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可没有那么简单,自己特意拿的是后劲很足的那种酒。
司择空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了,自然是不会发现任何端倪,自己先前拿酒的时候,就想到,自然是让司择空喝醉来得好一些,虽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捞到什么好处,但还是让他喝醉来得更好得手一些。
蓝盈琼心里清楚,不过依旧是装作没有任何异样的模样,继续说着别的话。
司择空已经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如今还是足够清醒,便蓦地站起身来:“我先走了,谢谢你的酒。”
没想到在他还没有意识混乱的时候他就会站起来表示要离开,蓝盈琼有些失落,但知道自己不能够拦他,而后便也笑着站起身来:“师兄,让我送你回去吧。”
“无碍。”
司择空站起身来之后明显感到自己有些心烦意乱,头脑没那么清醒了,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他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掌控之下的感觉。
对于蓝盈琼的话,自己也绝对不要她送自己回去。
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罢了。
司择空身形尚还稳健,而后朝着房间方向走去。
蓝盈琼看着司择空远去的身影,她有些不甘,为何他这么警觉?一点隐患也不留。
虽说现在觉得甚是不甘,不过也无大碍,毕竟明天还能够好好地同他一块上路,日后机会多的是。
她轻轻笑了一声,自然是来日方长,自己同司择空就有渊源,定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那边司择空独自一人回去,关上房门之后,觉得有些倦怠,而后便倒在了床上,有些昏沉。
他躺到了床上之后,就比较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毕竟外面有北沉,自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缓缓放松下来。
因为蓝盈琼的缘故,虽然自己的确是尝到了许久没有喝过的酒,但是也是因为蓝盈琼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他没有能够好好惆怅一会,明明是想要好好地想想关于司凛的事情的。
怎么办呢…
司择空只觉得脑际昏沉,也是许久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了,倒是让自己有些莫名难过。
自己该拿小家伙怎么办呢?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他不想要让小家伙同别人在一起。
只是就算自己不想,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小家伙已经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有那个权利去追求自己的爱。
自己又算什么呢……
司择空难得这般模样,只是在心里稀里糊涂地念叨着司凛的名字,而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
那边司凛想着今日自己似乎是太奇怪了,所以也就不想要表达的那么疏离,便走出自己的房门,想要去同司择空说说话,就像以往一样。
她方才打开了房门,便闻到些许酒味,司凛有些讶然,他是喝酒了?
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着的司择空,他那张天赐的精致面容之上泛有隐隐红晕,自己也很难的看到他这般模样。
不自觉地让自己多看了眼,哥哥向来给自己的感觉便是游刃有余的,他也喝酒,只是不多,知晓分寸,也很难看到他喝醉了的模样。
纵使是垂着眼,那轮廓五官依旧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人心,司凛怔怔地看着,果真…果真哥哥长得很好看啊。
司凛下意识地蹲了下来,而后轻轻地戳了戳司择空的脸蛋,指尖流淌着属于他的绯热的温度。
突然定下心神来,司凛觉得心里流过一阵热流,而后就想这么好好地观察着他。
他白皙的面容之上浮着些许红晕,倒是整个人看起来别样的可爱,寡唇之上还浮动着些许淡淡的色泽,竟是让司凛看呆了眼。
哇…哥哥真的好好看……
他身上的酒气不重,司凛闻了些许之后竟也是有些晕晕乎乎,本就不喝酒的她甚至也觉得有点心绪不宁起来。
自从上次那个拥抱以后,自己对哥哥的感情似乎就已经有了一定变化。
毕竟自己小时候就同哥哥生活在一起,他对自己自然是无微不至,而自己似乎也熟悉了他对待自己的种种,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自己回来之后,依旧如常,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一切都过于平常了,她甚至已经当成习惯。
其实不然啊,年岁渐长之后,那些接触所代表的含义可就超乎平日里的既定含义。
她并非是情窦初开,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本就学习医理,对人体自然是精通不已,只是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有些笨拙地木讷了。
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关于那些的接触,明明是那样的非比寻常。
司凛呆呆地想着,自己对于司择空,也许已经是超越了亲情吧?
是爱情吗?
她不确定,只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这时候司凛稍微试想了一下,哥哥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虽说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苗头,但如果有呢?
如果他们的生活之中多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同哥哥心心相依,哥哥对那个女子如若对自己这般一样好呢?好到不那么在意自己抑或疏离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司凛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不行!光是这么想自己就已经是沉下脸来。
她绝对不允许哥哥被别的人霸占!
司凛凶巴巴地这么想着,不过板着脸板了没多一会,她就发现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
心里开始有点异样,要溢出来一样,司凛呆呆地想着,不会吧?自己果真是喜欢哥哥的吧?
