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在短短几天内翻了天了,秋家在郊区外的灵药庄被法宗的善恶堂一锅端了,连着那三个长老和丁管家一起。
而令秋家长老们更加不寒而栗的是,远在山谷的秋老太太住的地方也遭遇到了围攻,别院里的修士和仆从也是死的死,伤的伤,颇为惊愕。
石长老他们也是见到了同样被关进越州城善恶堂大牢的别院修士,才知道这一噩耗的。
当初他们在灵药庄被抓也就算了,谁想的到一直深居于山谷的秋家老太太竟然也会被法宗的人发现。
对此巨变,秋家的几位长老都目呲欲裂。他们在灵药庄被袭击时也不是没想着要搏一搏的,但是善恶堂带给他们的消息让人震惊。
他们秋家的继承人秋芸大小姐正被关在崤山学宫的地牢之中,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或者妄图逃走,那么秋芸的性命法宗就不敢保证了。
丁管家听了第一个放弃了抵抗,他的修为境界本来就不如几位秋家的长老。而且秋芸大小姐是他们秋家唯一的希望,自然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性命。
灵药庄这边,是崤山法宗的执法长老江穆亲自带着人去抓的,就凭他这一张脸,秋家的几个长老也不由得要顾及几分。
总归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就算先和法宗周旋一下,也未必就没有转机。带着这样的想法,秋家的几个主要的主事人这才没再抵抗。
谁知道等回到越州城里,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大牢里面,密密麻麻的秋家的修士和仆从管事。
最心惊的,自然还是和秋老太太住在别院的那些秋家修士们了。石长老几个一脸惨白的问明情形,才知道灵药庄被攻下的同时,秋家在郊外的山谷别院也遭遇到了同样的袭击。
更不要说越州城的主家府邸了,现在已经被善恶堂几乎搬空,连地上的土可能都被铲起了三轮了。
石长老当即黑下了脸来,在狱中破口大骂道:“狗屁法宗!你无缘无故就对我们秋家出手!是何道理!”
其他三人心中也震荡不已,秋家整族被俘,简直没了半点希望,加上这次法宗动手的决绝,连现在还每天在越州城中抓捕秋家旁支的子弟,实在让人难以预料他们的目的。
于是他们也忍不了了,跟着石长老一起在善恶堂的地牢里头破口大骂,说法宗无故栽赃,冤枉好人,妄图侵吞财产,是修仙界的祸患。
见自家的长老们在带头骂,那些本来还在心惊胆战的秋家修士们也忍不下去了,跟着一齐在善恶堂的天牢里头骂了起来,吵的看守的法宗执法弟子头疼。
将这个情况上报了之后,一身黑衣的谢振衣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冷笑一声道:“是不是在冤枉你们秋季,你们这些人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能好好配合交代出实情还能有个好结果,否则自己作的恶自己尝!”
没错,这次对秋家的围攻谢振衣也跟着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江灼。带来的都是法宗的一批最精干的弟子。
对秋家这边的底细摸的通透,几乎每一处的阵法和机关他们都知道破解的方法。法宗的弟子们也都提前带着解毒的丹药和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以说是除了部分法宗弟子受了重伤,其他只是些轻伤之外,大获成功。
这次突袭不仅搜刮出来了许多秋家和暗门以及各个修仙界世家和宗门往来勾结的证据,更是解救到了不少知道内情的证人。
善恶堂的第一波审讯,就是主要对这些知情人的盘问。而至于这些秋家的长老们,则是先放在一边,让他们等到知道大势已去的时候再一一攻破。
毕竟这些是从中获利最多的人,自然不可能爽快承认罪行。而法宗和善恶堂也不准备先从他们这里下手,而是另有谋算。
所以现在这秋家的三位长老和丁管家,都还完完整整地被上了限制灵力的锁枷,关在大牢里不管不问。
谢振衣听说秋家的人在闹事,不由得这些秋后的蚂蚱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进来敲打敲打,免得耽误善恶堂的事情。
见到他这一身黑衣束冠,腰配着赤金刀的打扮,秋家的长老们也不作他想,只认为是法宗的高级弟子。
陆长老更是见谢振衣比他年轻,修为境界也不怎么样的样子,顿时怒斥道:“竖子无礼!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修仙界颇有名望的家族,你们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秋家出手,就不怕被人指摘吗?”
“不怕,几位长老放心。你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咱们的江穆长老,他老人家能亲自过来。自然是善恶堂已经充分掌握了秋家和暗门勾结的证据,至于其他,就不劳诸位操心了。”谢振衣不痛不痒地道。
说完他沿着牢门,目光冰冷一溜儿地对被关着的许多秋家修士们看过去,冷静地道:“让你们在这里关着,是为了给你们时间思索如何挽救自己的过错,而不是还不知悔改地带头闹事。”
“你们秋家的继承人和长老们都被法宗一举擒获了,难道还在心生侥幸,觉得有谁能把你们救出去?”
谢振衣这句话说完,大牢里面那些本来还跟着秋家长老们义愤填膺的修士们顿时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各自像被打了一拳似的茫然又恍惚了起来,不自在地看了看彼此的情态。
从被善恶堂的人抓进来以后,他们还一直觉得有出去的希望。再说这都还是他们秋家的越州城,盘枝错节的那么多关系在那里。
这些人心中总觉得再熬上几天,就会像以前一样有人来轻飘飘地把他们从这里带出去了。
直到此刻被谢振衣一句话说穿了他们的心思才发现,原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们依仗了……没有了秋家这棵大树,他们这些人只能像是虎狼身上被拔下来的爪牙……失去了耀武扬威的机会了。
听着他们的话,再看看大牢里面其他人的神情,几位长老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他们现在虽然一时被困,但是万万不是让这些修士们失去希望的时候,否则到时候许多秘密都要被牵扯出来就麻烦了。
孙长老心口起伏,半晌后声音阴沉沉地道:“别听他瞎说,我们秋家的秋芸大小姐是明宗的亲传弟子,从来都是修仙界后辈的典范。崤山无缘无故不可能随意关押她。就算崤山那边想,明宗也不会允许的!”
他们之前敢让大小姐秋芸早日回归宗门,正是因为明宗对自己宗门的弟子也极其护短。就算是去崤山学宫,也是有宗门师兄师姐好好照应的。
加上秋芸大小姐还是明宗的亲传弟子,一直在明宗备受瞩目,往来的同门也都不是无名之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崤山控制住了。
“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趁当时我们无法立刻判断情况,就诓骗我们几人上了你们法宗的大当!简直可耻至极!”
孙长老越想越气,眼睛都发红地怒道:“等我们秋家出的事情传到了大小姐秋芸那边,她再向师门求助,到时候就算是你们法宗,也得给我们秋家赔罪!”
听到孙长老这么说,原来那些秋家的修士们心中又跃跃欲试了起来。对啊!他们秋家的大小姐可是明宗的后起之秀,怎么可能真的被法宗抓着了,顿时这些人又支楞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孙长老的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