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木2022-09-20 11:446,079

  清晨的巴兰香村静悄悄,阳光刚刚从山那边爬上坡,露出了个小脑袋,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阳光恬淡地照在布那泉河,波光粼粼中照映着层峦叠嶂,稻田在布那泉河两旁静静吮吸着清新的空气和乳汁般的甘泉。绿色的山川,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在地平线处相接,彷佛是水洗过的,显得特别清新。

  知了也叫起来了,勤劳的乡民们已经下田干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个远方的村庄,周而复始地,平凡安静地度过每一天。

  同娜起的很早,洗刷了一下,拿出带来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去学校,刘波已经收拾好了,在村委会门口的阴凉处等同娜,同娜带了一个笔记本就出发了,第一天主要工作是见一下同学们。

  徐校长调整了负责班级的老师,给同娜分了五年级一班级,刘波负责五年级二班。

  同娜拿着新发的教材和笔记本,推开教室木质的门,走进了五年级一班的教室,教室前面和后面分别有一个黑板,前面黑板上面中间挂着一面五星红旗,五星红旗两边写着“诚实勇敢,勤奋求实”八个字,后面黑板上面是五颜六色粉笔绘制的板报,黑板上面写着“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的横幅对联,教室前面还有一个木桌的讲台,上面有两个粉笔和一个黑板擦,教室里有三十多个学生,学生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漂亮的大姐姐。

  同娜走到讲桌前面中间的位置,尽量靠近前排同学,她把手放到身体前面,轻轻地握在一起。

  同娜开始讲话了:“同学们好!从今天开始我负责五年级一班,是你们新的班主任,大家可以叫我同老师!”。下面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同娜这仔细地看着下面这群孩子,坐得规规矩矩的,显得有一些拘谨,普遍面色枯黄,着装朴素,很多孩子穿着家里改做的衣服,乡土气息很浓厚,姑娘们有的扎个小辫子,有的留着短发,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美丽的同老师。

  她继续说:“以后同学们不管学习上,还是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大家也要跟我敞开心扉,多跟我讲讲心里话,好不好?”

  “好……”同学们把声音拉的很长,同娜听到孩子们的回答,有一种由衷的喜悦感。

  “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努力学习,以后能够考取大学,到巴兰香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世界跟巴兰香很不一样呢!就像你们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有高楼大厦,有飞机火车,有公交汽车,人们不种地,都是在写字楼里办公。”下面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师,同娜继续引导孩子们。

  “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有一个梦想,这梦想可大可小,可以是当一名老师,也可以是当一个医生,或者作家,都可以。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每个人给我一个小纸条,上面写上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前提是大家能够好好学习,取得一个好的成绩,最后在中考高考中脱颖而出。”同娜笑了笑。

  “同学们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啊?”同老师想了解孩子们的日常生活。

  “发放了学回家需要放羊,可以在草地上躺着,特别舒服,这个算吗?”有个小姑娘看上去挺活泼,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也算吧,姑娘呢,可以学一些其他的爱好,就更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同娜顺着孩子的思路往下说。

  “同老师,我叫韦玉凤。” 那个小姑娘坐得很端正。

  “老师这样讲课,觉得还可以吗?”

  “可以的,我有个姐姐跟你差不多呢?”

  “是吗?哪天有时间可以认识一下呢?”同娜说到。

  韦玉凤连忙答应:“好啊,好啊,我姐姐叫韦玉娟,去打工了,回来的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到时候一定告诉我,还有姑娘们,哪天有时间我会教你们学一下化妆打扮,姑娘们要懂得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美美的,同学们你们要自信。”同娜看着教室里的姑娘们也是邋邋遢遢的,她知道自己也曾不自信。

  同娜的笑容和亲切感染了教室里的每一位同学,氛围也立马活跃起来,孩子们也没那么拘谨了。

  巴兰香村的日子悄无声息,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水,同娜的到来彷佛一块美丽的石子,落在江心激起丝丝涟漪,微波荡漾层层地推向岸边,岸边的芦苇荡也轻轻地拂动,像是在跳一支青春的舞蹈。山水以独有的姿态,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注视着巴兰香发生的点点滴滴,是四季变换的风景,是外出回乡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是偏安世界角落平凡又值得铭记的故事。

