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如纱的窗帘洒落进来,明亮了一室。
偌大的双人床上,洁白的丝质锦被上散着几缕黑发。
一双如玉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丝质棉被滑落,露出她因为太过激烈而布满痕迹的身子。
床上女子黑密的睫毛动了动。
她如柔荑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只是扑了个空。
乔天睁开眼睛,脑袋空白了好几秒,酸痛如跑过马拉松一样的接踵而来。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昨晚的厉迎霆仿佛是关在笼子里,吃草许久的猛兽。
而她,就是那块香饽饽的肉。
一想到昨晚的场景,乔天就忍不住红了脸,她伸手轻抚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用手指冰凉的温度去降温。
乔天洗漱完毕后,脸还是绯红一片,脸颊肤色白里透红,根本用不上任何化妆品。
一双清澈的瞳孔如浸了水一样,荡漾着无限的柔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狠狠被疼爱过的气息。
好在醒得不算太晚。
年年和小优还在楼下吃饭。
“妈咪今天送你们去上学。”
乔天想看一看他们口中的那位老奶奶。
佣人端来一碗补血益气粥,还能闻到一些中药材的气味。
乔天皱了皱眉:“我不吃。”
佣人如实交代道:“这是先生交代的,先生说夫人你身体太虚,需要多补补。”
话音刚落,就看见厉迎霆浑身是汗从门外进来。
他身上的背心全湿,额前还有被汗水打湿的几缕碎发,察觉到乔天视线时,他唇角上扬。
乔天与他的眼神接触,跟触电般迅速弹开,她低头喝着碗里的粥。
他们昨天晚上……
也不知道隔音效果好不好。
厉迎霆被乔天逗笑了,他对佣人交代:“从今天起,安排个营养师调理一下乔乔的身体。”
佣人点了点头:“好。”
转身,厉迎霆清了清嗓子,对两个小宝说道:“我有一点事情需要宣布。”
小优和年年一同抬头。
厉迎霆看见乔天整个脑袋都要埋进了碗里,他眉眼开眼:“是这样的,我想给你们添个弟弟妹妹,这事我得遵循一下你们的意见。”
乔天:“?”
你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年年和小优对视一眼,两人一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优眼里带着兴奋:“要妹妹,妹妹。”
年年也点了点头,兴奋过度导致他忘记了,从来没有在厉迎霆面前,说过话的这件事。
他也激动地喊道:“妹,妹妹。”
厉迎霆还是第一次听到年年的声音,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走过去将年年抱了起来。
一时间,好多话想要说,但厉迎霆都说不出口。
他重重地亲吻了一下年年的脸颊,然后又吻了一下小优的额头。
最后走到乔天面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乔乔,你真是我的福星。”
厉迎霆去晨跑锻炼还没洗漱。
乔天皱了皱眉,嫌弃地推开他:“你能先去洗澡吗?”
“好。”
厉迎霆笑得露出了整齐的牙齿,活脱脱像是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
乔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蠢的他,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等厉迎霆洗漱完毕,想再和乔天温存时,乔天已经送两个孩子去学校的路上。
两个孩子读的学校,是S市数一的贵族学校。
安保设施强大,教师水平都极高,而且在这里读书的都非富即贵。
乔天没有想过,要去普通一点的学校,毕竟她在设计这个圈子里,得罪过不少人。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对付她,万一牵扯到了孩子,那可不行。
乔天让年年和小优先进入学校。
她再以在学校观察一天的理由,跟老师商量,留在了学校。
不得不说,这家学校环境是真的很美。
户外活动也很多。
有小养殖场,还有植物园,以及各种设施完整的运动场所等。
小优和年年上午就有个户外活动,是在植物园里种植。
而乔天也见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位老奶奶。
她白头发跟银丝一样,但她的容颜却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温婉得如同岁月静好般。
她身姿高挑,穿着藏青色的旗袍,头发用一根木发簪挽了起来,手腕上戴着旗袍同色系的手镯。
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一直摸索着植物园里种植的番茄。
篮子里放着个头很大还很红的番茄。
小优的老师给乔天介绍:“小优和年年妈妈,这位是我们学校里的董事之一,平常喜欢在学校里帮一点小忙,就是眼睛有些看不见。”
乔天心脏突然有些加快地跳动着,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乔天对着这位女士走了过去,站定在她面前时。
这位女士摘番茄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站直身子,微微思索:“你好。”
乔天近距离看过去,原来并不是岁月的优待,她的眼角处还是能看见一些细纹,皮肤也有些斑点。
乔天轻声开口:“你好,我是小优和年年的妈妈。”
她听闻,立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今天是来参观幼儿园的吗?”
“对。”
她主动提起:“需要向导吗?”
乔天连忙感谢:“需要,请问你能作为我的向导吗?”
“当然。”她往前走,然后自我介绍,“你好,我姓丁。”
乔天听到丁这个姓后,笑容渐渐浅淡了下去。
她曾经在一张残缺的照片上见过厉迎霆的母亲,与这位女士很像,只不过厉迎霆母亲姓孙。
闻静嫁给厉安国时,厉迎霆也才两岁。
闻静将家里所有孙女士的照片都给丢掉了,只有佣人偷偷留了一张残缺的照片。
即便是残缺的照片,乔天也在照片上看见孙女士惊鸿一瞥的容颜。
厉迎霆的母亲长得极美,书香世家出来的自带一股书香味。
“这边请。”丁女生在前面带路。
乔天很确定她看不见,因为她的眼睛空洞一片,里面什么也没有。
乔天很好奇,她询问道:“丁女士,请问你在学校里待了多少年。”
如果不是住了特别久,根本不会对路况这么熟悉。
她浅淡一笑:“不久,也才七年,从这家幼儿园施工的第一天,我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