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被强势带到了公寓了。
她全程一言不发。
从被带上车，一直到停好车，被拽着进了电梯，浑身抗拒，但抵不过程慕昭锻炼过的力气。
这公寓是他们曾经的小家。
当初秦梦被全网黑的时候，她就一气之下将这套公寓给卖了出去。
门被关上。
秦梦站在玄关处，里面的布局没有变过。
但却不是曾经的那些物件，每一件都是新的。
每一件都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秦梦的心有些触动，她抿着唇，然后程慕昭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沙发上。
程慕昭紧接着坐在了她的身边，他开口说道：“我找不到和原来那一块相同的沙发，所以只能找人去定制了一套，这些东西，市面上卖不到的，我都拿着照片去找商家定制。”
“还要从原来的房东手里将房子买下来过户，又要装修，又要做这个做那个。”
程慕昭看着秦梦：“梦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面对程慕昭的质问，秦梦第一时间想的却是他和他妹妹之间的谈话。
那么简短又高冷。
仿佛不是她印象中的程慕昭。
看吧，这才是程慕昭在她面前的形象。
秦梦没看程慕昭的眼神，她撇开视线：“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在你那里是翻篇过去了，在我这里没有。”程慕昭深吸一口气，“我好好的出个任务回来，想着第一时间跟你好好见个面，结果房子卖了，好不容易找到你的住处，你居然和别的男人……”
程慕昭停顿了一下，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都红了，好半响才接着说：“要分手，你也要当面跟我分手。”
秦梦听到程慕昭的这种语气，她使劲握着自己的拳头，控制全身心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扑过去。
以前这种时候，他们多半在亲密交流中。
秦梦起身：“那好，我现在告诉你。”
“我们……分手了。”
秦梦说完就想走，在这里的继续待下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欢声笑语无时无刻都在脑海中回放。
她待不住。
手被拽住，程慕昭站了起来。
秦梦很高，有一米七，可程慕昭更高，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秦梦都感觉自己要仰着头看他。
而且这一瞬间，程慕昭的气场很足，他低声开口：“看着我的眼睛，再把那句话说一遍。”
秦梦退了一步，程慕昭则逼近一步。
两人一个退，一个近。
最终秦梦被推到无路可退，她被困在了墙壁和他的胸膛处。
男人的气息强势地围绕着她，这种情况让秦梦头皮发麻。
她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手心里碰着的地方，跟砖块一样硬。
“来，再说一句分手。”
这句话仿佛带着威胁。
好像她只要敢说，他就会做出点什么事。
秦梦皱着眉：“你这样困着我有什么用？你妻子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曾经遭受过的那些非议，是这么简单就能忘记？去原谅？然后再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你嘻嘻哈哈继续过下去？”
秦梦一口气说完，说完后，她推开了程慕昭。
程慕昭顺势被秦梦推开，然后才开口说道：“你现在情绪有些激动，要喝点水吗？”
秦梦瞪了程慕昭一眼。
他总是这样。
程慕昭也没管秦梦的回答，直接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连杯子的造型都是和她曾经的那个杯子一样。
秦梦看见这个杯子，然后不满地坐了下来。
程慕昭询问道：“现在情绪平缓了吗？我能开口解释吗？要不要再来点夜宵？我说，你听。”
听着这跟哄小孩一样的语气，秦梦哼了一声。
程慕昭这才解释：“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妻子，但我真的没有妻子，你当时遭受过的那些事，我正在查，给我一点时间。”
程慕昭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秦梦面前。
这是一款几年前的老款手机，上面还有一个贴纸。
是秦梦看着很少女，很可爱，然后贴在他的手机壳上的。
程慕昭说：“密码还是原来那个密码，你可以查我的人际关系。”
密码是她的生日。
“我上一个任务太危险了，用的身份是假的，手机也是新的，为了不曝光我身边亲近的人，所以我不敢去打探你的消息，也不敢去联系你。”
秦梦知道他的任务很危险，刀枪无眼。
而且他的父辈都死亡，家中男性很少能活到老，不是死在任务中，就是死在任务中。
程慕昭拉起秦梦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眼角处：“这里，是我卧底身份被曝光。”
程慕昭的语气轻描淡写，可听在秦梦的心里，却突然揪了起来。
她抿着唇望着那道伤疤，眼睛都这样了，那身上……
她很想看一下。
程慕昭轻笑一声，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但他没有动。
他说：“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拜托家里人替我做点事情，你这么爱我，要是知道我死了，一辈子不嫁，可就不好了。”
秦梦甩开程慕昭的手，扭头看向一边，她冷声：“这事我原谅不了。”
“嗯，我知道。”程慕昭坐直身子，“再等我一些时间，等我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告诉你，好吗？”
“现在，可以让我抱抱你吗？我很想你。”
秦梦没动。
程慕昭试探性地伸出手：“那我要抱你了。”
秦梦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动不动。
然后下一秒，她被抱进了一个怀里。
他的手把她勒得很紧，像是要融入骨血中一样这么紧。
勒得她很疼，秦梦再也克制不住，她伸手揽上了他的腰。
这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她的唇被狠狠地亲了上去。
带着思念和惩罚的吻，狠狠地烙印了心里。
秦梦想，她一定是恋爱脑。
当初受过的那些伤，那些夜晚流过的泪水，还有那些发过的狠誓，全都败在了他的一面之词上。
理智告诉她不能信。
可感性却让她放纵，为自己的冲动而活。
秦梦触碰到了他身上那些突起的伤疤，指腹碰过的地方，没有一块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