  终于等到兵哥哥来巴兰香村,兵哥哥在周五的晚上赶到巴兰香村,周末可以多一些时间陪同娜。同娜周五下午好好打扮了一番,她挑了一件格子的长裙,晚上早早地在巴兰香村汽车站点等待兵哥哥,八点多终于到了,兵哥哥穿着白色的海军军装,意气风发地从汽车上下来了,和同娜轻轻拥抱了一下,就开始往村委会的住处走,两人并行走着,兵哥哥拖着一个小的行李箱,两人有说有笑,心情很好。

  “你想我没?”同娜最喜欢问的问题。

  “肯定想啊!就是能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兵哥哥看着同娜回答道。

  “这不是来了嘛,来了就好了!”同娜安慰兵哥哥。

  到了村委会,刚好碰到刘波,同娜把双方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冯江宁,以前他们都叫他兵哥,是个国防生,明年毕业,这是我在巴兰香小学的同事刘波。”徐文亮和刘波友好地握了一下手。

  “同娜平时肯定没少麻烦你。”兵哥哥笑着对刘波说。

  “还好还好,这边主要是朱主任和徐校长照顾,我这边还真没帮什么忙。”刘波回答说。

  “以后估计也少不了各种麻烦,她可是个事精。”兵哥哥看了一眼同娜。

  “你才是事精呢!”同娜白了一眼兵哥哥,兵哥哥就笑了。

  “咱就别那么客气了,在巴兰香本来就这么几个人,相互照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刘波继续说:“刚来还没吃饭吧,你们快去吃点东西吧。”

  “好来,你先忙吧,刘波。”同娜跟刘波打完招呼就把兵哥哥带回了宿舍。

  同娜刚把门带上,兵哥哥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同娜,亲吻了她的额头,又亲吻她的嘴唇。

  兵哥哥躺在床上,同娜把头靠在兵哥哥宽阔的肩膀上,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两人相互拥抱着,躺在床上,简单说几句话。

  “连长,你们分配的地点有没有一点着落啊?”同娜一直很关心这个问题。

  “还没有吧,今年的还没动静。”兵哥哥回答到。

  “那就再等等吧,时间过的很快,都快一个学期了。”同娜说。

  “是啊,我也想知道去哪里,心里有个底,你也好提前准备。”兵哥哥的眼睛仍然眯着,貌似睁不开的样子,他继续躺在那里。

  同娜下床把提前准备好的菜下锅炒了出来,一个茄子炒肉,看上去干净利落,清新而不油腻,另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色泽鲜艳,看上去很有食欲,同娜又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她知道兵哥哥喜欢喝一点啤酒,特意去买了当地的巴兰香啤酒,想让她尝尝地方特色。

  兵哥哥从床上下来,心里有点惭愧,因为没有能够帮助同娜做菜,同娜看出了兵哥哥的尴尬:“别磨蹭了,快吃吧,也别觉得没你啥事了,等会你刷锅洗碗。”

  兵哥哥尴尬地笑了:“刷锅洗碗必须我来!”他用筷子打开了一瓶啤酒,问同娜有没有杯子,同娜说宿舍也没有杯子。

  “那就干脆用瓶子喝吧,一人一瓶,你就象征性地喝一点,喝剩下的我帮你喝。”兵哥哥说着又打开了一瓶。

  “好啊,我今天就陪你喝一点。”同娜跟兵哥哥碰了一下酒瓶,喝了一下口,说到:“赶紧吃点东西吧,估计你也饿了。”

  兵哥哥这才开始吃东西:“同老师的菜做的还是很棒的啊!不过巴兰香村的条件确实差一些呢!”

  “条件确实艰苦一些,不过既然选择了总得坚持下去,毕竟也是自己喜欢的教育事业,这很快也一个学期了呢!”

  “这边的人对你都不错吧,村里的、学校的?”兵哥哥继续追问。

  “村委会的朱主任,学校的徐校长人都挺好的,平时也很照顾,毕竟咱也是下来支援教育的,人家犯不着跟咱一般见识,我听说只要下来支教,这个村会得到一部分乡里的补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是啊,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主要是同老师秀外慧中,教学认真,对教育事业情有独钟,当然会受欢迎了!”

  “幺,你这都是从哪里学的,嘴这么甜,部队里面的大兵都这么能说会道了?”同娜故意反驳兵哥哥。

  兵哥哥一脸尴尬地笑着说:“同老师,我也不会说,但我都是认真说的,好不好!”

