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见状心中暗喜,道:“好吧,贫道本着行侠仗义,救苦救难的慈悲之心,就将这颗除煞丹交给有缘人吧。”他只是嘴上说说,然而并没有将丹药拿出来。
等到毛福拿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之后,那个长得一脸猴相的老道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将其交给了毛福,将银子尽数收入袍袖之中,然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由于怕外面风寒,冻着了小孙子,老太爷显摆了一番之后,便让毛婆将恒儿带回房去,临走将刚刚道士给的那颗药交给毛婆,并让她把药化开,抽空喂给少爷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戏台之上热闹了起来,开始唱戏。众人齐齐叫好:“真不愧是西川最有名气的戏班儿啊,你看那小花旦的小脸蛋儿哟,啧啧,简直都能捏出水来……”
众人这边喝酒看戏,推杯换盏好不欢乐。
毛婆抱着怀中的小少爷回到了房内,见两个小丫鬟都撅着小嘴,因不能出去看戏而郁闷,便安慰说:“你俩呀,想去看戏就去吧,小少爷这边有我就够了,我们少爷真是体贴人,一点儿也不闹,真好……”
两个小丫鬟闻言,感激了毛婆几句,便径自跑去热闹了。
在毛婆走后,老太爷不放心,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孙子。于是,让毛福带着宾客当中著名的赛华佗赶紧去小少爷房中,检验一下刚才道士给的药丸。
毛婆刚要给毛坤喂药,这时候毛福带着赛华佗及时赶到。毛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毛福:“管家,你怎么来了,可是老太爷又有什么吩咐么?”
毛福赶忙问:“药喂了没?”
“还没呢,刚冲好,你们就过来了。”
毛福拍了下胸口道:“还好,还好,那就麻烦赛华佗为我家小少爷验一下药了。”
赛华佗道:“毛管家客气了,我和你家老爷的交情莫逆,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
赛华佗将毛婆碗里的药液倒了一点在手帕上,先是闻了闻,之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了许多瓶瓶罐罐,倒出了许多种粉末与手帕上的药液混合。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道:“检查完毕,小少爷这个药本身没有任何毒性,并且还有滋养功效。”
毛婆这才放心给小少爷把药喂下去,毛福也带着赛华佗回去向老太爷复命。
到了下半夜,毛坤突然觉得腹内如同刀搅一般地疼痛,于是便哇哇大哭起来,哭的满身是汗。毛婆等人听见了哭声,赶忙过来查看,发现小少爷眼圈发黑,并且额头有些烫。
她赶紧让如意去通知老太爷和老夫人,她自己则抱起了毛坤在屋内踱步,一边哄着。
不多时,老太爷穿着睡衣批了个斗篷,与毛福一起来到了毛坤这里,身后还带来了喝得迷迷糊糊的赛华佗。
毛坤的体内,此时正有两股激流正在对冲。早上二夫人送来的燕窝粥,与道士送来的药丸混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混合毒。这种毒素对成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而对于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说,则是致命的。
毛坤体内的仙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然而他的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个道士跟自己无冤无仇,为何要害自己?而且赛华佗也说过,道士给的那颗丹药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二夫人的粥。毛婆只是用银簪来检查,这是非常不科学的。
此时,他体内的仙气与毒素之间正在激烈的交锋,这可折腾坏了他的五脏六腑。
仙气将他体内不和谐的东西一路追杀,将毒素都赶到一起,不让它们继续扩散,从而缩小毒素的破坏范围。
赛华佗经过一番诊治之后,并没有发现毛坤有任何异样,虽然,从表面看来像是中毒,但从脉象上看,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这是在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碰壁。
老太爷见状,赶忙让毛福去请大夫。将全城几十个名医都请来了,然而这些人的结果也和赛华佗大同小异。
这时,二夫人又开始散播谣言,说毛坤不但是煞星,还是个妖孽,如果继续在府内住着,那么全府的人都会得癔症死去。不仅如此,她还趁乱,偷偷命人将长房院内所有的植物都弄死。这些下人给植物浇咸盐水和皂角水,一夜之间,东院的植物尽数死去,枯枝败叶掉落了满地。
之后更是谣言四起,说是那个老道的丹药并不能完全除去毛家孙子的煞气,先是植物死,然后就该轮到人了。
毛坤目前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只能任由体内的两股洪流相互厮杀,他无能为力。
如此又过了十几天,众郎中们都劝老太爷准备后事。
老太爷无奈,抱着毛坤老泪纵横。哭道;“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虽然爱财,可也都是取之有道,你刚夺走我的儿子,又要抢走我的孙子吗,啊。”
毛福见状,赶忙命人把老太爷扶回房间去休息,并对老太爷说,小少爷这边他会一直守着。
老夫人让毛福安排人去安排后事,毕竟在那个年代,小孩子夭折是不可以装入棺材的,只能将尸体放到深山老林之中……
老夫人在佛堂不停地烧香磕头,希望菩萨能够保佑自己的孙儿度过难关。
突然有下人来报,“报,老夫人,不好啦,孙少爷他,好像是,哎,郎中们说,小少爷没气儿了!”
老夫人闻言,直接晕倒。
东院,传来了一片哭声。
老太爷命毛福亲自将小少爷送上后山,自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书房。
毛福将小少爷用小棉被包着,抱起来的时候带动了枕头,看见了大夫人的那块血玉,便降这块玉也一起放在了包被里面,其实他也是十分喜爱这个少爷的,虽然他才刚出生不久,可却博得了很多长辈和下人们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