的事自然也是热火朝天地传开了。
听闻常家大小姐在南山寺庙里换衣裳的时候,被当地的一个地痞流氓抓住轻薄了一阵,惊慌失措之间还指责了堂堂七皇子,想要将这件事赖在君溟洛身上,还好那贼人早先就被抓住,澄清了罪名,否则七皇子还同这件事逃不脱干系。
不过那个常大小姐也是奇怪的很,听在场的人说,这个常大小姐,被轻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宣扬,那可真是不要脸,估计心里也是奔着君溟洛去的。
总之以常韵被一个流氓轻薄为基础,这件事被大肆宣扬起来,不少人加油添醋地开始传播起这件事来,不断地填充细节,要多绮丽就有多绮丽,民众们的舆论传播自然是远远地超越了常韵的预计。
常韵的在外名声,已经是臭到不行,众人都知道她已经是一个不干不净的姑娘家,然而这般的姑娘家,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的。
一时之间,常家也是难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