  “好吧,相信你了,对了上次朱主任给我们做的竹鼠,特别好吃,我们明天要不要去抓竹鼠去?”同娜也想让兵哥哥尝一下竹鼠。

  “那我们明天去抓吧,让你看看军人的身手矫捷。”兵哥哥一脸的自信。

  “连长,抓竹鼠是要讲求方法的好吧,你以为跑得快就能抓住啊,当兵的脑子是不是都傻了?”同娜做了个鬼脸。

  “不就是抓个老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兵哥哥是喜欢同娜“骂”他傻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很亲切。他觉得同娜身上有一种特别魅力,始终让他捕捉不到,虽然他俩是恋爱关系,但同娜对很多事情的理解总比他独到深刻,恰到好处,虽然嘴上不服气,但他却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独有的魅力。

  “同老师明天现场教你抓竹鼠,如果能买到地锅鸡和蘑菇菌,还可以尝试做巴兰香地锅鸡。”

  吃完饭后,兵哥哥把锅和碗洗刷地干干净净,用凉水冲了冲澡,又爬到了同娜的床上,两人相依偎而睡。

  天气仍然很热,同娜床头的小电风扇一直不停地吹着,房间的窗户仍然用同娜的床单封着。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几盏星星稀少地散乱在天边,月亮下的崇山峻岭倒映在布那泉河水中,两边像是对称的山峦,整个画面也是灰色的,彷佛一幅深色的水墨画。窗外面蛙叫的声音有节律地响着,和着池塘淤泥的味道弥漫在巴兰香安静的夜色中,风儿吹拂着山岭上的树木,不时发出簌簌的声音。

  第二天,兵哥哥醒来看到睡在旁边的同娜,他的胸中又燃烧起一团火,他从背后抱住同娜,两个裸露的身体贴的紧紧的,他用力亲吻同娜的脖子和头发……

  起床之后,同娜做了一点玉米粥,玉米粥是巴兰香每家每户早饭都会做的,煮了几个鸡蛋,两人吃了一点饭,就出去了,同娜迫不及待地要带兵哥哥看一下清晨的布那泉河。同娜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兵哥哥穿着他的白色军装,两人走在路上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村里人看到有的点头微笑示意,有的默默注视。

  终于到了布那泉河,两人走上了堤坝,那堤坝叫情人坝,当地流传这样一个传说,巴兰香的两名先人,男的叫巴兰,女的叫布那,为了躲避战乱逃难到该地,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突然一条美丽的河流仿佛从天而降,映入眼前,河水宛如一块流动的碧玉,两岸山色空蒙,水草丰美,鸟语花香,他们被河流的美丽宁静吸引了,决定在那里定居下来。

  那一夜,巴兰和布那相拥在河流的大坝上,后人给那条河起名叫布那泉河,那个村庄就叫巴兰香村,巴兰和布那相拥那个堤坝就叫情人坝。布那泉河人都相信这个传说,只要情人在堤坝上相拥一晚,就可以情定今生。爱情就像布那泉河一样地久天长。

  情人坝后来得到修缮,下面是钢筋水凝土浇灌的,上面是木制的亭台,布那泉河碧绿的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内心平静没有波澜,山峰像一根粗壮的柱子,从水中央拔地而起,笔直地站立着,陡峭处瘦石嶙峋没有树木,石头天然平滑去雕饰,略平缓处植被和树木便从夹缝中钻出来,迸发出强烈的生命力。

  朝阳从山角微微露出小脑袋,一缕阳光掠过山顶,打在布那泉河水面上,彷佛镶嵌了一件金色的薄纱。河岸的水草丰美,已经与河水交织在一起,一片片长条的叶子延伸到水面之上,在微风中轻轻摇动着肩膀。已经有早期的农人经过布那泉河,双手捧一把泉水,在那里洗一把脸,然后继续去山里干农活。

  同娜站在情人坝的木栏前,面向山峰和布那泉河张开双臂,眼睛仰望朝阳升起的远方,她的白裙子在晨风中翩翩拂动,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在绿色的城堡里,安静地偏安一隅,俏也不争春,静静地吮吸着巴兰香曼妙的空气。兵哥哥站在同娜身边,一身白色的海军制服,腰板站得笔挺,看着同娜在布那泉河畔美的像一幅画。

  兵哥哥说:“首长,咱俩合张影吧!这么美的景色,山美水美人更美。”

  同娜想了想说:“先给我自己拍张,然后再合照。”画面就定格在布那泉河畔。

  “那我们去抓竹鼠吧!还得同老师先讲一下课呢!”兵哥哥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运动天赋。

  “这还差不多!容同老师娓娓道来”同娜跑了一个媚眼:“竹鼠生活在洞中,洞有两个端口,只要用水罐一个口,那么竹鼠就会从另外一个口往外逃跑,在另一头将竹鼠用布袋截住就可以稳稳地捉住它!”

