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木2022-09-20 11:447,652

  同娜手里拿着一本《圣经与儒教》和一个课堂笔记本,从教室里紧跟着古老师走了出来,同娜意犹未尽,想继续跟古老师探讨孔子思想和《圣经》的区别,她半带自言自语问老师:“儒家思想算不算是一种哲学呢?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圣经》的指示来生活呢?”

  古老师看了一眼,同娜穿着一件白红色的T恤,一条灰色的牛仔裤:“儒家相信人性本善,孔子的思想渗透到中国人的骨子里,是中国人基本的处世哲学,但又往往比这复杂,《圣经》开篇人性是有罪恶的,看似没那么高尚,倡导普世的价值,人际关系反而要简单的多。”

  同娜觉得有道理,但心里又没完全搞懂,就笑着跟老师说:“谢谢老师!老师辛苦了!”在同学和老师的眼中,同娜是一个爱笑的姑娘,生活中充满热情,乐于帮助别人。

  每年毕业前夕,学校在组织“五四青年节”合唱比赛,同娜班里也报了名。

  “娜娜,赶紧走了,要去排练节目了!时间马上就到了!”莉莉一边往教室外面的林间道上急走着,一边喊同娜。

  “好的,好的,这就来了。”同娜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莉莉,露出灿烂的笑容。

  莉莉在前面假装做陶醉般的演唱动作,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附和着唱歌的样子,意思说赶紧走了,别磨蹭。

  同娜心领神会追上了莉莉,两人背着书包,手拉手地一起往学校的小礼堂走去,同娜穿了卡其色的风衣,浅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短靴,她的短发刚好能扎起来,显得格外干净清爽。莉莉走在右边,不时地转过头看一下同娜,会心地一笑,同娜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莉莉附和着说:“长得这么美,还不让看呀?”同娜哈哈大笑起来。

  春天的校园已经迸发出盎然的生机,阳光照在冬日里干枯的草坪上,绿色的嫩芽露出尖尖的小脑袋,微风一吹轻轻拂动,绿色显得那么朦胧而有青春的气息。那片静谧的湖水清澈如洗,不时泛起春天的清波,荡起轻盈的水纹,悄无声息地一层层地推开,湖中的荷花只有荷叶在分中招展,在春天的风中甚至有一点瑟瑟颤抖,她需要等待更明媚的春光,绽放出亭亭而立的荷花,水中的鱼儿旁若无人地游来游去,努力把脑袋露出水面,好奇地感受一下久违的春光,偷偷地看一下校园里的少男少女。

  湖边有一排茂密的竹子,修长的枝桠把把竹杆压弯了,一直延伸到湖面,有的竹叶落到水里。竹树的石凳上,坐着一对对的情侣,有的在谈论课堂上的趣闻,有的在议论某个教授的怪癖,他们谈天说地,有说有笑,总有诉说不完的故事,也有在湖边朗读英文的同学,不时地发出抑扬顿挫的英文。湖边的小路上,少男少女们行色匆匆,或者手里夹着一本书,或者背着双肩包,有的同学骑着单车,耳朵里塞着耳塞,不知道是听着英文,听歌曲,还是在打电话。

  同娜和莉莉迅速地从湖边穿过,她们直奔学校的小礼堂,那座小礼堂已经有六十年的历史了,每年的毕业晚会都会在小礼堂举行,今年毕业的主题是“春之序曲:奋斗的青春。”加之是建校六十周年,庆祝活动搞得特别隆重,各地知名校友都会在校庆活动那天回到学校。历史系提报的节目是《我爱你,中国》大合唱,莉莉的妈妈是艺术团当年的台柱子,莉莉从小就学习小提琴,加上她形象与气质俱佳,系里自然选择她在前面拉小提琴,并指挥大家的合唱。

  虽然是排练,同学们都非常认真,那是他们校园最后的时光,也是他们最美好的青春,莉莉站在在前面看了一眼下面的同学,微微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我爱你,中国》的小提琴响起来了,节奏舒缓优美,满含深情,空气中似乎展现出一幅祖国壮美河山的画面,是长江黄河奔腾的江水,是大海惊涛拍岸的壮阔,是那奇秀高山断崖处的瀑布,那林间流淌潺潺的溪流,是辛勤的农民在麦田里耕作……同学们也都也沉浸其中,歌声中也有她们悄然逝去的青春,有最美丽的校园时光……

