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筱洁的眼神很认真,虽然她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但是齐译洲却好像并不把这句话当真,他只是笑了笑,侧身看向了任筱洁,看了几秒就又收回了目光。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译洲才缓缓说道:“我不会勉强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以前是我不懂得怎么表达,下次不会了。”
任筱洁觉得有些可笑,但她没笑,只是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另一边。
六年了,齐译洲的车子早就变了,任筱洁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不说话,她就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本来她是看向窗外的,突然就被放在齐译洲面前的小挂饰吸引了。
这是一个五芒星标志,任筱洁总觉得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可能是任筱洁的表情太过入迷,齐译洲也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也看到了这个挂饰。
齐译洲敏感的发现任筱洁的眼神盯着太久,他试着问道:“你是忘记了这个?”
“什么?”
任筱洁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齐译洲,她只是觉得熟悉,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齐译洲笑了笑,他的微笑有些落寞:“这是我们……算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并没有说下去。
任筱洁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她并没有顺着齐译洲的话问下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开口问了,那说不定就正中齐译洲的下怀了,这个人嘴里能有什么真话呢?
任筱洁失望了太多次,早就对希望没有了感觉,也打定了主意,将来就和自己两个孩子一起度过就好,不需要其他什么人,所以齐译洲也没必要,任何人都没必要。
她都没有兴趣。
她的头还有些疼,可能是之前的后遗症,甚至还有些想吐,但是任筱洁并不打算和齐译洲说明,她只是侧了侧身,尽量让自己转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和任家为难的,”齐译洲的语气格外温柔,似乎在向任筱洁做着承诺,“虽然莫家和你哥哥的恩怨我不能解决,但是我可以在其中周旋,你说好不好?”
齐译洲讨好的意味太强了,任筱洁当然听的出来,她对于任风卓和莫缇缇的事情一直都是观望的态度,平时也没有干预,但是现在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以后自己肯定要帮一把。
但是这是他们任家的事情,和齐译洲能有几分关系?
任筱洁没有说话,她内心拒绝的厉害,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现在已经摸清了齐译洲的套路,大抵就是表面上对你温柔,暗地里使绊子,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任筱洁也想到了对付的方式,以茶制茶才是正解。
既然齐译洲和她玩绿茶那一套,她倒也不介意也和他玩一把阳奉阴违。
“当然好,我哥哥这个人就是不懂得变通,所以才得不到莫家的认可,如果你能帮一把,那可真是太好了……”
任筱洁在微笑,她整个人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温柔了,齐译洲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这么在路边停了下来,任筱洁有些不解,这一套动作完成的极快。
等任筱洁反应过来,齐译洲已经停下了车,他伸手握住了任筱洁的后脑勺,就这么亲了上去,他的吻很猛烈,让任筱洁有些控制不上自己的呼吸,他们两个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让任筱洁有种窒息的感觉,她敏感感觉到齐译洲的舌尖灵活的在她的口腔内游走。
他们接吻过太多次,早就熟悉对方的吻,任筱洁抗拒了一下,却被齐译洲按住了手指,这种抵抗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低微。
任筱洁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既然齐译洲要和她演戏,那么该配合的表演总要演一下,倒也不是对齐译洲还有什么感觉,只是他们两个的默契度还在。
所以才显得这个吻,这么的旖旎温柔。
“你笑起来,真好看。”
等到他们分开,齐译洲的呼吸还是不稳,他伸手把任筱洁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贴在她的后背,有些轻柔带着节奏的拍了拍。
任筱洁才不觉得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就算了,现在的自己,连她都不怎么愿意照镜子,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平凡到扔到人群中都记不住的模样。
大概是为了骗自己总要付出点什么吧,齐译洲付出了他的眼睛,冒着被别人说眼瞎的风险昧着良心赞美着自己。
“是嘛?”任筱洁有些忍不住,她忍不住刺了刺齐译洲,“那么你对舒鱼怎么看?”
舒鱼现在的这张脸就是任筱洁以前的脸,几乎是一模一样,大概除了笑容会有些僵之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就连任筱洁颈后的痣,她都完美复刻了。
任筱洁以前在齐译洲面前总是很乖巧,不怎么说话,会很温柔的笑,任筱洁见过舒鱼的那几次,舒鱼也是这么表现的,她似乎在刻意模仿以前的自己。
只是齐译洲才不喜欢自己,任筱洁有些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如果齐译洲喜欢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带着孩子离开呢?但凡长个脑子,都不至于整容成自己的模样,整容成陈云瑶不香吗?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任筱洁无权干涉,她只能感叹一声,又一个被陈云瑶骗到的傻子。
齐译洲却不知道任筱洁已经想了这么多,他似乎在想着说辞,好几秒之后才说道:“她是她,你是你,我分的出来,任筱洁不管是过去那张脸,还是现在这张脸,那都是你,和舒鱼没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我自己知道。”
这是什么温柔套路?任筱洁简直无语,舒鱼在他身边这么久,难道真的清清白白,是不是在舒鱼面前也是这套说辞呢?
“那你真是人间清醒,”任筱洁的话语里带着讽刺,“如果是我,还真的没办法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