  “果然是很有技巧!”那咱赶紧去找竹鼠洞去。

  “这个也是有技巧的,你看到地面上一堆一堆的碎土,那就是竹鼠的窝,稍微挖一下就可以看到一个洞,另一个洞就在不远处,也会有一些碎土。”同娜补充到。

  两人带了一个水桶和一个布袋,沿着山坡处往山林里面走去,同娜脑袋低着,目不转睛地地观察地上竹鼠的痕迹,突然她停了下来,右手食指放到嘴边意思是“安静”,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生怕发出大的声响,同娜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碎土,告诉兵哥哥这里有竹鼠。

  同娜在一头用水桶往里倒水,指挥兵哥哥到对面,用提前准备好的布袋套住洞口, 兵哥哥把布袋结实地套在另一端,同娜就开始往洞里灌水,突然洞里传出来“吱吱吱”的声音,竹鼠受到惊吓了!同娜继续往里面灌水,竹鼠无路可逃,只好往另外一段逃遁,结果刚好撞到了兵哥哥提前准备好的布袋里,在布袋里撞来撞去,兵哥哥牢牢地把袋子拿住了扎起来,竹鼠就被抓住了。

  两人用同样的方法,又抓了五六只竹鼠,同娜说应该够吃的了,尝尝当地的特色就行了,也不要赶尽杀绝,等会我去村里看看能不能买只土鸡,这样就可以做竹鼠和巴兰香炒鸡两道硬菜了。同娜果然买回了一只土鸡和黄蘑菇,她让兵哥哥处理竹鼠和土鸡,她见不得鲜血,哪怕动物的鲜血。看到兵哥哥处理竹鼠和土鸡,那红色的鲜血溅了出来,落在地上一滩一滩的,同娜赶紧跑到屋里,她害怕看到血腥的场景。

  终于把硬菜做完了,兵哥哥建议把刘波叫上一起吃个饭,毕竟在这边有事情的时候刘波可以帮忙,兵哥哥买了两瓶啤酒,他和刘波一人喝了一瓶。刘波对他俩准备的菜赞不绝口,说都超过朱主任做的菜了。兵哥哥说,我俩白天抓的,也不会做,就是摸索着做的。

  晚上的吃过了同娜做的大餐,刘波回到宿舍,同娜和兵哥哥又出来散步,同娜平日里一般不敢一个人出来,他们沿着布那泉河岸边向前走,突然同娜看到有几只萤火虫:“哇,有萤火虫!”萤火虫在布那泉河的夜空中游荡,荧光一闪一闪的,有的藏在岸边的玉米地里,有的穿梭在草丛中。同娜特别兴奋,从小就喜欢萤火虫,她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跑过去抓,兵哥哥一边提醒同娜慢一些,一边也跟着抓。不一会儿,同娜和兵哥哥一人抓住几只,把它们放到透明的塑料袋子里,萤火虫在袋子里不时地撞击着塑料袋子,仍然发出微微闪烁的光芒。

  同娜手里拿着透明的塑料袋子,沿着布那泉河岸,不自觉地跑起来,萤火虫闪烁着光亮,在布那泉河划出一道美丽的金色弧线,水面也倒映着一道同样美丽的光弧。兵哥哥赶紧跟上去,在旁边不停地提醒同娜慢一点,生怕她在岸边摔倒,突然兵哥哥紧紧地抱住了同娜。在宁静的布那泉河之夜,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世界也变得安静,她是幸福的,有爱的人在身边,她觉得很安心,内心有稳稳的依靠。

  同娜对兵哥哥说:“布那泉河有一个传说,只要恋人在情人坝上相拥一晚,就可以情定今生。”

  “那今晚……我们就在情人坝看星星吧。”兵哥哥少有的浪漫。

  同娜紧紧地抱紧了兵哥哥。那天的月亮挂在山腰上,星星点缀着天空,地平线处像是一片影影绰绰的花海,若隐若现。

  第二天,兵哥哥就要离开了巴兰香村了,同娜送别兵哥哥,两人沿着布那泉河走了很远,兵哥哥凝望碧绿如初的河水,同娜看着兵哥哥,脸上显得红扑扑的,布那泉河静静流淌,巴兰香村悄无声息。兵哥哥回到了部队继续学习,他要等待最后的分配地点,同娜继续着他的支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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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那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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