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来,她只能懊恼的看着那手机震动无数次然后又熄灭,片刻后那电话又打了过来,在黑暗中发着惨白的光。
她都已经数不清那电话打了多少个来,直到屏幕一黑,手机没电了,那声音才停止。
整个院子黑暗一片,风吹起地上的枯叶,发出声声惊戾响声,令她汗毛竖了起来。
听那黄毛混混说,这里好像死过人,季盛夏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气,让她全身一颤,这个画面很像自己看过的很多鬼片里的场景。
想到这里她立马打住思路,再想下去估计要被折磨疯了。
可是越不想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越往脑子里面冒,白布下面那颗被压得血肉模糊扁扁的头颅,已经那一只被重物砸下来砸断的手臂……
季盛夏心头颤动不已,努力说服自己: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可是这安静的山坳里,根本没有任何人走过。
没有人很恐怖,有人那就更加恐怖了,这荒郊野岭的,要是有人发现她一个人被绑在这里……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当初就应该听欧以辰的话,不该贸然行动,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也不知道会被关在这里多少天,她现在只希望小米她们能把这件事告诉林雄风,林雄风自然会派人来救她,可无论如何,这一来一回也是不少的时间了。
保守估计,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个一两天。
不吃不喝待个一两天……
她低垂着头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着,没人还好,要是真有什么臭流氓经过,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低垂着头看向一片寂静,阴风凄厉吹向废墟,她的身体越来越寒冷,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响起一阵车子的轰鸣声。
季盛夏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两道白色光芒,心头惊乱,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要是好人还好,要是居心叵测的,她一个*女人又能反抗什么……
她心底狂跳不安,希望那辆车只是路过,但没想到,车子徐徐开了过来,不多时停在了福利院门口。
明晃晃的车灯照射在铁锈斑斑的车门上,竟然直奔这里来了?她更是惊慌不已。
那灯光照射得她睁不开眼,不多时,就见到一个高大挺括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后是光芒万丈,把男人身材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就像电影画面里从幽蓝迷雾的光里走来的使者一样。
这身影……季盛夏眯着眼睛看向那刺眼的光芒……
直到那黑影走近,季盛夏的双眼才缓缓睁大,竟然是欧以辰?
他……他不是应该在江城吗?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前一秒还在打电话告诉她赶紧回酒店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在这里……
男人冷着脸阔步走过来,见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恶狠狠道,“死了没有?”
季盛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救人就救人,还那么凶做什么?
于是她咆哮着吼了过去,“不要你管!我有让你来救吗?”
男人听罢声音更是冷冽,“好,那我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往车上走。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支支吾吾的叫了一声,“喂……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黑衣男人脚步一顿,眼色里尽是怒火,“不是不要我管?那你等别人来救好了”。
这个时候了她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最重要,要是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她会疯的。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能来帮我是最好的了”。
男人似乎这才算满意,转身朝她走来,斑斑铁锈的门上被上了一把锁,现在根本没有钥匙能打开,而四周更是恐怖,围墙上都是电网,就算已经废弃,电网已经不通电,可是那么高,就算欧以辰进得来,也把他带不出去啊!
他也没长翅膀,带不飞啊!
正在她惆怅的时候,男人抬起脚顿时朝铁门上狠狠踢去,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太大,要是把之前的那群人给召回来那可就麻烦大了,而且看欧以辰这模样,应该是自己一个人赶来的,这车似乎也是临时租的,就是普通的牌子。
“你这样是踢不开的,要不……要不你去城里好开锁师傅过来好了”,季盛夏脑子一转说道。
男人冷哼一声,“开锁师傅?”
怎么了?难道说得不对吗?
又听得男人说,“我怕开锁师傅还没来,你就出意外了”。
季盛夏十分无奈,“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女人,你说我怎么说话的?”
她才不想跟他在这个时候斗嘴,之听得又一声金属刺破长空,男人抬起脚又朝那道铁门踢去。
这样能踢开才怪……
就这样整个寂静的环境顿时陷入难听的巨响之中,他爱踢就踢吧!至少有一个人陪着自己没那么恐怖。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铁门上的链条“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门……竟然开了?
这得有多大的破坏力才能踢坏铁门?对了,她险些忘了这男人是跆拳道黑带的段位。
简直是丧心病狂,这要是被他打一拳该有多痛,幸而自己还没被他打过。
想到这里,就见到男人怒红了双眼捏紧拳头朝她走来,季盛夏看着那结实的拳头,咽了咽口水。
他该不会是想动手打自己吧?觉得自己没听他的?
