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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潇潇2025-06-24 14:442,724

外面下着大暴雪,而我老公已经三天都没有回家了。

我不顾暴雪,拖着骨折的腿,坚持去找他。

邻居们都感叹,我和我老公真是夫妻情深。

当警察告诉我,他可能已经死亡时,我哭得悲痛欲绝。

但他们都不知道,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这个结局吗。

1、

“喂,请问是张丽丽女士吗?”

“快来!你丈夫何雄安绑着你女儿到了烂尾楼顶,说再见不到你,就要带着女儿一起去死!”

今天是搬到新家的第一天。

我特意在转角的花店买了束花,庆祝我和女儿蓁蓁的新生活。

抱花动作稍微有些大了,袖口微微敞开,我手上的伤痕就这样赤裸地暴露出来。

我急忙拉下袖子。

拿着花去学校接蓁蓁的路上,一直可以闻到这束花隐隐传来的香气。

我满心欢愉,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直到一通电话彻底打碎了我的美梦。

2、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现场的时候,何雄安正用长绳将蓁蓁绑在自己身上。

他满脸狰狞,而蓁蓁被吓得一直在号啕大哭。

她哭得我心都碎了。

可何雄安呢,作为父亲,却只觉得她吵闹。

他大声训斥着蓁蓁:

“哭什么哭!你这个赔钱玩意!”

“你妈居然丢下我们爷俩就这样走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一起去死好了。”

他越说越激动,用力拉拽着绳子。

绳子在蓁蓁身上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印。

我一来就看见这么一幕,心疼极了,大喊道:

“何雄安!你做什么!”

“你给我放开蓁蓁!有什么冲我来!”

他见我来了,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贱女人,敢和我离婚,你就是找死!”

“在外面找野男人,老子今天就要带着你女儿去死!”

他的嘶吼声俞大,蓁蓁的哭声就俞弱。

蓁蓁的胳膊已经被绳子勒出血了。

不可以。

那些伤疤出现在我手上就足够了,不可以再出现在我孩子的手上。

何雄安见我心软,就开始变本加厉。

越发靠近边缘,蓁蓁的小脸吓得煞白。

我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你先把蓁蓁放下来,她的胳膊都被勒出血了。”

蓁蓁见我叫她,立马开始喊我妈妈。

她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爸爸,我害怕,蓁蓁害怕。求求爸爸,放过蓁蓁。”

“妈妈,你救救蓁蓁,救救蓁蓁——”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报了警,此刻已经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可我却再也撑不住了。

我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他磕头,泣不成声。

“不离了,我不离了。”

“求你,求你放过女儿,求你。”

“何雄安,我是个贱人,我求你了……”

一下又一下,直到鲜血流了满脸。

伴随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得意不已,居高临下:“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好了,蓁蓁也省得受伤。”

随即狠厉一笑。

“要是敢带着女儿跑,老子就去杀了你全家!”

3、

我和何雄安的婚姻,曾经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美好而又幸福。

但现在,我手上这一条条再也愈合不了的伤疤时刻提醒着我。

面前这个所有人眼里的好丈夫,好爸爸,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自从去年何雄安被公司裁员后,他就开始酗酒。

他喝醉了就打我,清醒了就疯狂道歉。

我不原谅,他就跪下,扇自己巴掌,发毒誓。

后来我就明白,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区别。

我决定离婚的那天,他在公司门口撞见了我搭男同事的车回家。

他像一条疯狗一样咬着这件事不放,说我要跟他离婚是因为勾搭上了其他男人。

在法庭上,我终于鼓起勇气穿了一次短袖。

这满身的伤疤,就是他家暴的最好证据。

可是他们说,你怎么证明是他打的呢?

我在家里装的监控都被何雄安砸碎了。

可是那日他在电梯里打我。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请求法院去调取那日电梯的监控录像。

结果却被告知,电梯监控当日故障,没有记录。

证据不足,法院判不了离婚。

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律师又向我递来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建议我分居。

分居半年,再以感情破裂为由起诉离婚。

可是,今天是我和蓁蓁搬出去的第一天啊。

他竟就要带着蓁蓁去跳楼!

我的希望又一次被狠狠摔碎。

直到坐车回家的路上,蓁蓁都一直在发抖。

“妈妈,对不起,不是蓁蓁的话,妈妈就不用回家了。”

“蓁蓁可以和爸爸一起的,妈妈你走吧,我不想妈妈再哭了。”

看着蓁蓁这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突然就想到今天买的那束向日葵。

或许我的人生曾经也像那束鲜花一样鲜艳而动人,但如今,它已经任人随意践踏,腐朽又悲哀。

可蓁蓁不一样。

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花,她应该肆意地盛放。

而不是陪着我在这里慢慢发烂发臭。

何雄安不该存在。

4、

我重新搬回了和何雄安的婚房。

何雄安以为这是我的妥协,却没想到这是他的死局。

这是个老小区,一共只有九栋。

都是些老年人在住,谈不上什么物业,都是居委会在管。

门房的老大爷之前在电梯口撞见过一次何雄安打我,为了感谢他出面制止,我还特意送过他两瓶五粮液。

老大爷见我搬回来,头不住地摇。

“丽丽啊,你怎么又搬回来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老大爷就什么都懂了。

他感叹道:“唉,现在离个婚可真难啊。”

“大爷,我想问问咱这电梯监控啥时候修啊?我真的需要这份监控。”

大爷听我这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转身回去拿了份表格递给我,上面记载了具体的维修时间和维修人员的联系方式。

我将表格拍了下来,并再三向老大爷表示感激。

有了这个,我终于可以开始我计划的第一步。

5、

何雄安最近爱上了打麻将,每天下午出门,一直打到大半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这样也好,省了我许多事。

我按照排班表上的地址找到了维修师傅的住址。

我轻轻敲门,里面立马有人应声,但过了好几分钟都没人来开门。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准备再敲门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开门的却是一个佝偻着背,面色苍白,看起来行动也不大方便的瘦弱女人。

我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

“您好,请问是电梯维修师傅李立家吗?”

“啊,对。他是我丈夫,刚刚出门打工去了。”

我疑惑道:“请问李师傅不在家吗?排班表上显示今天他休假呀?”

女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扶着墙,感觉快要站不稳了。

我连忙扶着她进屋。

虽然是个廉价的出租屋,但屋内整整齐齐的,显眼处还有一张全家福。

一看就是认真生活的人。

只是屋内的家具和电器少得有些过分了。

只能勉勉强强住人,这样的环境可不利于病人休息。

整个客厅就几把木椅,和一个矮小的木桌。

女人瞧见我打量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拮据。

“我生着病,家里还有个孩子在上大学。”

“家里开销大,李立打了好几份工。但我这个病啊,就是个大窟窿,填不上,所以家里能卖的都给卖了。是简陋了些,你别见怪。”

我嘴上说着没什么,心下却生出点庆幸来。

李立需要钱。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找苦难人。

为什么平凡的人们连活着都已经这么困难了,何雄安那种畜生还可以每天花天酒地肆意生活。

上天允许。

可我不愿再接受。

我离开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点,刚好看见维修师傅李立匆匆忙忙地赶回家给妻子送饭。

我拦住他。

“李师傅,冒昧打扰一下。”

“你想你妻子活着吗?”

李立警惕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回答道:

“让开,你谁啊!”

我举起手臂,露出手上的伤疤。

“我需要你的帮助。”

“作为回报,我会帮你筹集你妻子的医药费。”

“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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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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