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也别太难过了,反正都是命”,阿曼达愁眉苦脸的坐在旁边一声叹息。
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不过呀,你也别担心,我听说咱们欧总已经去找了国际上最好的医生过来,就是这两天就要到江城了”。
“医生?”
阿曼达又说,“是啊,小欧欧是个很贴心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欧以辰贴心关她什么事,他去找医生,也只是因为愧疚罢了。
门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听起来训练有素。
听见敲门声,阿曼达说,“进来吧!”
进来一个穿着医院护工服装的中年妇女,阿曼达又说,“盛夏,这是赵姐,你眼睛不是不方便嘛?这是专门伺候你饮食起居的”。
季盛夏微微俯身,“谢谢”。
“好啦好啦,我还有别的事情,也不在这里跟你多说了,你要是无聊就听听音乐”。
阿曼达说完就起身离开,季盛夏只听到医院的门开了又合,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的走廊。
在病房里很无聊,她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睡觉,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在季盛夏身旁的赵姐低低叫了一声,“江少爷”。
她睡得朦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
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赵姐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很多个年头了,和欧家相关的这些少爷公子她都熟识,倒也知道些说话的分寸。
“刚刚喝了药才睡下”,赵姐如实说。
江慕仪看着沉睡着的季盛夏,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一丝让人柔和,令人怜悯。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江慕仪轻声说。
赵姐应声退出了房门。
自从季盛夏又一次出现在江慕仪身边时,他过去的思念又如潮水般的袭了上来,就在他以为季盛夏要离开他的全世界时,这个女人竟然又突然出现,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如果没有季盛夏,他恐怕会和陆瑾夕结婚,但是季盛夏出现了,他就动摇了,或许,他跟季盛夏还有可能也说不定在……
江慕仪也知道,欧以辰可能也看上了季盛夏,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会放弃,因为欧以辰喜欢的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去争取的,可这一次,很莫名的,他竟然想要争取一下。
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宁愿冒着和欧以辰闹翻的风险也要去争取,他也很茫然……
江慕仪缓缓坐在季盛夏身边,看了季盛夏一会儿,说,“你的事我听说了,我哥肯定是不会放过钱万林的,说起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钱万林一辈子辛苦打下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当然,他也是咎由自取,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我哥……”。
他说着拉过季盛夏的手放在掌心,“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我和瑾夕之前,并没有你想的那样亲密,在我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你重新回到江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才消失,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跟瑾夕解除婚约……”。
门外面的窗口,站着一个打扮妩媚的女人,她的拳头越握越紧,眼眶发红的看着病床旁的两人……
季盛夏……你究竟给慕仪下了什么迷惑药!
陆瑾夕恨得牙痒痒,如果没有了江慕仪,她所有的努力就都完了,所以季盛夏,对不住了!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陆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啊?”
陆瑾夕慌张回头,看清楚来人是谁时才卸下一口气来。
“是你啊,赵姐,吓我一跳”,陆瑾夕没好气的说。
赵姐往里面看了看,“江少爷在里面呢,陆小姐你快进去吧!”
陆瑾夕收起刚才的表情,面带微笑的推了门进去。
“慕仪,怎么到这里来了?”,陆瑾夕故意装作才看到季盛夏的样子,“哟,这不是姐姐么?怎么会在这里?她是哪里不舒服么?”
江慕仪暗暗叹了口气,“瑾夕,盛夏她因为一场事故双目失明,现在在我哥的私人医院救治”。
陆瑾夕故作惊讶,“什么?姐姐失明了?她怎么了啊?”
“我哥生意上的事牵连了她,说起来她也是个受害者”,江慕仪脸上肉眼可见的掠过一抹心疼,被陆瑾夕看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好在我哥已经找了许多医生来江城了”,江慕仪注意到了陆瑾夕脸上的不悦,又说了一句。
陆瑾夕顿时一副懂事的样子,靠在江慕仪肩膀上,“慕仪,要是我失明了你会不会这么心疼我啊?”
江慕仪皱眉,“瞎说什么?你怎么会失明?”
陆瑾夕又摇着江慕仪的手臂说,“我说假如,假如嘛!你会不会为我满世界的找医生?”
江慕仪想了一下,“别多想了,当然会啊!”
陆瑾夕心里一阵怒火,她刚刚明明就听到江慕仪说,只要季盛夏愿意答应他,他就会跟自己解除婚约……
所以,季盛夏这个贱人……一定要找机会铲除她!
“慕仪,咱们就别待这里了,本来只是看看看以辰哥哥这里的新仪器的,这下耽搁了这么久,咱们不是说待会要去旋转餐厅吃牛排的么?现在就去吧!”
江慕仪不经意的看了床上,微微笑了笑,“好”。
季盛夏迷迷糊糊的听到刚才的对话,也不知是梦是醒,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只是现在白天黑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赵姐给她送来了营养餐放在了床前的小桌子上,荤素搭配得十分健康,她一点也没有食欲。
“季小姐,您多少也得吃点啊!不吃饭怎么会有营养,您现在身子弱,最重要的就是补充营养!”
季盛夏点了点头,一伸手,手背不小心触到桌子底部,桌子上的汤被打翻,滚tang的液体从桌子上流了下来。
“季小季,您没事吧?”,赵姐惊慌失措的说。