  同娜唱着唱着,眼角湿润了,她的眼前浮现出她的故乡,那个远在天边的村庄,那些一辈子固守在大山深处的辛劳的父老乡亲,还有她的父母已经变得沧老的脸庞,儿时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从她脑海中浮现……同娜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看到莉莉眼睛闭着,小提琴在她的肩上,她白皙的手在小提琴上有节奏的挥洒,她的身体伴着舒缓的节奏微微的轻摇,忘情在美妙的音乐中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同娜还是个乡村姑娘,平时穿的衣服也土里土气,齐脖的短发从背后甚至看不出是女孩子,俨然是个假小子。同娜待人很热情,羞涩中带有一股淳朴的气息;莉莉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姑娘,言谈举止中自带一种自信和优雅,那种得体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同娜和莉莉分到了一个宿舍,慢慢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很多事情两个人都会一起,同娜不自觉地向莉莉学习化妆,如何穿衣服,如何跟别人相处,那份土气也少了不少,与刚上大学时候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过同娜无形之中还是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除了莉莉地零花钱是她的几倍,同娜觉得还有别的东西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是什么。

  同学们甚至觉得同娜和莉莉长得很像,静雅笑对着她们说:“你俩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姊妹?”同娜和莉莉都笑了:“必须是,这都被你发现了!”

  能够考到明月大学(明大)这所学校的学生都要是当年高考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同娜是当年镇上高考成绩排名第二才考得上明大。明大最好的专业是历史专业,同娜是冲着明大历史专业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的高中历史老师钟老师就是明大历史系毕业的,同娜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对历史事件的分析鞭辟入里,让她很着迷。

  钟老师是个可爱的老师,带着一个黑色圆框的古董版的眼镜,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历史、哲学、宗教、时事,古今中外,他总能信手拈来,嬉笑怒骂,好像没有他不懂的事情,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抱着一本书专注地看,钟老师的博学深深地感染了同娜。

  高中毕业填志愿的时候,同娜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明大的历史,还故意敲开了钟老师的办公室,笑着跟钟老师说:“钟老师,我要去明大读历史怎么样?”听到同娜找他的时候,他把眼睛往上挑一下瞄了一眼同娜,抬起头来,把眼镜拿下来,用手搓了一下眼睛,又把眼镜戴上,他的眼睛像是沉思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嘴里说了一句:“怎么想起来要学历史?”

  “我想成为一个博学、有智慧的人。”同娜没有掩饰对钟老师的敬仰。

  “自由无用的灵魂是我的追求,但你觉得这种自由无用有吸引力吗?”钟老师眼神很平静,语气平静中却有重重的质疑。

  “至少可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像您一样。”

  “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镇上,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中学历史老师,你觉得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钟老师仍然一脸平静。

  “您不是常教我们成为一个求真的人吗?当一个您这样的历史老师也挺好的。”同娜将钟老师教的学以致用了。

  “求真不是天真,看似平静的背后都曾波涛汹涌。”钟老师苦笑着说。

  “钟老师,您觉得学什么专业比较好?”

  “理工科不是更求真吗?不过也没得选了,谁让你当初选择了文科。”

  同娜笑了笑:“老师,去明大读历史学,有什么建议吗?”

  “没什么建议,多读几本书,经常给你们讲,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多读书才能明辨是非,洞悉人性,辨别善恶。”钟老师又开始上课了一样。

  “老师,有那么多善恶吗?我觉得周围人都挺善良的啊。”

  “世事洞察皆学问。”钟老师引用了一句古诗。

  “钟老师,那是三十多年之前你们的时代了,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个时代好多了吧。”

  “有些东西并没有改变,也很难改变,甚至可能永远不会改变。”钟老师说的有点抽象。

  “三十多年了,社会发展这么快,大家的意识都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呢?”同娜喜欢穷追不舍,刨根问底。

  “三十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很漫长吗?在中国五千年的文明进程中很长吗?”钟老师反问到。

  “到明大那边有什么事情可以写信跟我说,好好珍惜大学的美好时光。”

  同娜告别了钟老师,轻轻推开门,迈出脚又把门轻轻掩上。

  排练完了,同学们结伴从小礼堂里出来,放佛一下子又从歌声中回到现实,朗朗的笑声此起彼伏。下课铃声响起来了,校园一下子又变得喧闹起来,校园的广播也响起来了,伴着周杰伦的《七里香》,还有最新的是校园新闻,校园社团活动和学校的最新进展,同娜的眼角还残存了一丝泪痕,她偷偷地擦了一下,掩藏在同学们的说笑声中。

