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管事，您请息怒，大壮不是不懂得分寸的人，这不是青龙伯大人说要见你，小的怕误了大事，才引领过来的。”
大壮知道管事的脾气，这事儿若是不好好解释，这鞋柜中必然装满小鞋。
“青……青龙伯？”
洪管事不由一个激灵。
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站起。
不由仔细打量大壮身边的三人。
多年的看人待事的经验，他一眼就猜出林凡应该就是青龙伯。
毕竟此人跟他们这里保存的青龙伯画像，有七八分相似。
节度使大人前几天还传讯过来。
说是青州和徐州在边境对峙，让他不要轻易得罪青龙伯。
若是有机会结交，甚至策反，让青龙伯在青州节度使背后刺一刀更好。
脑中很快想通这些。
他非常客气的和林凡打行礼打招呼：“青龙伯大驾光临，洪某未曾远迎，还请伯爷见谅吗。”
“洪管事，无需客气，我等冒昧前来，只是想和洪管事谈一谈合作之事。”
这话，让洪管事明显一愣。
他还没来得及说，伯爷难道就洞察他心中所想？
可是转念一想，他暗骂自己，糊涂。
伯爷怎么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这次合作，恐怕并非是队伍青州节度使，恐怕那些黑水。
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问道：“合作？还请伯爷明示。”
“本伯是怀着诚意而来，跟你就不绕圈子了，本伯想大量采购你们的黑油，希望管事能给一个合理的价格！”
洪管事操持生意这么多年，很少遇到这种上来谈合作，就要合理价格的。
因为生意场上，这种价格之事，都是秘密谈判，这样谈判之人得了实惠，他这个管事也能捞一些油水。
可是青龙伯直接这么说。
就让他郁闷了。
给合理价格，他没有油水。
给高价吧！若是以后青龙伯打听出其他商贾的供应价格，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只能采取拖字诀。
希望青龙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找一个会做生意的人，过来谈。
“伯爷，小的只是一个管事，价格之事还需上面的人首肯，这样，伯爷先说说需要多少黑油，我尽快上报，上面给出价格之后，我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伯爷。”
“可以，不过我想先看看你们黑水河中产的黑油成色，毕竟将来我是需要这些黑油对付青州军的。”
林凡故意透露个消息给洪管事。
那就是他青龙伯和青州节度使不是一伙儿的。
他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青州军清剿青龙寨，他林凡准备储备这些黑油作为战略物资，要报仇。
果然，洪管事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喜。
嘿嘿笑道：“战场死生之地，确实需要保证火油的品质，这一点在下理解，伯爷，请随我来。”
林凡跟在洪管事身后。
很快来到一个小的仓库。
仓库中放着大大小小的木桶。
洪管事拿起地上一个木勺子和木盆，从其中一个木桶中，舀出一些黑油。
然后端到林凡面前。
“伯爷，请看，这就是我们徐州商会的黑油，在整个大周那质量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像其他地方的火油，还需要大火熬制，我们这火油，运过去就直接能用。”
在林凡低头使用系统，对黑油进行检测的时候。
洪管事大嘴一张，开始吹嘘他这里黑油的好处。
林凡却根本没多余的脑子，听他吹嘘。
而是全部精力都在系统界面，给出的分析。
原来这里的全部都是重质原油，怪不得洪管事说，不用熬制就能直接用。
确实，重油更容易着火。
然后林凡又让洪管事亲自实验一下，能够见火就着。
洪管事找了偏僻的石头砌成的房间，给林凡演示点火。
果然用火折子，就能点着。
林凡趁此询问：“你们这的黑油确实不错，如此容易点燃，用作灯油也可，只是为何青州境内，本伯并未发现有人使用？”
一提到这个，洪管事就是一肚子火。
“还不是因为青州节度使，他靠着反叛得到的青州，担心别人效仿之，所以下令青州百姓，一律不得使用和私藏黑油，违令者按照谋反处置，所以黑水河虽然在青州，却不能卖给青州百姓，当然卖给他们，他们也不敢买。”
“这就有点过分了，这青州节度使真是不顾百姓死活。”
因为林凡知道，百姓若是不使用这价格低廉的黑油，就只能使用价格高的菜籽油。
而青州百姓经历内乱，盗匪和节度使的盘剥之后，活着都难。
所以晚上一般都是天黑了就睡觉，根本不点灯的。
林凡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引起洪管事的共鸣。
“谁说不是呢！这青州节度使最不是东西了，还是我家节度使大人好，他把所有百姓都当成兄弟姐妹，在我们徐州，所有百姓都是免费用黑油的，尤其是夜里，那真是万家灯火。”
尤其是说到自家节度使的时候。
洪管事的眼中充满了敬意。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徐州节度使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至少比青州节度使强上很多。
反正林凡没有见过，在青州有百姓，提到青州节度使，露出这种表情的。
“我的封地，也要让百姓万家灯火。”
林凡下意识的说出他的决定。
在洪管事惊讶的目光中，林凡继续道：“洪管事，还请你尽快和你们上面沟通，我需要大量采购。”
“会的，小人一定会尽快沟通的。”
洪管事嘴上虽然应承，可心里却暗暗想着坏心眼。
他青龙伯若是想不到给他的好处，他就一直拖着，拖到他想明白为止。
因为在洪管事看来，林凡想让青龙伯封地的百姓，出现万家灯火，是邀买人心。
既然邀买人心，那他就可以拿捏。
而且对方，还得必须跟他合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