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日祭的时间安排妥当了,城首将肥硕的身子砸在沙发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手中文件飞速扫过。
寻常之人若是想处理完这些公务,至少需要半天时间,但对海城城首来说,这都是小意思,洒洒水!
“最近苏家的生意不错,海县那边有不小的功劳。”
“安排人前往紫霄集团示好,邀请他们到海城来布置分会,也算是正式邀请了。”
管家楞了一下,心中竟是浮现出了些许惊讶。
“您确定么?”
城首肯定的点头。
“人家将物资进口的事宜放在我海城,我们也不能平白拿好处却没有一点表态。”
“让他们入住这里,也是方便他们自己运输港口的物资。”
“咱们能收一点税就该知足了。”
此时管家说的,显然和城首担心的不是同一点。
“我的意思是您确定要开这个先河?”
“这个先河一开,其他家族或许会有不满。”
城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来。
如今炎国的格局有些微妙,各个城首的权利极大,虽然在大事上听命于炎国。
但内里的小动作却是不断。
嫡系已经快要成为如今城首派系的主旋律。
扶持自家的产业,难免会排外。
海城体量小,若是不扶持自家产业,怕是没多久就会被其他城市的势力吃掉市场。
主打的就是一手经济与权力的纷争。
城首沉默了片刻,却是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扶持苏家?”
管家直接摇头。
“不知。”
城首哈哈一笑。
“当然是因为苏家的做派,我想,两个价格相仿的东西摆在一起,你会选择苏家的,还是选择其他家族的?”
管家听得楞了一下。
越是细细品味,管家的心头越发惊骇。
这个大前提建立在一件事上,苏家的生意能遍布整个海城!
“大人您真打算如此?”
城首微微点头。
“改变总比守着这些破烂玩意儿过日子要好。”
说着,城首就看向窗户外,似乎通过内城的重重建筑,他看见了在还城内盘踞的各大家族。
这些家族,当他们还没彻底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是对海城贡献最大的时候,可到了现在,海城已经平稳运行多年的情况下,他们反倒是成了海城继续壮大的阻力。
因为他们已经从最开始的开拓,变成了守成。
而他们只要转变了想法,就是对底层同样赛道的小群体的降维打击。
这样只会让海城变得越来越消沉,越来越吃老底。
虽然稳定有稳定的好处,但在海城城首看来,再稳重,也不如变革来得痛快。
苏家,就是他推上前锋的第一个试验点。
只要苏家能够接盘海城,以他和苏家的关系,再随便捣鼓一点资源出来,海城的扩张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
最主要的,还是那万里挑一的港口,给了海城无与伦比的条件。
一个内陆城池,却有着堪称港口的停歇点。
这就给了海城无限的可能。
而今,海城城首打算以此,彻底发掘海城的潜力。
……
两日后,苏家。
苏天缘带着一脸悲痛,按下了苏家的门铃。
“苏天缘,想要见见二爹。”
苏衡在苏家也只是老.二的身份,老大幼年早夭,而苏天缘的父亲又在上次的灾难中无端殒命。
这一份变故持续了近百天时间。
苏天缘如今不到二十的年龄,刚上大学,已经为此悲痛了许久。
不多时,管家亲自来到门口,带着苏天缘进入苏家别墅。
刚走入,就瞧见了屋内的三人。
表哥苏有恒、表姐苏秀安、表弟苏洪。
三人正坐在客厅内,苏秀安悠闲的端着茶杯。
“二爹,咱是不是该把上次的钱结一下?”
苏衡的脸色有些微妙。
“什么钱?”
苏秀安轻笑一声。
“当然是你害死我爹娘改赔的钱。”
“我爹当晚回来,把事情给我说了一番,一切都是因为你苏家的跛脚废物赘婿,非要用什么阴阳八卦,最终害死了我家人。”
“这个钱难道你不该赔么?”
苏衡的脸色有些难看。
本意召回这些孩子,是想要给他们提供一个稳定的收益,让他们读完书,走上正道。
可不是让他们来找自己勒索的!
苏有恒也配合着说道。
“现在苏家那么大的产业,我们也不要多了,一人三百万,此事罢休,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些事宣扬出去,让你苏家下不了台。”
苏衡的脸色冰凉的可怕。
如果他开了这个先河,那其他的人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一人三百万,十人就是三千万!
现在的苏家刚刚重振,手里的资金都没有捏多少,全部投入等着产出。
哪里有闲钱这么搞!
“你们三个孩子体谅一下,苏家眼下没有那么多钱财。”
“你们的要求我可以理解,也愿意支付,但我手里实在没钱。”
苏衡心中本就有几分愧疚,终究还是选择了让步。
他没有彻底回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苏有恒见苏衡让步,脸上多了一抹得意。
“不给也行,我要苏家股权百分三,我们加起来也才要了百分之九,不过份吧?”
苏衡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股权,那就意味着可以从苏家的收益当中分红!
你们三个娃娃,就想要获得这近百分之十的收益,痴人说梦!
当即脸色一正。
“休想!”
哪怕是许彻这般,为苏家做了许多事的人,都没有拿到苏家股权,你们三个娃娃还想要?
难道苏家非得拿着这等利益,喂你们三个么!
苏秀安拢了拢头发,将耳边的吊坠展示出来。
“瞧见了么?这是我娘给我买的生日礼,一百万的耳坠。”
“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几百万在我们看来不值一提,我们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你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该给的态度!”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别的意思,但语气越发严厉,已然是到了掀桌的时候了。
苏天缘听得这般议论,心中不觉微微一怔。
父母的死难道真的和苏家有关系?
当即上前道。
“堂哥、堂姐,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