  这时候,突然对面驶来一辆自行车,一枚帅哥瞪着自行车,戴着耳机风驰电掣地驶过,只见帅哥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耳朵里塞着耳机,穿着很干净。只听花痴的姑娘们异口同声地钟发出了“哇,好帅哦”的惊叹声,眼睛齐刷刷地扭过去,目送帅哥远去,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道路两旁的榕树在春天里迸发出崭新的嫩芽,显得格外新鲜,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灿烂的光芒,教学楼安详地沉浸在宁静的气息里,像是午后休息的山羊,悄悄地观察着校园里发生的一切。

  同娜回到了宿舍,坐在座位上,拿出一本书,平复一下唱歌时的心情,莉莉也回到了宿舍,莉莉手里抚摸着她的小提琴,嘴角哼哼着《我爱你,中国》的曲调,不时地用手拨弄几下小提琴,莉莉的书桌上摆着她的高档化妆品,有几本漫画书,还有两张用相框装裱起来的照片,一张是莉莉的男朋友,一个阳光帅气、满脸书生气质的白净男孩,那个男孩子在明大旁边的理工大学读书,莉莉和男朋友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到大学已经有六年了;另一张是莉莉的妈妈,虽然接近五十岁了但看上去风韵犹存,当年艺术团台柱子的气质仍然可见一斑。

  宿舍的氛围很好,舍友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同娜算是性格文静,宿舍里的静雅最能闹腾,总是让宿舍充满欢声笑语。宿舍里按照年龄排了老大老二老三……除了按年龄,宿舍还按照胸脯的大小,排除了一二三四……号,同娜的年龄处于中间,但按照胸脯大小就排到第一了,这件事情反而弄得她不好意思了。

  同娜一直到大三才谈恋爱,同娜的男朋友是一个在军校读书的国防生徐文亮,当时选择军校是因为不用交学费,而且工作包分配。徐文亮也是农村孩子,高高的个头,皮肤略微有点黝黑,在部队历练地很有精神,眼睛炯炯有神。他俩同一所高中毕业,比同娜小一届,同娜大三那年寒假同学聚会认识了大二的兵哥哥,后来觉得聊得来就发展成为了男女朋友。

  同娜和徐文亮的学校不在一个城市,而且军校管理比较严格,每年只能见一次,平时都是通过手机联系,每天晚上同娜都会抱着电话在楼道里,打一个小时的电话,冬天的时候楼道里比较冷,同娜来回地走动脚下才不会太冷,每晚打电话的一个小时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同娜专门办了一个情侣号,二十元元可以打一千五百分钟。同娜打电话的时候,同学们会陆陆续续到宿舍外面公共洗手间外侧水龙头处洗漱,冬天的时候穿着厚厚的睡衣,夏天的时候则穿着薄薄的体恤衫,头发湿湿的,手里端着一个脸盆,里面放着牙膏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欢快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空气里弥漫着洗发水清香的味道。

  宿舍舍友会亲切地把同娜的男朋友叫“兵哥哥”,也把同娜亲切地称为“军嫂”,舍友们觉得莉莉的男朋友长得特别帅,又姓薛都叫他“薛帅”,反而都记不住真实的名字。

  兵哥哥作为军校生,工作分配和工作地点都是组织安排,而同娜想着先找份工作等兵哥哥一年,等兵哥哥分配到哪里,她就去哪里做一个中学历史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同娜经常跟兵哥哥商量毕业后的打算,因为兵哥哥军校毕业就是副连级别,同娜打电话直接叫“连长”,兵哥哥喜欢叫同娜“首长”。

  同娜问兵哥哥:“连长啊,你们前几年的学长们,毕业了有没有分到咱老家附近城市的啊?”

  兵哥哥一改往常声音压地低低的,回答道:“报告首长,好像很少,三年前有一个学长,可能性很小吧。”

  同娜继续问道:“连长,你们以前的学长都分配到哪里的多啊?”

  兵哥哥低声地说:“首长,基本上是离咱老家比较远的城市。”

  同娜叹了一口气:“看来当个军嫂真不容易啊!”

  兵哥哥赶紧说:“请首长放心,对首长绝对忠诚。”

  同娜笑了笑:“要不然首长不要你了!”

