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迎霆看见黑掉的屏幕,面无表情,但他的内心却久久都平静不下来,像是大海中滔天的海浪,一浪大过一浪。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脑海里一幕一幕的回想起刚才屏幕前,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两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
厉迎霆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他一直都在怀疑。
然后又一直在否定。
直到乔天在他的面前拆穿戴薇竹。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打通的开关一样,明亮了起来。
厉迎霆再也坐不住,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唇角不受控制上扬。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闻静带着好几位董事鱼贯而入。
“厉迎霆,今天你一定要给一个交代。”闻静气势十足喊完这句话后,看见的却是厉迎霆上扬的唇角,她当即更怒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笑。”
厉迎霆的好心情根本没有被闻静所打破,他挑眉:“今天是个好日子。”
厉迎霆的这句话引起了公愤,跟着闻静进来的所有股东纷纷闹了起来。
“今天市值蒸发了将近百亿,我们每个人的损失你要怎么赔偿,还好日子?你怕不是疯了?”
“就是,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给不了交代,你今天就老老实实自己走下这个位置,让有能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附议,好好的翾宇交到你的手里,这才过了多久就损失这么大,你根本没有能力。”
股东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整个办公室不得安宁。
厉迎霆慢条斯理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他慢慢扫过在场的人。
翾宇的前身是他外公外婆家的产业,厉安国虽然没有人性,但他的能力却是不错的。
这些年将翾宇发展到本市数一数二的企业。
厉迎霆一直被打压,完全是从底层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把翾宇从本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发展到国内数一数二。
他在这个位置上屁股都还没坐热,发生的这种事情,幕后黑手他一定会揪出来。
闻静见厉迎霆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她在一旁煽风点火:“你是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吗?你爸将企业交给你,你给的就是这样一个答复?”
“今天股票跌停,明天是不是就要爆出产品也有问题?后天是不是就得出现社会性的大问题,然后一步一步搞垮翾宇?”
厉迎霆后背靠在了背椅上,双腿优雅交叠,单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坐姿慵懒,气势却一点都没有落下。
“说够了?”
他的声音很低,压迫感很强,让整个办公室的人瞬间都停止了说话。
厉迎霆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的人:“我现在心情不错,如果觉得自己吃亏了,我会按照跌停前的价格将你们手中的股票购入。”
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怎么舍得把股票给卖出去,这么多年他们就靠着这么点股票赚得盆满钵满。
厉迎霆讥讽:“刚才不是都挺能说,现在都哑巴了?”
闻静见风向有些变,她连忙喊道:“厉迎霆,你有这么现金吗?说买就买,大伙别被他骗了。”
厉迎霆现在手里握有翾宇的股票百分之二十,闻静怎么可能会让他继续增加。
她和厉行桦两人加起来的股票,也才百分之二十五。
现在厉安国也没有跟她一条心,她多次想给厉行桦安排一个轻松的职位,厉安国都不愿。
在这种局势不清的情况下,闻静不可能让厉迎霆手里的股票份额增加。
厉迎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们怕我搞垮翾宇,尽管脱手,这句话只在今天有效,以后是跌是涨,全按市值来。”
一位老股东受了闻静的忽悠,脑袋一时不灵光才跟着来闹。
他率先走了出来,打着哈哈:“哎呀,都是一场误会,既然你把话放这里了,咱们也相信你,只不过是一天嘛,后面涨上去就行了。”
也有人反应了过来,跟着应和:“是啊是啊,股市有跌有涨,咱们就先不打扰了,你慢慢忙。”
闻静没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喊来的人一个个离开。
等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闻静时。
厉迎霆目光凌厉地看着闻静,薄唇轻启:“看来厉行桦的惩罚还不够。”
厉行桦就是闻静的软肋,闻静一听厉迎霆这样威胁她,她怒目横眉:“你给我等着。”
闻静甩手离开。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她一定要让厉迎霆好看。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助理:“上次送手镯过来的人,找到了吗?”
助理摇了摇头:“没有,私家侦探都出马了,也没有找到。”
闻静怒不可遏,一巴掌就甩在了助理的脸上:“废物,一群废物。”
那个手镯是厉迎霆生母的,所有人都以为厉迎霆的生母已经死了。
只有闻静知道,她的尸体没有找到。
这么多年了,闻静以为没有这个人了,可突然有人送来一支手镯,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闻静去了一趟医院。
尽管现在网络上众说纷纭,但厉行桦的女友父亲跟警局那边打了招呼,所以那边也不敢把厉行桦抓起来。
闻静推开门,就见一位漂亮的女孩坐在病床旁。
闻静本来是挂着别人欠她几百万表情的脸,在看见那女孩时,瞬间笑靥如花,笑容把皱纹都挤了出来。
她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让她省心过,只有找的这个女朋友,才是真让她省心。
亲家父亲的地位是真的高。
“思思啊,你又来看桦儿了,真是辛苦你了。”
裴思蕙乖巧地站了起来:“伯母,我就来看看他。”
闻静拉着裴思蕙的手:“哎呀,真是好孩子,要不是桦儿现在受伤了,我真想让你们立即订婚,你这么好的姑娘,只有我们桦儿配得上。”
裴思蕙面容乖巧,性格也软糯,听到这句话,她脸蛋飘上了两朵红晕:“伯母,我还小,才十九岁。”
“十九岁好啊,没被社会打磨过,单纯,就得配我们桦儿,而且也不是立即结婚,是订婚。”
只有早点把这个关系定好,厉行桦才能借着裴思蕙的家庭背景站起来,否则迟早会被厉迎霆干掉。
裴思蕙根本不知道闻静的想法,她脸蛋绯红,害羞地看了一眼厉行桦。
厉行桦也跟着演戏:“思思,我好爱你,好想把你娶回家天天看你,不然你在京都,异地恋好辛苦。”
闻静添了一把火:“是啊,思思,咱们早点把事定下来,免得我这心啊,总怕你这么好的儿媳妇被抢走。”
裴思蕙羞涩地应道:“那我跟我父亲谈谈。”
“那好啊,不是我说,咱们桦儿啊,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瞧瞧,多帅,而且又单纯,到现在都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
裴思蕙弱弱问:“可是,新闻上说……”
闻静摆了摆手:“唉,那都是假的,都是他哥哥厉迎霆想要争夺我家企业,特意这样害我们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