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彻这几日都很忙,忙着给鹿鸢灌输城市生活必须知晓的常识,也抽空去医院看访病中的柳清竹,让她安心修养。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鹿鸢对许彻的好感瞬间拉满。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柳清竹的死活他是在乎的,归结其根本,或许只是那晚喝酒时候,被那份热烈的笑容所打动。
“许彻今晚有空没?柳清竹出院了,我们想着请你吃一顿。”
电话里,鹿鸢的声音虽然疲惫,但听得出来很开心。
许彻看向一旁的苏沐雪。
“娘子,鹿鸢喊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
苏沐雪淡淡点头。
“好,听夫君的。”
虽然嘴上平淡,但苏沐雪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她忙着苏家扩建的事,都没怎么和许彻聊天。
许彻相关的事都是爹告诉她。
尤其是在知道许彻已经把他手下公司平稳运营了半个月之后,心里更是欢喜。
自家男人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废物赘婿这个戴了三年的帽子,也是时候摘下来了。
今后她倒要看看,谁还敢那么不长眼,说自家男人是废物。
甚至一度想亲自给许彻的公司拉点业绩,若不是苏衡再三劝住,说揠苗助长的事百害无一利,她高低得给自家男人上最好的业务!
“夫君今晚见谁?我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话倒是让许彻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
“休闲一点的吧,也不是工作,不用那么在意服饰。”
苏沐雪这才点头,换了一条碎花长裙,将头发披在肩上,带了挎包,咋一看,颇有几分青涩的味道。
“这样如何?”
许彻坏坏一笑,对苏沐雪竖起大拇指。
“好,今晚就这个吧。”
或许是听出了许彻话里的深意,苏沐雪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佯嗔道。
“不正经。”
……
冒着热气的路边,鹿鸢站在小摊外边远远的观望着,直到许彻和苏沐雪两人走来,他才热络的迎上。
“许彻大哥这边,这家烧烤摊我可吃过一次了,味道很不错。”
“嫂子也来了,这太赏脸了!”
不得不说,鹿鸢这小子是真的学得快。
短短几天,就从什么都不懂的山村小子,变成了颇有市井气息的城里人。
尤其是这张嘴,让人恨不起来。
“来来,上座!”
鹿鸢热情的拉过椅子,等许彻和苏沐雪都坐下之后,这才拿起菜单。
“有什么不能吃的么?”
“要不要来点酒?”
“嫂子要喝什么?凉茶还是饮料?”
鹿鸢的热情为这一顿饭开了个好头。
许彻也不客气,随手就是好几十肉串,再来了苏沐雪最喜欢的烤茄子。
“剩下的交给你们,柳清竹的就你单独点吧,清淡些,先养好身子再说。”
鹿鸢连连点头,点了菜,又拿了一箱啤酒过来。
柳清竹端起水杯,敬许彻。
“多谢许老板救命之恩,欠下的医药费我会偿还。”
不等许彻说话,苏沐雪便说道。
“你公司应该有医保,他不太熟悉这些流程,你只需要还医保扣除之后的部分,剩下的权当给他买个教训。”
冷冰冰的话,让柳清竹心底一暖。
医药费可不低,若是能扣掉医保的部分,她需要偿还的就少了一大半。
对她而言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了。
许彻听得在心底直呼内行!
柳清竹前一个公司可没给她交这玩意儿,不动声色的给了柳清竹好处,这才是施恩的最高境界。
“以后好好工作就行,你的工作能力我听说过一些,是个好苗子。”
柳清竹连连点头。
“多谢嫂子。”
其实苏沐雪早已将许彻公司下的人打探了个清楚,她可不希望许彻的公司出什么差池。
柳清竹的业务能力很出众,若是能让她收心,在许彻公司下办事,许彻也能轻松不少。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苏沐雪才如此出手阔绰。
晚饭之后,鹿鸢陪着柳清竹压马路去了,许彻则是拉着苏沐雪到了还未关闭的商城里,用自己公司赚来的钱,给苏沐雪买了一整套全新的衣服。
衣服不贵,也不算很出众,但在苏沐雪眼里,这就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
公输家雇下的别墅里,老张刚锻炼了回来,随手将东西丢在床上。
“等下我带你去吃饭……”
说到一半,老张愣了下,无奈的摇头。
以前有瞎子作伴的时候,他其实也会觉得烦,瞎子太喜欢和人划清界限了。
现在真走了,老张反而迟迟适应不过来。
“罢了。”
屋里没有需要他照顾的人,也自然没有再留着的必要,索性出了住所,一路来到后院凉亭。
两位老者正挑灯夜战,棋子落下的声音颇为有力。
“将军!”
“你这一套下来真狠,但我飞炮反将,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老张凑上前看了一眼,正觉得没趣的时候,一番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要说这公输家,就跟你的棋一样,看起来气势汹汹,大杀四方,结果屁用没有,啥也不是。”
“公输家怎么了?”
“快说说,你这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
老张仔细看去,说话的人正是老资历中的老资历,庄闲。
顿时兴致就更浓厚了。
庄闲在道儿上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打探消息,找他多半没问题。
众人围聚,庄闲叹了一口气,将“车”杀到了对方棋盘底,完成了绝杀。
这才收回手,眼中带着几分忧虑。
“公输家财力雄厚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我想诸位也没有太大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
庄闲却是挑眉。
“但你们还记得半月前,我们被关押进局子里的那次么?”
“我们是从犯,罪行轻且认错快,教育了就放出来了,但主犯荒山老妪却是被关了整整十五日,一天不少。”
“公输家要真有那么大的权利,至于连个人都捞不出来?”
听到这里这,众人纷纷缓过味儿来。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公输家或许只是有钱,没权。”
庄闲直接打断众人议论,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