“你想干嘛?”,季盛夏看着那个拳头有些惊恐。
男人身上似乎带着怒气,恶狠狠的瞪向女人,“你说我想干嘛?”
说到这里,他解绳子的手陡然停住,冷笑一声,“你不提醒我倒忘了,这里四下无人,你我*……好像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天赐的好时机”。
“喂,你、你不许乱来……”,季盛夏显然有点紧张。
他一把钳住女人的下巴,阴戾道,“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回酒店,可你呢?自作主张跑到工地上来,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这样对你已经算是善良的了,要是遇到个心狠的,你哪还有命在?”
这方面她确实没什么经验,本想着能善意的和解,没想到最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被关在这阴风惨惨的地方。
季盛夏低低嘀咕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男人双目顿时怒红,捏住女人的下巴就是狠狠一吻,他轻咬着女人的唇,在她的唇上反复辗转,又咬着她的下巴狠狠一合,血液的腥味瞬间就到了嘴里……
季盛夏想反抗,可是她现在被绑在柱子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那唇。
吻越来越深,季盛夏双眼赫然睁大,他这是在做什么?
“唔……你放开……”,季盛夏反过来咬住那掠夺的唇,男人果然吃痛的放开了她。
“你竟敢咬我?”,男人低怒道。
季盛夏理直气壮,“你不也咬我了吗?”
“我可以咬你,但你不行,明白吗?”,男人捏着女人的脸颊,阴沉着脸说。
这是什么歪道理,季盛夏别开脸去。
男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阴戾着看向她,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解开绳子。
难道要这样耗下去?
“那个……你不打算解开我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只能伏低,勉强牵出一个笑容来。
男人鼻腔里哼出两道冷气,“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开?”
“你难道不是来救我的吗?”,季盛夏又皮笑肉不笑的说。
男人眼神阴鸷,冷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不听我的劝告,我现在是来看你笑话的”。
……
季盛夏也不想自己再受苦,又笑,“笑话看过了,那就顺道救救我吧!”
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救你?求我啊!”
“求你”,季盛夏软绵绵的说。
这声音听得男人格外舒畅,他嘴角轻轻扬起,“救你可以,但是我不是那种做好事的人,我是要回报的”。
难怪都说“阎王爷”毫无人性,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什么回报?”,季盛夏温柔的笑了笑,也不知会不会是让她在生意上让步。
不过转念一想,欧家要的地界他们林家几乎就没有去争夺的资格,更何况何须他们林氏让步,要是惹毛了欧家,恐怕林氏的生意会做得举步维艰。
“待会你就知道了”,男人沉声说。
他从黑色西装里面掏出来一把细长尖锐的小刀,看起来很像是防身用的,小刀很锋利,轻轻一碰,绳子就断成了两截。
看来绝非凡品。
季盛夏摸了摸吃痛通红的手腕,她的手已经被勒得不成样子了,就在这时,男人将她摁在珠子上,又狠狠的吻向了她。
她的手就交叉着禁锢在了身后,男人的一只手撩开
季盛夏猛的睁开眼,摇着头不让男人亲,“你要做什么?”
男人简单直接说,“回报”。
原来这就是男人要的回报,果然是无利不起早的大奸商!
“我可没有答应你,你赶紧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女人威胁道。
黑衣人陡然顿住,缓缓点了头,捡起地上的绳子又将女人绑了回去。
季盛夏惊慌大叫,“喂,你没搞错吧?怎么又把我绑上了?”
“不是说不答应吗?既然这桩交易失败,那我就只能把你绑回去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整个人在灯光之下显得更加挺括高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江城了”。
回江城?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连夜赶来庐州的!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从江城飞庐州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从机场赶到工地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她粗粗的算了算,从她达到工地到现在也就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那也就是说,欧以辰在之前打第一个电话给她的时候,就已经准备飞江城了。
要不是这样,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么快赶过来。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又响起,欧以辰接起电话沉声道,“说!”
寂静的夜里,话筒那头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欧总,听说您今晚没有飞洛杉矶,董事长很生气,让您回电话告诉他原因……”。
原来是准备飞洛杉矶的,临时改道到了庐州。
那她就更加好奇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庐州的,难道真的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还有,他怎么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
欧以辰声音冰冷,“推迟洛杉矶会议的时间”。
说完挂了电话,男人阴冷的声音向她询问,“还不答应是吗?那我现在去机场了”。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说得出来做得到,要是真的让他走了,自己何时得救还是个未知数。
黑衣男人冰冷的扫了她一眼,准备离开福利院。
季盛夏一咬牙,豁出去算了……
“好,我答应你!”
男人脚步一顿,嘴角轻轻上扬,“好,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