她不是笨蛋,既然产生了这种想法,那么也就代表了自己是喜欢哥哥的啊……
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实在是太契合了,她已经觉得他们二人的生活互相融合互相交叠,太自然了……
所以自己这会才惊觉,原来自己还存有这份感情。
司凛的心陡然一颤,而后看向面前的男子。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仔细端详他的面容了,他的眉眼,他的长睫,他的鼻梁,他的弧度,以及他如今看起来甚是诱人的唇。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司择空出神,不知不觉已经凑到了他身边,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的程度。
“司择空……”
司凛蓦地念着他的名字。
哥哥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名字也是,择空吗?这是怎样的气度啊。
就这么呆呆地想着平日里同他的点点滴滴,司凛越想越入神。
她不自觉地想要再凑近一些,想要好好地将一切都观察入眼。
也许是自己起身的幅度太大,也或许是司择空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太过于突然。
就在自己稍微调整自己姿态的一瞬间功夫里,她的唇轻轻地撩过司择空的唇,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司择空很快就这么侧了过去,呢喃了几句不成文的东西,继而昏睡过去。
司凛却是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她起初那点来自唇上的感觉还不明显,但是一阵红潮很快就开始火急火燎地在自己脸上蔓延开来,唇上似乎是被灼烧了一般,*而又*的感觉溢满全身。
司凛傻了。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司择空,他是没有任何察觉的,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那突如其来的感觉…让自己…久久不能够平静。
下意识地咬住唇,司凛只觉得面红耳赤,自己不能够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她站起身来,几近踉跄地往外走去,有些轻飘飘的,颤悠悠的,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边正是昏睡着的司择空,果真还是因为他敏锐的洞察力,听到开门的声音,从昏睡之中蓦地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也只见到一抹白色的裙摆消失在视线之中。
司择空的确有些头疼,他有些懊恼,这迄谷中的酒怎么会如此烈?自己的确是贪杯了,只是这后劲也太大了……
他支起身子来,而后揉了揉眉骨,眉头紧皱着看着门的方向,刚才是谁进来了?自己一点也没有看到。
是阿凛吗?
还是那个什么蓝盈琼?
司择空还没有忘记,那个蓝盈琼穿的是白色衣裳。
他只觉得昏沉沉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司择空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冷风吹了吹自己,喝了些桌上的茶水好好醒神。
那边司凛刚才才跑了出去,正好撞到往这个方向过来的北沉,见到了熟悉的人,司凛突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不好意思的感觉,而后低下头来,匆匆地走了过去。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自信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司凛担心自己绯红的脸会被北沉注意到,而后又把头埋低了些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北沉注意到司凛从司择空的房间出来,方想同她点头以示恭敬,而这次司凛却是很奇怪地埋着头走过去了,这让自己甚是疑惑,到底怎么了?
不过他自然也没去想那么多,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司凛有些慌乱地回到自己房中,正想要好好地捋清自己的思绪的时候,却又是听到曲烟的声音。
本就待在房间之中的曲烟听到声音抬起脸来却发现司凛神情有些不自然,出口问道:“小姐,怎么了?”
司凛又有些被吓到,这才反应过来曲烟也在房间里,而后有些不自然地抬起脸来笑笑:“没什么呀。”
之后就坐到了椅子上,倒茶,喝茶。
许久不见的烬自床头飞到司凛身旁,而后停落在她的肩头上。
按照一般的情况,已经成年的神鸦应该是很大的,但是烬却是能够控制自己的体型,收缩自如地变成一小只的模样。
烬有些不安分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司凛侧过头去看看它,而后被烬的尾巴扫到了下唇。
羽毛抚过下唇的感觉,轻飘飘的,麻酥酥的,一如之前的感觉。
司凛又一次怔住了,直到烬调整好自己后蜷缩起来才回过神来,她咬着唇,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感觉,该死,自己真是魔怔了吧?
她喝着热茶,心不在焉。
那边曲烟听她说没事,也没有仔细想,之后便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去了恒东之后,也不知道公子和小姐会受到怎样的追捧呢。”
司凛继续听下去,的确,哥哥很受人喜欢,虽说他的脾气很差劲,但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更是家产万贯,所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们对他倾心不已。
也是啊,哥哥已经到了那个年纪吧,总归是要娶亲的。
“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司凛喃喃自语着。
曲烟听着她的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说的,她想了想后点了点头:“是呀,公子也都二十好几了,寻常人如若到了这个年纪,定已经是有了几个孩子吧?”
果不其然,司凛咬了咬唇。
“但是公子有小姐呀,应该还不着急这些事吧。”曲烟笑呵呵地说着。
她的心思单纯,公子和小姐关系好到不行,公子满心满眼都是小姐,这点就连自己也看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手。
有的时候自己想想公子和小姐从兄妹变成恋人都会期待不已。
也不知旁人是怎么想的,总之自己是期待这么一天的。
听到她这句话,司凛有些讶然,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不想那些事情吗?
司凛有些发怔,她只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有些累赘,如若没有自己的存在,怕是哥哥早就娶妻生子了吧?
如今还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没有回归正轨。
司凛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都有些烦躁起来。
曲烟不知道司凛是这么理解自己的话的,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然而司凛理解有所偏差,也就不怎么答应她的话,只是应了几句。
那边曲烟察觉到她的不积极,还以为她依旧是没有搞清楚当下情况,便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小姐还不懂公子的意思呢,公子怕是要花一段时间去好好地让小姐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