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夏回春晖小区的路上,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模样?她一直当作唯一的亲人的陆雅芬,竟然帮着陆瑾夕来污蔑自己……
她的亲生父母又是谁……她苍凉的想着,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刚刚用了钥匙开门,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紧紧抱住了她。
她缓缓抬眼一看,正是那张熟悉而又清俊的脸。
欧以辰低垂着眉眼看向她,“怎么?哭过了?”
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仍然有泪痕,不难看出刚刚哭过。
季盛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点,强打精神笑着说,“没事了”。
见到欧以辰,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仿佛有欧以辰在就是最大的依靠。
欧以辰合上了门,把季盛夏揽到自己怀里,认真的看着她说,“你遇到了什么难题要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好”。
季盛夏缓缓摇头,“不用了”。
“那是谁欺负你了么?”,欧以辰又追问。
“没有”。
陆雅芬跟她强调过,不要让欧以辰再去找陆瑾夕的麻烦,她要是透露半句关于陆瑾夕的话,依照欧以辰的脾气,恐怕都得报复回来。
她不想陆雅芬难过,所以也不想把陆瑾夕冤枉她的事情告诉欧以辰。
冤枉了就冤枉了吧!毕竟她和江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江家知道了是自己推的陆瑾夕,知道她和欧以辰的关系后,也不可能动到她的头上来。
江家的人很识时务,毕竟生意上还得依靠欧家。
欧以辰低沉着声音,看向怀里的女人,“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要怎样你才会开心一点?”
季盛夏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欧以辰板过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女人,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无论你是喜悦还是伤心,我都想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想知道你发生过的事和心里的想法”。
“我想参与进你的世界”。
季盛夏抬头,瞬间觉得十分感动。
又听欧以辰说,“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承担,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坚强得令人心疼,我很想告诉你,你不用那么坚强,不用那么懂事,这一切都有我,从今以后,我会替你承担着这一切”。
季盛夏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从小到大,除了陆雅芬,她没有得到过更多人的爱,她把陆雅芬当成她唯一的依靠,她甚至连一个要好的可以说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封闭起来,圈禁在一个狭小的角落,与外界划开连接,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男人会闯入自己的生命,对她说,“我会替你承担着一切”。
季盛夏感动的抱住了欧以辰,声音轻柔的说,“谢谢”。
谢谢能遇见你,谢谢你能走进我的生命。
欧以辰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微微一笑,“傻瓜”。
季盛夏蜷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一整天什么也没有吃,一点胃口也没有,欧以辰见她熟睡,轻轻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后,才退出房间来。
他走到阳台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立马接通,欧以辰简单直接的问,“她今天去了哪里?”
话筒那头是对季盛夏具体行踪的报告。
挂完电话,欧以辰眯紧了眼睛,竟然又是她,陆瑾夕……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欧以辰觉得有必要对季盛夏进行暗中保护,所以,他能准确的知道季盛夏的行踪以及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事无巨细,他都要知道。
上次调查陆瑾夕的人回来说了陆瑾夕假怀孕这件事情,他想着要怎么告诉江家,可这段时间都在不停的忙公司的事情,这件事便耽搁下了,如今陆瑾夕的注意又在了季盛夏的头上来,看来这个谎言,就不得不替她揭穿了。
欧以辰眼神变得阴鸷。
另一头,陆瑾夕被一群医生推上了救护车,江慕仪大跑着跟在身后,被罩上氧气的陆瑾夕一直在大声哭喊,“慕仪,我的肚子好痛啊……我的孩子,孩子……”。
江慕仪被她一叫,心都要碎了,他连忙安慰,“瑾夕,不要怕,孩子会没事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陆瑾夕被一群医生推进了急救室,急救室的门沉沉合上,江慕仪在急救室外面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慕仪思来想去,还是得把这件事告诉江父江母,于是他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不多时,穿着一身华丽衣裙的中年女人和一个戴着金丝眼眶的中年男人神色匆匆的赶到了医院,一见江慕仪就问,“孩子怎么样了?”
江母又打量起这家医院,恼怒道,“这是什么破医院?为什么不去私人医院?这里能救好咱们的孙儿么?”
江慕仪见江父江母比他还着急,深吸了一口气说,“瑾夕已经进急救室了,你们先别担心,看看医生待会怎么说”。
江母又生气的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怀着我们江家的骨肉么?”
江慕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又说,“这只是一个意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先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江母一脸怒气,“她要是连我江家的血脉都保不住,还要她来做什么?我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想要一个孙子,她现在明明怀有身孕还不好好养胎,成天乱跑!”
又说,“我不是早就让你跟她说,不要再去上班了么?我江家需要的是能开枝散叶的儿媳妇!你看她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好不容易肚子有点动静,现在又进了手术台,真是个扫把星转世,没一件事让人顺心的”。
江父听江母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埋怨陆瑾夕,皱眉说,“好了,现在她人还在急救室,你就少说两句!”
又看向江慕仪,“慕仪,你不是一直在瑾夕身边么?她怎么摔下来的你难道不清楚么?”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几人扭头一看,昏暗之中走过来一个欣长高大的身影。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