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内心,此时是崩溃的。
她们花楼就算是护犊子,也不可能护着郑七那个病秧子啊!
要不是那小子,有些文采,能帮姑娘们写一些过得去的诗词,她早就把那家伙扫地出门了。
现在被县令大人质问。
老鸨回过神来之后,转头对着小厮问道:“怎么回事?郑七呢?”
“郑七的老娘的痨病犯了,一大早就请了假,说去法场,蘸点血馒头,拿回家给他老娘治病。”
小厮从众人的态度和表情,也知道郑七好像是惹事了。
赶紧一五一十的把先前打听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小厮说完,老鸨谄媚的看着张宝道:“大爷,您看这事儿,真是有点巧,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抓回来,献给官爷?”
“不必了,找一个认识他家住处的人,带我们过去。”
张宝道。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伪装成别人的好友,竟然还真的角色带入了。
把别人的娘竟然真当成自己的娘了。
林凡听了这话,却在心中石青默默的点了个赞。
什么叫特么专业?
这就特么叫专业。
完美的复刻被替代之人。
对于郑七的住处,正好那汇报的小厮是知道的。
所以老鸨立刻安排车马,让小厮带着三人过去。
等他们离去之后,老鸨这才松口气,这个狗县令,忽然到来,她还以为暴露了呢!
郑七家住在县里的贫民区,属于县里的最外围。
马车刚刚进入贫民区的外围,林凡他们从马车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绝望之下撕心裂肺的愤怒声音。
“你们这群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然后就是这个男子疼痛之下发出的惨叫声。
随着这个男子被打,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官爷,官爷,求求你们别打我爹了,我愿意跟你们走,我愿意去花楼伺候侯爷的兵士。”
“嗯?”
本来坐在马车里,听到争斗,林凡并没有在意,毕竟这种打斗之事,在贫民区是非常正常的。
可是,听到女子的话。
林凡意识到不对劲,他让赶车的小厮停下马车。
林凡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果然见两名衙役,正在对着一名老汉拳打脚踢。
一名姿色还算过得去的女子,则是跪在衙役边上,一个劲的求饶,连续不断的说着刚刚的话。
“张县令,去花楼犒劳侯爷的兵士是怎么回事?”
“侯爷,此事下官也不知晓,我去问问。”
张宝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他的治下,总是出这些糟心的事情。
这一次,不管是谁,竟然敢借着侯爷的名义,强抢民女,他决不轻饶。
张宝跳下马车,快步走向还在殴打老者的两名衙役。
“给本官住手,你们是谁手下的衙役?为何要殴打这位老人家?”
听到有人喊本官,两名衙役下意识的停手,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的方向。
当他们看到说话之人,样貌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败无比。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二人,也变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大喊:“大人,饶命啊!”
张宝并没有认出两名衙役是谁,心想,难道两人是冒充的?
可是见到二人认识他,还跪下求饶。
张宝的心中的一丝侥幸,瞬间破灭。
冷冷的道:“回本官的话!为何殴打老人?”
“这老汉,欠了朝廷的税赋不还,我二人一时情绪激动,所以才动了手。”
显然两人还是心存侥幸,所以并未说实话。
张宝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
这才看向被打的老者问道:“老人家,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那老汉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是鲜血。
看到两名衙役都给这个男人跪下。
他知道此人应该是个官,所以也颤颤巍巍的跪下:“大人,小老儿今年已经交了三次税赋了,我家里实在没有余粮了,等我修路的工钱到了,小老儿马上缴纳,请大人别让他们带走我女儿!”
“你这个老东西,不要胡说八道。”
听那老汉竟然揭开老底。
其中一名知道内情的衙役,瞬间急了。
“缴纳了三次赋税,修路工钱没到?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林凡也坐不住了。
也跳下马车,不过他没有质问衙役,而是质问张宝。
要知道这里成为封地之后,林凡可未曾加收过赋税,还有招募修路工人的工钱,他都是每天发放,就是怕出现有人暗中克扣工人公子的情况。
现在倒好,在县里的百姓不但被追税,连上工的工钱,都没有发。
本来对张宝最近还算满意的林凡。
此时开始怀疑张宝的能力了。
此人真是难堪大用啊!
张宝也是懵了。
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啊!
但是张宝也不傻,他相信这两名衙役肯定知道内情。
甚至他猜测,这就是两名衙役以及他们背后之人,联手设的局。
看向那两名衙役,怒道:“谁让你们收的税赋?还有老人家为何上工没有得到工钱,谁暗中做的手脚?”
被县太爷质问。
两名衙役顿时慌了。
因为他们意识到,这税赋的事情,县太爷不知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竟然低头不语,选择了沉默。
“说啊!”
张宝急了。
有些后悔这次出门没有带着心腹捕头出来。
这两人沉默应对,他还真没招。
看到张宝这样,林凡微微摇头。
这张宝作为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是合格的,管理一方百姓,确实差点意思。
这一刻,林凡已经有了换掉张宝的心思。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谁在背后搞鬼。
所以林凡对着身边的王虎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谁让他们如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