  兵哥哥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了。

  “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当一个中学历史老师,小学的也可以。”同娜说着的时候冲着她的兵哥哥挤了一下眼睛。

  同娜晚上下完自习会到操场上跑步,有时候会跑几圈,有时候走几圈,她在中学的操场是土质的,到了下雨天,操场就变成了泥泞的海洋,路过的人都会在操场上留下一串脚印,脚上则沾满了泥巴,走的人多了操场就变成了泥潭。中间的足球场很少用,只有钟老师喜欢没事的时候踢几脚,时而秀几脚远射脚法,时而沉默不语看着远方;明大的操场是塑胶跑道,中间的足球场是人工草坪,夜晚的时候,皎洁的月光将清辉洒满操场,仿佛时光在操场穿梭又停滞,一代又一代少男少女们在或泥泞或鲜红的跑道上思考青春,挥洒汗水,有三三俩俩的小伙伴挥斥方遒,有甜蜜的小情侣牵手漫步,有老教授挺直了腰板锻炼身体……

  薛帅每个周末都会抽时间来明大看莉莉,他们有时候也会在操场上散步,遇到同娜的时候会邀请她一起出去吃,同娜从来不会舍得花一百多块钱在外面的餐馆吃饭,每次都会拒绝,只有一次是薛帅请莉莉全宿舍的姑娘一起吃饭,宿舍姑娘们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一起到了学校对面的原来老湘菜馆。

  餐馆在马路的一侧,靠近马路的一侧是透明的玻璃,玻璃擦拭地干干净净,上面镶嵌着一些红色的剪纸,透过剪纸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时不时驶过的公交汽车。薛帅三七分的发型,轻飘飘地显得格外潇洒,身着一件浅绿色的体恤衫、一件卡其色的休闲马裤和一双干净的运动鞋,莉莉穿着一件条纹的长袖和一件吊带的格子短裙,脸上化的妆清清爽爽,让人很舒服,她欢快地站在门口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冲着薛帅说:“把姑娘们都给我招待好了”。薛帅很得体的招呼着几位姑娘,一点也不拘束,同娜穿着一件紧身的裙子,与薛帅对视了一眼反倒觉得有点不自然,因为宿舍所有的姑娘都来了,主角也不是她,才没那么尴尬。

  薛帅选择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招呼姑娘们围着圆桌坐了一周,他跟莉莉坐在一起,让姑娘们一人一点一个菜。那是同娜第一次在这样的餐馆吃饭,轮到同娜点菜的时候,她前前后后把菜单看了三遍,最后点了一个蕨根粉,她看着这个菜价便宜。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想着等着他的兵哥哥来的时候,也能一起在这个餐馆吃一次饭,同娜表面上总是很开朗,内心里却仍然多愁善感。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说开了,雅静一定要让薛帅坦白是怎么跟莉莉好上的,雅静的名字与她的性格大相径庭,她是宿舍里最活泼的一个,薛帅看了一眼莉莉,莉莉白了薛帅一眼说:“既然姐们们让你坦白,那你就坦白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跟莉莉上初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到了初二莉莉坐在我的前面,我经常一不小心就碰到莉莉的凳子,莉莉总是会严肃地转过头来就瞪我一眼,我就赶紧把脖子缩回去,直到有一次莉莉笑了,我就跟进跟着笑起来。”说到这薛帅得意起来。

  “从那之后,每天下午看到莉莉离开教室,我就悄悄地跟到她后面,一直走到校门口,看到莉莉被阿姨接走,直到初二暑假放假前,我就在莉莉桌子下面放书包的洞里放了一朵玫瑰花,留了一个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喜欢我就把花带走。”薛帅说的一本正经,不时地瞄一眼旁边的莉莉,又继续说:“莉莉看到玫瑰花和纸条后,转过身冲我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事有戏。”说着坏笑了一下,姑娘们就开始起哄“哇哇哇,亲一个……”,莉莉掐了一下薛帅,薛帅故意露出狰狞的表情奸笑,配合莉莉的动作。

  这时候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了,薛帅和莉莉熟练地将桌上的餐具打开,动作麻利地用热水刷了餐具,同娜小心翼翼地学习莉莉也把餐具洗刷了一下。终于开吃了,同娜不好意思一直夹肉菜,冲着自己点的那盘蕨根粉夹了几筷子。

  雅静一边吃嘴也没闲着,转过脑袋面向同娜说:“什么时候也让兵哥哥来请我们吃个饭啊!”同娜笑了笑说:“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呗。”雅静穷追不舍:“下次是啥时候啊?可不要等我们毕业了,那就吃不上兵哥哥的饭了!”桌上的姑娘也应和着笑了起来说:“就是啊,别让姐们们等的太久啊!”

  莉莉接过雅静的话:“人家兵哥哥大老远来一次多不容易,就只能见娜娜十几个小时,我们过去当灯泡也不好吧。”雅静的问题又来了:“兵哥哥每次来十几个小时,一般晚上都住在哪里了啊?”

  同娜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静雅,你说,你能不能像你的名字一样安静。”

  姑娘们跟着起哄了:“幺幺幺……”

  每次兵哥哥来的时候,同娜都会悄悄地出去住,从宿舍走的时候,心里还担心舍友会问她晚上回来不,晚上在哪里住宿诸如此类的问题,多数时候没有人问,除了雅静会好奇。同娜会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预订个房间,一晚上仅三十块钱,连锁酒店要一百多块,她舍不得花那么多,那是同娜一周的生活费了。

  兵哥哥来的时候,冬天习惯穿着一身海军的制服,夏天穿着休闲的海军条条的衣服,同娜每次见兵哥哥都会挑选最漂亮的衣服,她要把最漂亮的衣服穿给她的兵哥哥,夏天的时候她喜欢穿花格子的裙子,冬天的时候她喜欢穿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兵哥哥见到同娜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地笑一笑,彼此像是还有一点拘谨,两个人并排着走在马路上,兵哥哥不好意思拉同娜的手,倒是同娜一把拉着兵哥哥的手,看起来才像一对恋人。道路两旁的种满了植被,充满生机勃勃的气息,同娜笑得特别开心,问东问西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倒是兵哥哥的话不多,忙于回答同娜的问题。

  有时候是同娜坐火车去兵哥哥那里,兵哥哥定的宾馆贵一些,在宾馆外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比较拘谨的,同娜牵起兵哥哥的手,兵哥哥才才勉强握住同娜的手。到了宾馆的时候,同娜反而把手放开了,兵哥哥的胆子倒是放开了不少,弯下头亲吻同娜的额头和脸颊,同娜都不会拒绝,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身体似乎有一种幸福的电波传递,她觉得很幸福。

  “你喜欢我吗?”兵哥哥突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同娜俊俏的脸:“当然喜欢。”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同娜继续追问。

  “好看,善良,你的眼睛会放光。”兵哥哥想了一下说。

  “咦,你也是外貌协会的啊?”同娜故意装出鄙夷的神态。

  “没办法,你又好看,又善良,我是没有办法招架的住。”兵哥哥笑着说。

  “那你看到别的漂亮姑娘会不会招架不住?”同娜反问道。

  “当然不会了,又不是买白菜,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

  同娜的手斩钉截铁抓住了兵哥哥:“不可以!”

  兵哥哥被同娜的声音镇住了:“不能给我吗?”

  “等你娶我的时候。”同娜的大眼睛看着兵哥哥。

  “那听你的。”兵哥哥没有勉强同娜,只要同娜严厉说的事情,他都会默不作声地同意。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同娜的问题总是很多。

  “我这辈子能娶到你就值得了。”兵哥哥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还差不多。”同娜得意地笑了。

  “娜娜,你饿不饿啊?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饿啊,中午吃什么?”

  “出去转转吧,好容易聚一次,得吃点好的呢!那边有一家小餐馆叫大兵饭店,炒菜挺好吃的,周末打完篮球,战友们有时候会一起去那里吃。”兵哥哥说。

  “好啊!走起!”同娜把衣服穿上了。

  出了宾馆的门口,兵哥哥和同娜手拉着手,但仍然有点拘谨。

  走到了大兵饭店那里,兵哥哥让同娜点菜,同娜看了一下菜单价格,还算比较便宜,点了一盘土豆丝和一份水煮肉片,兵哥哥拿过菜单,又点了一份炒鸡:“你来了,必须吃顿好的!”同娜笑了笑:“连长给力!”

  晚上的时候,连长会搂着同娜睡,但同娜绝不允许兵哥哥做最后那件事情,兵哥哥每次都被拒绝,后来干脆就不再问了,他知道同娜内心很单纯,而且内心有情结,这也是他喜欢同娜的原因。

  大学最后一学期,毕业季事情尤其多一些,两人都忙自己的事情,更多每天晚上通过电话沟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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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那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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